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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句話。
我疑惑的看着周鳴,又想起謝逸燃,不明白他們什麼意思。
十年前逼得我走投無路時,明明一個比一個刻薄惡劣。
現在又一副巴不得立刻挽回我的樣子,是要做什麼?
搞火葬場追妻和追妹嗎?
這又不是小說,可笑不可笑。
而且我回去了又能怎麼樣?
蘇妍摔斷腿後,周鳴爲了彌補她,直接和她領證結婚,說要養她一輩子。
我現在回去,大概率要給蘇妍端茶倒水,被迫彌補所謂的過錯。
何必呢?
我搖搖頭,拿着旁邊的掃把整理地上的殘局,堪稱平和的拒絕。
“我不想回去,你也不用請我們吃飯了。”
“沒事的話,就請你回去吧。”
“我的意思已經跟你說清楚了。”
周鳴頂着布滿血絲的雙眼看着我,卻不肯離開。
最後是燦燦強行拉着他的手,讓他坐在了客廳,免得影響我收拾殘局。
我掃完地,重新炒了兩盤菜出去時,周鳴還沒走。
燦燦領着他趴在客廳的茶幾上,讓他教自己寫數學作業。
熟悉的一幕,讓我又恍然一瞬。
很久以前,我也總是纏着周鳴給我講題。
雖然是雙胞胎,但周鳴的腦子就是比我聰明一點,尤其是在數學這一塊兒。
我不會的題,他看了遍解析就能舉一反三,轉頭來教我。
靠着他的私下輔導,我小學到高中的數學勉強算優秀。
但是和他這種滿分選手,還是不能比。
見我出來,他連忙起身想接我手上的東西,最後卻又訕訕的站在原地,幹巴巴誇獎。
“燦燦真的很聰明,這麼小就會奧數題。”
我應了一聲,沒有繼續和他深聊的意思。
左右,吃過飯後,他就該走了。
一個知名上市公司的老總,怎麼會有那麼多時間屈居在我這裏。
飯桌上,我給燦燦夾菜時,手腕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被周鳴捕捉到異樣。
“你的手......還沒好嗎?”
我愣了下,視線落在右手的手腕上。
那裏原本長着一條醜陋的疤痕。
當年蘇妍跳樓前,事先將我叫了過去,而後拿着小刀,在我手腕上割開了一條傷口。
鮮血飛濺,感覺到生命在不斷流逝,我害怕的不斷發抖。
蘇妍卻還癡癡的笑。
“你說,等謝逸燃和你哥過來,看到你的傷口,還有我從樓上跳下去的樣子,是會相信你是受害者呢?還是會相信我?”
比起一個不致命的傷口。
他們當然更願意相信跳樓昏迷,差點搭上一條命的蘇妍。
哪怕我把幾乎要化膿的傷口撕扯給他們看,他們也不信。
“你說妍妍劃傷了你的手,難道不是你活該嗎!”
“如果你沒有害她的心,她怎麼會這麼激烈的反抗,甚至傷到了你?”
“疼的話你就受着!妍妍從那麼高的樓上摔下來,她的腿永遠都好不了了,她比你更疼!”
我不懂周鳴爲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
還安慰自己,沒關系,他是我親哥哥,就算嘴上不說,他還是會爲我東北西走找醫生,治療我手腕上的傷口。
蘇妍那一刀極爲刁鑽。
我的筋脈被挑斷了,不做手術修復的話,這輩子都無法再繼續做實驗。
如我所料,周鳴真的費盡心思找了醫生。
卻不是來救我的。
在我因爲傷口痛的無法忍耐時,謝逸燃和周鳴卻圍在蘇妍的病床前安慰。
“我們拜托老師聯系到了骨科方面的專家,一定不會讓你變成殘疾人。”
“放心,晴晴對你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我們絕對不會讓醫生給她治療。”
“讓她做一輩子的殘廢,就當給你報仇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