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着最後的理智,傅顏迅速閃身躲進旁邊的簾子裏。
好在房間裏的光線很暗,進門的兩人也沒有要開燈的打算,恰巧掩蓋住了傅顏的身形。
“顧醫生……我是不是哪裏都比不上姐姐?”
傅安寧聲音低柔,帶着明顯的醉意。
至於真醉還是假醉,不得而知。
顧知遇一只手摟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提着她的高跟鞋。
這樣的姿勢,傅安寧整個人都在他懷裏,挺傲的匈時不時擦過男人健碩的胸膛,無聲無息的勾着什麼。
“沒有。”
顧知遇聲音沙啞,“安寧,你是最好的。”
“真的?”
傅安寧調轉了個方向,雙手摟住男人的脖子,目光蕩漾,“那……你爲什麼喜歡姐姐不喜歡我?”
沒等男人回答,她纖長的睫毛便耷拉了下去,低落地說:“不止你不喜歡我,姐姐也不喜歡我……她今天還去找我媽的麻煩了,顧醫生,你說我到底應該怎麼辦?”
顧知遇眉心緊蹙,眼裏滿是擔憂。
“今天?”
“嗯。”
傅安寧咬着嘴唇,眼裏恰如其分落下一滴淚來,“就……中午的時候,我去正好遇見她了,姐姐還說,下次見我一次打我一次,她爲什麼這麼討厭我?爲什麼?”
顧知遇臉上一閃而過的冷意,然後又被更深的憐惜替代。
他把手裏的高跟鞋扔到一邊,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女人腰上。
往前一勾——
似乎做了某種決定。
男人磁沉的嗓音悅耳鄭重,“安寧,我保證從今以後沒有任何人能欺負你,哪怕是傅顏,也不行。”
傅安寧目光盈盈地望着他,“真的嗎?”
“嗯。”
顧知遇說:“我會做你永遠的靠山。”
“……”
傅顏以爲自己早就無堅不摧了,可當這句話傳進耳朵裏,她還是抬手揪住了心髒,不爲別的,只爲這三年毫無保留的付出。
她憋着一口氣,好半天才呼出胸腔裏那股勁。
而外面,氣氛儼然發生了轉變。
傅安寧看着面前長相俊美的男人,心裏的不安分子越來越躁動。
傅顏都可以,她又怎麼不行?
何況……
傅顏既然那麼喜歡顧知遇,那她就把這個男人得到手,就像當初搶走父親一樣。
長得再漂亮又怎麼樣?
還不永遠都是她的手下敗將!
傅安寧越靠越近,濃烈的呼吸噴灑在男人胸口,她清楚看到顧知遇上下滾動的喉結,誘惑力爆棚。
“顧醫生……”
她低柔的聲音如同小貓尾巴撓在心上,勾得人癢癢的。
顧知遇嗯了一聲,沒動。
他任由她的手在腰上亂動,漆黑的目光裹挾着她。
傅安寧仰起頭,做着精致美甲的指尖順着下頜緩緩撫上男人的臉,她也跟着越湊越近。
“我能看得出來……你其實並沒有那麼喜歡姐姐,對不對?要不然怎麼會三年都不跟她發生關系?”
她垂下眼眸,瀲灩的眸光仿佛能滴出水來。
“你身材這麼好,一看就不是禁欲的人。”
恰恰相反。
像這種自律性極高的男人,在某方面一旦開了葷就會刹不住車。
整整三年都沒在一起過過夜,對正常人來說怎麼能接受?
傅顏估計都快急瘋了吧?
想到這裏,傅安寧心裏有一種扭曲的快感。
她主動拉起男人的手環在自己腰上,還往下方挪了挪。
“我喜歡顧醫生,要不要試一試和我在一起?不要姐姐了,好不好?”
顧知遇漆黑的眼裏仿佛凝聚出一個漩渦,隨時都能把面前的女人吞噬殆盡。
他一言不發,但能看出情欲的緊繃。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就連傅顏都以爲,自己今天會目睹一場活春宮了,可當傅安寧墊腳朝他吻過去時,他卻扭頭躲開了。
傅安寧的嘴唇堪堪擦着他的下巴劃過。
她一愣,不可置信。
顧知遇看着女人紅潤的眼眶,急聲解釋:“安寧你身體不好,我也沒跟傅顏劃清界限,再等一等好不好?嗯?我不想委屈你。”
“……”
簾子後方的傅顏緊緊捏着手,無語的同時又覺得可笑。
是啊。
她怎麼忘了?
顧知遇還要從自己這裏取心髒瓣膜,至少這段時間,他都不會主動撕破臉。
再加上傅安寧心髒上的問題,萬一太激動猝死過去怎麼辦?
傅顏無聲冷笑,聽着外面柔聲細語的安慰,簡直反胃到了極致。
傅安寧大抵是真的喝了不少,抽抽嗒嗒的哭了一會兒,然後就倒在男人懷裏睡着了。
顧知遇將她打橫抱起,邁腳進入房間。
從傅顏的角度,正好能從縫隙裏,看到他細心爲傅安寧解掉發飾的畫面。
然後整理頭發。
蓋好被子。
他盯着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起身去洗手間。
傅顏想,以顧知遇的細心程度,他應該是去打水來給傅安寧卸妝擦手,要不是時間有限,她還真想留下來觀摩觀摩。
可惜。
但這是好不容易能離開的機會。
傅顏收回目光,抱着保險箱快步走出房間,下樓。
傅德明依然沒有回來,阿姨已經睡下,客廳裏的燈光正好照着出去的路。
快速回到車上,傅顏雙手握着方向盤,後知後覺的深呼吸了兩口氣。
顧知遇……你還真是讓我眼界大開。
不過仔細一想也沒什麼不好。
垃圾就該配垃圾,放出去不是禍害人麼?
她冷笑着沉了口氣,發動引擎離開老宅。
當天晚上,顧知遇徹夜未歸。
傅顏也並不在意,她馬上讓趙歡聯系了專業人士,以最快的速度破譯保險箱。
還沒得到結果,傅安寧卻先一步找上了門。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傅顏,開門見山:“是不是你把我的東西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