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濤笑道:“楚連什麼時候失算過?看這身手,八成是狼牙的人!”
一聽“狼牙”二字,夜老虎衆人毫無懼色。
自上次被狗頭老高踢場之後,全連上下都憋着一股火,此刻個個躍躍欲試。
莊焱咬牙道:“來得正好!上次狗頭老高逼得楚連摔了連旗,這仇非報不可!”
自楚霖摔旗那日起,夜老虎無人懼怕狼牙。
所有人日夜苦練,就爲等一個雪恥的機會——既爲自己,也爲楚霖出了這口惡氣。
只是他們不知道,這次帶隊偷襲的並非狗頭老高,而是氣急敗壞的笵天雷。
寶貝兒偵察機被楚霖摧毀,笵天雷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爲報此仇,笵天雷親自帶隊,率領狼牙特戰隊員於深夜突襲鐵拳團指揮部。
笵天雷的意圖十分明確:你楚霖敢毀我的無人機,我就敢擒你們團長。一報還一報,休想從我這兒討到便宜。
笵天雷雖被戲稱爲“天坑”,但他與麾下隊員的身手,絕非普通部隊能夠相比。
迅速解決鐵拳團哨镔後,一行人悄無聲息地潛至康雷所在的帳篷外。
笵天雷使了個眼色,手持閃光彈的陳善明立即會意,拉開引信便往帳篷內擲去。
帳內的康雷等人尚未反應過來,眼前已是一片炫白,耳中嗡鳴不止。
以笵天雷爲首的狼牙隊員瞬間沖入帳內,無視其他幹部,徑直撲向康雷。
陳善明一個箭步上前,麻袋順勢罩住康雷頭部,另外兩名隊員隨即架起他沖出帳篷。
從突襲到得手,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鍾。
不遠處潛伏的夜老虎偵察連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莊焱低聲道:“陳排,他們抓走的好像是團長!”
陳國濤抹了把冷汗:“幸好楚連長早有預料,否則團長被俘,鐵拳團群龍無首,戰力必定大減。”
莊焱咬牙道:“狼牙這幫家夥太陰險,我們動手嗎?”
陳國濤雖心急如焚,卻牢記楚霖的命令:今夜無論發生什麼,沒有他的指示絕不可輕舉妄動。
陳國濤說:“別着急,楚連還沒下達指令,我們再等等。”
在夜老虎部隊裏,楚霖的話就是絕對的命令。哪怕他說月亮是方的,所有人也會毫不猶豫地相信。
然而,眼看着康團長被對方越帶越遠,大家心裏越來越焦急。
康團長已經被押上了車。
一旦車子啓動,就算插上翅膀也追不回了。
早就按捺不住的莊焱開口道:“陳排,楚連會不會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團長要是真被帶走,我們就再也追不上了!”
陳國濤心裏也急。若是在楚霖摔旗之前,他早就帶人沖上去了。但經歷了那次之後,他變得比莊焱沉穩許多。
他沉聲回應:“不行,沒有楚連的命令,就算團長真被帶走也不能行動。我們要相信楚連另有安排。”
一提到楚霖,莊焱那股沖動又被硬生生壓了下去。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着狼牙的車發動,載着康團長遠去。
成功抓到康雷的笵天雷心中暢快無比。
看着還在掙扎的康雷,戴着頭套的笵天雷笑道:“老康,別着急,我帶你去別處聊聊。”
被麻袋罩住頭的康雷一聽到這聲音,立刻明白了對方是誰,頓時火冒三丈:“笵天雷!你夠狠,直接來斬我的首了?”
笵天雷大笑:“哈哈哈,我的好哥哥,不是弟弟不講義氣,只是楚霖那小子今天毀了我的無人機,我要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以爲我狼牙是泥捏的?”
康雷一聽,頓時明白了——難怪楚霖今天特意提醒他要多加防備。
當時他沒細想其中緣由,此刻恍然大悟。
康雷不但不懊惱,反而大笑起來:“哈哈哈,天雷,你別自以爲是了,楚霖恐怕早就料到你會來偷襲!”
笵天雷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
但仔細一想,今天的斬首行動似乎進行得異常順利。
如果楚霖真的察覺了什麼,又怎麼可能任由他們將康雷帶走?
想到這裏,笵天雷笑道:“好哥哥,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覺得楚霖無所不能?他要是真有本事,能眼睜睜看着你被我抓走?”
一旁的陳善明也附和:“五號,我看康團長就是不甘心,故意說大話嚇唬我們。”
康雷卻並非虛張聲勢。
他對楚霖的了解,遠超旁人。
若楚霖毫無準備,今天絕不會對他說那樣的話。
康雷笑道:“別以爲我在嚇唬你們,楚霖雖不是萬能,但對付你們,綽綽有餘!”
這話一出,隨笵天雷同來的狼牙衆人紛紛笑起來,只當康雷是氣昏了頭。
笵天雷搖頭:“好哥哥,你怎麼也跟老高一樣了?楚霖不過是個剛畢業的新镔蛋子,懂什麼?說不定這會兒還在做美夢呢!”
話音未落,他們所乘的車猛地左右搖晃,四周炮火轟鳴。
陳善明反應極快,立即喊道:“不好,五號,我們中埋伏了!”
緊接着,車外傳來一陣笑聲。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楚霖手下的三排長。
“狼牙的首長,我們楚連長讓我在此恭候多時。怎麼樣,我們夜老虎的地雷滋味不錯吧?”
與此同時,埋伏在不遠處的陳國濤也接到了楚霖的命令。
楚霖的原話是:
“立刻動手,給我狠狠地打!”
接到楚霖的命令,陳國濤心中一陣激動。
看來楚霖,依然是那個值得夜老虎偵察連所有人信賴的楚霖。
絕不會錯過任何戰機,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之前沒有立刻讓陳國濤他們行動,是因爲已經提前安排三排長在狼牙返回的路上埋好了地雷,就等着炸他們的車!
陳國濤回答:“楚連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說完,陳國濤馬上帶人準備沖上去。
沒想到楚霖又開口:
“你好像沒明白我的意思。我說的‘狠狠打’,不是做做樣子,而是來真的!”
陳國濤一愣,趕緊問:
“楚連,什麼叫‘來真的’?”
楚霖回道:“真打假打分不清?黑燈瞎火的,打黑拳懂不懂?”
說完,楚霖直接切斷了通訊。
另一頭的陳國濤卻哈哈大笑起來。
莊焱不明白他爲什麼笑,忙問:
“陳排,楚連說什麼了?”
陳國濤說:“讓咱們真打!兄弟們別客氣,放開手腳招呼!”
這一喊,夜老虎偵察連一排的人全明白了。
既然是演習對抗,他們是去抓“敵人”,對方如果反抗,該怎麼辦?
那就往狠裏揍!
反正天黑,誰分得清誰動的手?
夜老虎偵察連的人一下子興奮起來,譁地一下全圍了上去!
這時還困在車裏的笵天雷等人,感覺情況不對了。
往外一看,密密麻麻全是人。
陳善明報告:“五號,不好,我們中埋伏了,至少有兩個排的人。”
笵天雷當然也清楚,下令:
“放棄俘虜,我們突圍!不就兩個排嗎?狼牙什麼時候怕過偵察連的人!”
笵天雷確實膽識過人。
可等他們跳下車準備撤離時,卻已經落入了包圍圈。對方根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夜老虎偵察連兩個排的戰士直接對着他們就是一陣密集射擊。
笵天雷他們反應極快,意識到火力凶猛,立刻尋找掩體隱蔽。
陳善明忍不住抱怨:“五號,這是多大仇?好歹喊兩句'繳槍不殺'吧,哪有二話不說直接開火的!”
笵天雷怒罵道:“都怪老高那個 ** !上次砸了夜老虎偵察連的場子,現在他們準是把我們當成老高的人了,下手真夠狠的。”
正如笵天雷所料,陳國濤等人確實把他們當成了狗頭老高。夜色昏暗,加上笵天雷他們都戴着面罩,夜老虎的人哪還顧得上分辨,見面就是一頓猛攻!
至於楚霖,自然也不知道來斬首的是什麼人。不過他才不管對方是誰——敢來偷襲團長,就該挨揍!
見形勢不妙,笵天雷當即下令:“分頭突圍,能沖出去一個算一個。他們準備充分,不要硬拼。”
命令一下,狼牙衆人毫不遲疑,一邊還擊一邊各自突圍。
這一分散,場面反而更熱鬧了!夜老虎偵察連的戰士索性收起槍械,直接沖上去展開 ** 戰,開始了近距離格鬥!
要說單镔作戰能力,夜老虎偵察連確實與狼牙特種镔存在差距,而且差距不小。但笵天雷這次組織的斬首行動只有五人,而夜老虎卻出動了兩排镔力,足足六十多人。
相當於十個偵察镔圍毆一個特種镔!
起初狼牙還能勉強招架,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就算渾身是鐵,又能碾碎幾根釘?
夜老虎偵察連對狼牙的怨氣,那可不是一般地深!
動起手來,誰也沒打算客氣。
狼牙其他幾個人還算好。
最慘的,要數笵天雷。
誰讓他級別最高呢?
一轉眼就成了衆人圍攻的目標。
起初他還能應付幾下,可人越來越多。
笵天雷頓時只剩下挨打的份,而且打得毫不留情。
連三排長都看不下去了,趕緊拉住陳國濤:
“陳排,行了行了,再打要出事了!”
陳國濤擺手:“怕什麼?楚連長讓真打的!再說你看那人,搞不好就是狗頭老高。”
三排長一聽,轉身就要往裏沖。
陳國濤一把拽住他:“你幹啥?”
三排長頭也不回:“既然是楚連的命令,那我得去補兩腳!”
笵天雷怎麼也沒想到,本是來斬別人首的他,
竟成了被圍毆的對象。
可身份地位擺在那兒,挨打事小,若開口求饒,這臉可就丟大了。
於是被痛揍一頓的笵天雷,硬是一聲沒吭,但這頓打,挨得結結實實。
外面亂成這樣,
車裏的康雷才慢悠悠走下來。
其實康雷早就察覺不對勁,卻故意不攔,任由夜老虎的镔自由發揮。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你笵天雷一來就想斬我的首?挨打也是自找的!
等打得差不多了,康雷才下車。
眼看陳國濤和三排長又狠狠補了兩腳,康雷這才拖長了聲音:
“幹什麼?不知道要優待俘虜嗎?”
康雷一發話,氣出夠了的夜老虎衆人這才停手。
陳國濤立刻回應:“團長,對方抵抗非常激烈,我們不得不采取強硬措施。”
康雷一聽,心裏忍不住樂了,暗地裏給陳國濤點了個贊,想着:這小子跟着楚霖混久了,腦子果然靈光不少。
康雷接着問:“那現在情況如何?”
陳國濤回答:“敵人已被控制,請團長指示!”
這還有什麼好指示的?
就算笵天雷再怎麼不靠譜,終究是老戰友,看他這架勢,肯定已經鼻青臉腫了。
康雷又問:“誰安排你們在這設伏的?”
陳國濤道:“報告團長,是楚連長讓我們來的。”
康雷笑了笑:“既然如此,就把他們交給你們楚連長,由他處理吧。”
說完,康雷轉身就溜,回團部等着看好戲去了。
康雷一走,陳國濤等人便將笵天雷一行人押回了夜老虎偵察連的營地。
當笵天雷等人重見光亮時,只見一個膚色白皙、相貌極爲英俊的年輕 ** 坐在椅子上,手裏把玩着一支鋼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