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程懷默離開紫宸殿。
趙世民陷入沉思，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內侍常塗，“怎麼看？”
“陛下，程懷默提出的建議確實可行。”
常塗頓了頓，“也符合陛下、丞相這些年來的對外策略。”
“朕問的不是這個。”
老趙總覺的程懷默在演他，打小就演他，可就是找不到原因。
“聽蒙將軍說，那小子在春風樓住了三天三夜。”
常塗打趣道，“也就是程家的血脈硬氣，不然就他那小身板，早晚死在女人床上。”
“終日流連青樓，也不是辦法。就是朕和四哥太寵着他了，才讓他整日胡作非爲無所顧忌。”
趙世民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檢校在即。傳朕旨意，讓程懷默參加國子監檢校。”
“啊？”常塗一怔，“陛下，從程懷默八歲開始，每一年的檢校他都沒參加。”
“那這次……”趙世民臉色陰沉，“綁，也要給他綁去！”
嘿嘿！
一旁，太子趙成乾，幸災樂禍的笑出聲。
下一秒，他就感受到幾分殺氣。
“程懷默，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筐，都能寫出驚世佳作獲得儒道意志，你爲何不能？”
“身爲太子，豈能荒廢了課業？朕平日裏也是把你寵溺的太過火，讓你連程懷默都不如。”
趙世民臉色陰沉，雙目如利劍，“去把《商君書》抄寫十遍。朕三天後要親自檢查。”
臥槽！
我特麼招誰惹誰了？
人在家中坐，槍子兒天上來？
該死的程懷默，你他喵的坑兄弟啊！
心裏這麼想，嘴上卻不能說出來。
只能乖巧的點點頭，“父皇，兒臣這就回去抄錄。”
打發走了趙成乾，趙世民找來丞相張子房。
把程懷默提出點策略，和張子房詳細訴說了一遍。
“陛下，臣也正有此意。”
張子房眼睛一亮，“但不能輕易歸還三城，讓大魏王用人來換。”
“什麼樣的牛人，能入愛卿的火眼金睛？”趙世民突然來了興致。
“魏國山陽書院，有一八品法修，名曰李慎道。此人曾遊學列國，並在齊國稷下學院授課三年。尤爲精通法學。”
張子房興奮的直搓手，“臣聽聞，一個月前他因勸諫被罰。三日之內連降十二級。如今成了守城門的小卒。如果此人能來我大秦，必將讓我大秦法制更加完善。”
“讓裴守約，以聯姻下禮之名出使魏國！”趙世民興奮的直拍大腿，“朕，叫她魏子夫有來無回，這輩子都別想離開秦國。”
“陛下，魏子夫可沒看上程懷默，她想得到的無非是儒道正統，以滿足她的政治資本罷了。”
老趙神秘一笑，“可你沒發現，程懷默看上了魏子夫嗎？”
“……”張子房一怔，很快笑出聲，“陛下，那不如讓魏子夫，也一同參見檢校！”
“朕，也正有此意！”
話落，老趙看向常塗，“備一份厚禮，給混世魔王府送過去。”
…………
春風樓。
程阿蠻春風得意，夜戰八方。
剛走出樓閣，就聽見一陣報喜聲。
“王爺，大喜。”
“王爺，大喜。”
“大喜？”老程不解，“本王喜從何來？”
“王爺，確實是大喜之事。”
“小王爺在太和殿作詩，引來天地異象，獲得了儒道意志。”
“如果小王爺潛心修行，我大秦恐怕要出現兩位聖人嘍。”
“……”老程愣住了：做了一首詩，就引來儒道意志？
“王爺，您看，這就是小王爺做的那首詩。”
一名文士上前，把宣紙遞到程阿蠻手中。
嗯，
俺老程看不懂，那就是絕世好詩！
程阿蠻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簡直比他追着四個聖人打的時候，還要興奮。
傻兒子，覺醒了，竟然真的覺醒了。
程家，終於後繼有人了。
嗯，別人都說，我兒是紈絝廢物。
唯獨陛下，說我兒有前途。
陛下的目光真是雪亮，俺老程自愧不如。
吾兒，確實絕頂聰明。
這麼些年，把我這個當爹的都蒙在鼓裏。
剛要喊一嗓子，我兒有聖人之姿，老程就啞火了。
臉色鐵青的看着手中宣紙，老程很不高興。
你不和俺老程習武，居然偷偷的去讀書？
我，九州大陸唯一的武聖人，配不上你？
“就他，還能獲得儒道意志？”
“我看是孔聖先師，瞎了眼。”
“他能覺醒儒道天賦，俺老程倒立吃屎。”
“爹。”一本正經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禁止騙吃騙喝！”
“……”老程氣急敗壞。
“我特麼……”
“老子堂堂武聖人，你不學武，居然去做臭窮酸？”
“看老子不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找好了打兒子的理由，老程陰沉着臉，解下腰間玉帶，凶神惡煞的走向程懷默。
“爹，八代單傳！”程懷默急忙求饒，“虎毒不食子啊！”
老程像是拎小雞一樣，把他拎起來。
緊跟着，春風樓內，就響起一陣淒厲的慘叫。
獬豸見狀，小心的退了幾步，轉身就想跑。
可身體卻像是被禁錮了一樣，寸步難移。
生無可戀的望着老程：聖人爺爺，別打臉，就靠這張臉充社會大哥呢！
手裏攥着玉帶，老程對着獬豸緩緩伸出手。
獬豸張開嘴，一個巨大的錢袋子，被吐了出來。
裏面，足足裝了十萬枚銅錢。
老程一甩胳膊，將錢袋子丟向空中。
萬米高空，錢袋子炸裂。
“打雷了。”
“下雨了。”
“收銅錢嘍！”
老程一提真氣，聲音響徹整個京城。
京城上空，也隨之下了一場銅錢雨。
城中百姓聽見後，紛紛出來撿錢，興奮的手舞足蹈。
別看老程平日裏，重則滅敵滿門，輕則殺敵全家。
可在正經事上，從來不含糊，還十分豪爽。
家裏面窮的，似乎就是剩下錢和靈石了。
百姓們歡騰叫好，老程也樂在其中。
回王爺府的路上，剛走進朱雀大街，就遇見了禮部尚書溫簡輿。
“王爺，禮部最近……”
“咦？你怎麼知道我兒子覺醒了儒道天賦？”
老程打斷了溫簡輿，“懷墨，着實沒辜負本王十五年來對他的培養。”
“……”溫簡輿瞪大眼，但凡不是打不過，早就一巴掌抽過去了。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溫簡輿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告誡自己：不生氣，我不生氣，我一點兒都不生氣。
“那還等什麼？”老程一把拉住溫簡輿的手腕，“最近，我買了幾個胡姬，那模樣、那蠻腰，那水潤……相中就開口，俺老程送你！”
“王爺，此話當真？”
溫簡輿的眼睛一亮，他最喜歡的就是金發碧眼的長腿胡姬了。
別看年過六旬，可依舊是老當益壯，鐵樹梨花壓海棠。
自創一手《疊浪棍法》，更是迷倒萬千婦女。
只是……
溫簡輿疑惑的撓撓頭，我剛剛要和王爺說什麼來着？
算了，想不起來的事情，就別想了，興許明天就忘了！
沒有什麼事兒，比白嫖一個胡姬更重要了。
如果有，那就兩個、三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