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鍾後，葉衍在隔壁周景的包間坐下了，沒說要喝，但也沒說要走。
倒是有姑娘躍躍欲試想和他玩，但是葉衍表情太冷酷了，沒人敢靠近。
周景琢磨出來了，估計葉衍是去寧瀾那包間沒討着好，但又不好直接走了，所以來他這坐坐。
倒了杯酒，周景遞過去，“喝？”
“拿遠點。”葉衍要笑不笑地說，“我開車來的。”
“我坐飛機的？”周景說，“裝，叫個代駕不行啊，都來夜場了，整這一出清高。”
“周公子談吐怎麼跟吐痰一樣。”邊上有人推過來一瓶礦泉水，轉頭對葉衍說，“你怎麼突然來了。”
“他老婆在——”周景停頓了一下，“寧瀾在隔壁呢。”
“哦。”傅聖宥說，“寧瀾一般不來這種場合，怎麼突然來了。”
葉衍陰惻惻地說，“你還挺了解她。”
“嗯，那肯定比你這個做老公的了解。”傅聖宥說得放肆，“我媽跟她媽關系好，老聽我媽誇她。她說生我跟生塊叉燒沒區別，那寧瀾就不一樣了，別人家的女兒就是好。”
“誒！巧了嘛。”
周景笑嘻嘻地說，“我爸也常誇她，前段時間她好像考出我們市裏的高級職稱了，我從人社局的單子上看見她名字了。”
葉衍有些意外，“怎麼你們什麼都知道？”
他對自己的老婆一無所知，一群兄弟夥倒是對她的名字如雷貫耳。
“是啊，除了你。”周景說，“吃醋嗎。”
葉衍冷笑，“有什麼可吃醋的，我倆在協議離婚。”
周圍唱歌的人都停下來了。
周景和傅聖宥張大嘴巴，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當初寧瀾追葉衍追得轟轟烈烈，半個圈子的人都知道她有多喜歡他，跟着了魔似的。
葉衍要她寧家家業估計寧瀾都會雙手奉上，不過可惜了，葉衍不要。
怎麼現在突然說要離婚了？
“財產切割好了嗎？”
不愧是商人，傅聖宥第一句話問的就是婚內財產。
“嗯。”葉衍表情淡漠，睫毛卻微顫，“她要淨身出戶。”
“擦。”傅聖宥說，“怎麼要淨身出戶啊，她咋了，出軌了啊，給你戴綠帽了？”
她敢？！
葉衍嘖了一聲，“你嘴巴裏有沒有句人話？”
傅聖宥兩手一攤，“那不能賴兄弟這麼想，正常來說，我們這種聯姻裏如果有人要淨身出戶，那肯定是過錯方。”
“……”葉衍沉默了一會，人渣但是坦誠，“我是過錯方。”
“你是過錯方你讓她淨身出戶，你畜生啊。”傅聖宥說，“好歹兩年夫妻，一點情分不講？”
葉衍說，“是她自己要求的。”
“……”周景聽了很久，這會兒突然說，“那估計是她沒招了，死心了。”
葉衍攥着礦泉水瓶猛地收緊，瓶子形變發出刺耳的聲音。
“死心？”
葉衍說，“能死兩年前就該死了。”
“別怪哥們多嘴，我問一句。”傅聖宥說，“你當初娶她幹嘛？”
“她給我下藥。”葉衍面無表情地說，“上床了。”
“哦。”傅聖宥說，“你賺了。”
“……”
葉衍捏了捏眉心，“算了，反正要離婚了，以後她死活跟我也沒關系。”
“嘿嘿。”周景說，“她以前不是說愛死你了嗎，現在鬧到要離婚，我來猜猜，是你在外面養小三了？不對啊，你就喜歡陸箐箐。”
傅聖宥見了鬼似的，“陸箐箐借屍還魂了？”
兩個損友齊齊看向葉衍，等他給答案。
葉衍憋了半天，“我有私生子。”
周景猛地拍了一下傅聖宥的大腿，給傅聖宥痛得亂叫。
“牛逼，我都想不到的事情，你私生子都來了，誰給你生的啊？”
“陸箐箐。”
“……”周景掐着自己人中說，“她不是……死了嗎？”
“嗯，所以孩子五歲了。”葉衍說起這個，眉眼裏夾雜着悲傷，“當年懷着孕出國的，她沒和我說。”
傅聖宥說，“要不哥們爲你犧牲一把，你就說孩子是我的，這樣你家不至於散了，讓你兒子喊我爹。”
“……”周景說，“那喊我爹也行。”
葉衍過去一人給了一腳，倆人齜牙咧嘴的。
葉衍表情凜冽：“無所謂了。”
寧瀾不就是現在以退爲進嗎。
他奉陪到底，反正他無所謂失去她。
......
隔壁包間，寧瀾喝得爛醉如泥，“娜娜，我真想離婚了，無所謂了。”
申恩娜自然懂寧瀾的無助。
她那麼喜歡葉衍，到現在心如死灰，沒人知道她承受了多少痛楚。
“我今天從海府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他私生子。”
寧瀾哭着哭着又笑了，笑得倉皇，“我想自欺欺人都不信，那小孩兒長得跟他那麼像，一看就是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