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我了!瀟灑哥後來大發雷霆!"郭小珍突然壓低聲音,"你怎麼突然變成那個大哥的女人了?他叫什麼呀?剛才好帥!"
"我...我也不知道......"
郭小珍驚呼道:“天哪!這太不可思議了!"
她隨即用羨慕的口吻說:"你都是他的人了好不好,居然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
"瀟灑哥那麼多手下,他就一個人竟然把你救出來了,這也太厲害了!好浪漫啊!"
"我今天特地留意了一下,他真的好帥!身手又那麼好,你可真是走運了!"
"哎呀!你說什麼呢!你再這樣說我就不理你了!"
嘴上雖然這麼說,眼睛卻不自覺地偷瞄了周恒一眼。
剛才光顧着害怕了,還真沒注意他長什麼樣子。
此刻仔細一看,的確如小珍所說,他確實相當英俊。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
不過你給我留言是有什麼事嗎?"
"那個...你能不能幫我給我家裏打個電話...就說...就說我晚上住在你家不回去了..."
"哇!你們晚上要...好吧好吧,我明白了,這事交給我,你就放心去享受吧!"
說完後又立即補充道:"好了,不耽誤你晚上的時間了。
對了,要注意安全啊!"
"還有,你好像是第一次吧?他那麼厲害,那方面肯定也很強,要是晚上實在受不了別硬撐,要提醒他別傷到你了。”
郭小珍與朱婉芳不同,早就交了男朋友,經常被哄着出去鬼混,早就是個老司機了,懂的比朱婉芳多得多。
"打完了?"
周恒剛掐滅手裏的煙,朱婉芳已經打完電話,紅着臉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
"嗯..."
"那走吧。”
說完,周恒轉身往前走。
朱婉芳看着他的背影遲疑了一下,咬了咬牙,連忙跟了上去。
"在外面等我。”
路過一家藥店時,周恒回頭對朱婉芳說了一句,隨後徑直走進藥店。
她看到他走到櫃台前,不知道跟店員說了什麼。
很快,店員轉頭朝門口的她瞥了一眼,隨即笑了笑,從架子上取了一盒東西遞給他。
看到那個盒子,朱婉芳的臉更紅了,趕忙低下頭。
腦海裏又響起之前郭小珍電話裏的提醒——晚上要注意'安全'。
雖然她對這方面懂得不多,但不代表完全不懂。
......
"阿恒,回來了?這位是...你妹妹?"
周恒住的地方離得不遠。
路過阮梅家門口時,婆婆正坐在門口,見他回來立刻打了聲招呼。
他瞧見老人坐在門檻上,疑惑道:"彩婆婆,怎麼在外頭坐着?風扇不是給您修好了麼?"
晌午那會兒,他剛給她們家修好風扇。
以他的手藝,也沒存心偷工減料,斷不會這麼快就出毛病。
"屋裏吹着風扇也燥得慌,門口風涼些。”
"這樣啊。”
周恒笑着點頭,"這是我表妹阿芳,聽說我回來特地來玩兒。
阿芳,這是隔壁的彩婆婆。”
"婆婆好。”
"好丫頭。”
"您歇着,我們先回去了。”
"哎。”
寒暄完,周恒領着朱婉芳進了屋。
"到家了,隨意些。
有功課就寫功課。”
不等應答,他轉身便扎進廚房。
剛跨進去就僵住了——
朱婉芳挨了瀟灑那記耳光,臉頰還腫着。
藥房的跌打藥不合適抹臉,本想煮個雞蛋給她敷敷。
可灶台冷清得像被洗劫過。
他嘆口氣退出來,徑直往阮梅家去借雞蛋。
這巷子裏也就和她相熟。
......
朱婉芳起初手足無措地站着,見主人進出幾次都沒搭理她,反慢慢安了心。
方才他和乘涼老人說話時溫言細語,與昨夜在歌舞廳、白天在瀟灑哥跟前的模樣判若兩人。
她終於知道鄰居喚他"阿恒"。
懸着的肩膀漸漸鬆下來,真從書包裏掏出作業本。
......
周恒捏着煮熟的雞蛋出來時,這姑娘竟真在寫作業。
不知是怕他才照做,還是怎的。
他搖搖頭——昨夜勸誡不聽倒也罷了,難道父母教誨也會害親骨肉?偏信外人那些公平正義的漂亮話。
"拿着敷臉。”
他靠在廚房門框上剝好蛋遞過去。
"謝...謝謝。”
朱婉芳盯着眼前晃動的蛋白,猶豫着接過,聲如蚊蚋。
"你在家認真寫作業,我出去一趟。”
周恒把雞蛋遞給朱婉芳,又補了句:"別想着跑。
要是再被瀟灑抓到,我可救不了你。
今天你也看到他的手段了。”
朱婉芳緊緊攥着雞蛋,連連點頭。
"這回最好是真聽進去了,別像我昨晚說的話都是耳旁風。”
周恒沒等她回應,轉身就出了門。
屋裏空空如也,不買點吃的,晚上都得餓肚子。
***
"勝哥,早上是我不懂事,給您賠個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茶餐廳裏,瀟灑對着早上還劍拔弩張的勝哥低眉順眼,雙手奉茶認錯。
沒辦法。
打不過,那就搖人。
十個不夠就二十個,二十個不行上五十個。
他瀟灑咽不下這口氣——單槍匹馬踩到他頭上,這要是不找回場子,以後也不用混了。
思前想後,還是得找勝哥。
"瀟灑,混江湖講究個義字當頭。”勝哥敲着桌面。
"是是是,都怪我年輕氣盛,手下兄弟也沒管教好。”瀟灑點頭哈腰。
"同門兄弟窩裏鬥,傳出去讓人笑掉大牙,還怎麼在道上立足?"
"勝哥教訓得是,以後絕不再犯。”
見瀟灑態度誠懇,勝哥仰頭灌下那杯茶。
瀟灑眼睛一亮,趁熱打鐵:"勝哥,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有件事還得請您主持公道。”
"說。”
"今天有個 ** 單槍匹馬砸我場子,廢了我四個弟兄。
您說這口氣我能咽嗎?"
"哪條道上的?不知道你是我們社團的人?"
"我亮過字號了!那家夥就一個人,仗着能打,半點面子都不給!"
"操!"勝哥一拳砸在桌上,"能打?能打有個屁用!在九龍城敢不給我們面子,查他底細!十個不夠就上一百個,老子要他橫着出城!"
瀟灑聞言頓時喜形於色:"勝哥您發話就好辦了,我早就讓手下去查了!"
"規矩要講清楚,"勝哥沉聲道,"事情發生在你的地盤,紅包、醫藥費和撫恤金這些都要你來承擔。”
"我都明白!勝哥放心,只要把這事解決了,所有開銷算我的。”
"好,天椒去叫人!等瀟灑這邊有消息立刻行動。”
"明白,勝哥!"
天椒立即起身掏出大哥大開始聯絡人手。
不多時,街上逐漸聚集起三五成群的古惑仔,有的幹脆蹲在茶餐廳門外。
......
"老大!"
約莫半小時後,一個小弟匆匆跑進來,氣喘籲籲地喊着。
瀟灑轉頭認出是派出去的手下:"找到人了?對方什麼來路?"
"道上沒人認識他!"
"現在人在哪兒?"
"剛在菜市場買菜,看方向是往這邊來了。”
"操,這麼狂?"瀟灑勃然大怒,"剛在我地盤 ** ,還敢明目張膽一個人出來買菜?這擺明是瞧不起我們幫會!"
這哪是輕視,簡直是當面打他的臉!
"勝哥!"他轉頭請示。
"不管了,動手!"勝哥猛地拍案而起。
混跡江湖這麼多年,他還從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抄家夥,集合!"
瀟灑和天椒立即站起身高聲吆喝。
......
周恒拎着菜籃往家走,盤算着順路還要添置些廚房用具。
想到朱婉芳晚上要來住,還得準備洗漱用品,說不定以後她會常來。
走着走着突然覺得不對勁——四周安靜得反常。
抬眼望去,本該人來人往的街道此刻竟空無一人。
這不可能是正常現象。
他停下腳步,警覺地環顧四周。
"砍他!"
"宰了這 ** !"
"上啊,做了這雜碎!"
......
巷子裏突然爆發出震天的喊殺聲。
原來瀟灑特意安排人手埋伏在各條巷道,就爲防止這個能打的家夥逃跑。
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手持凶器的打手從四面八方涌來。
瀟灑拎着 ** 沖在最前頭,身旁正是早晨與周恒結怨的天椒。
"搬救兵來了?"周恒粗略估算,對方足有百人之衆。
午後在瀟灑地盤時,礙於朱婉芳在場且人多眼雜,他暫且按捺住火氣。
如今倒省得他上門尋仇——這瀟灑報復得倒快,轉眼就糾集人馬殺來。
周恒將菜袋往地上一撂,赤手空拳迎向人潮。
最前排混混的鋼管甫一揮下,便被他單手截住。”砰"的悶響中,那混混連人帶棍倒飛出去,壓倒後方數人。
奪來的 ** 出呼嘯風聲,精準格開數把劈來的刀刃。
接連三記重腿踹出,骨裂聲伴隨着人影拋飛。
後擺腿凌空橫掃,鮮血從幾個混混口鼻噴濺而出。
落地時掃堂腿卷倒偷襲者,慘嚎聲中周恒抄起第二根鋼管。
雙棍翻飛似銀蛇亂舞,腿功剛猛如戰斧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