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一片鬼哭狼嚎，血肉橫飛。
原本密集的弓弩手方陣，瞬間像是被收割的麥子一樣倒下了一大片。
就連趴在垛口後面的少正卯，也被一截斷箭擦破了頭皮，嚇得他抱着腦袋像只老鼠一樣在地上亂竄。
“這不可能！這不科學！這絕對不是儒家！”
少正卯崩潰地大喊：“這是妖術！這是妖法！”
直播間內，彈幕如同雪崩般刷屏。
【我跪了！我真的跪了！這也行？！】
【神特麼子不語怪力亂神！原來是這個意思？！】
【物理防御：100%；物理反傷：200%！】
【孔夫子這轉速，起碼有3000轉吧？這是人形直升機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儒家浩然正氣”嗎？愛了愛了！】
【蘇墨：沒錯，這就是正史，不信你們去翻翻公元前的監控。】
城下。
孔丘緩緩停下了手中的巨劍。
那把名爲【德】的合金巨劍因爲與空氣劇烈摩擦，劍身竟然微微發紅，冒着絲絲白煙。
孔丘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渾身熱氣騰騰，宛如剛出籠的魔神。
他看了一眼毫發無損的蘇墨，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導師，這招‘怪力’果然好用！弟子覺得，剛才那一瞬間，心境通明，仿佛所有的‘亂神’都被清掃一空了。”
“那是自然。”
蘇墨拍了拍孔丘那比花崗岩還硬的肱二頭肌，贊許道：“仲尼啊，你現在的境界，已經穩固在【君子境】巔峰了。只要再破了這城門，這就是你踏入【賢人境】的契機。”
“破門？”
孔丘轉頭，看向那扇包着厚厚鐵皮、高達五丈的巨大城門。
剛才的箭雨雖然被擋回去了，但這城門依舊緊閉。
“導師，要用‘德’把它撬開嗎？”孔丘掂了掂手中的巨劍。
“不。”
蘇墨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指着那扇門上的巨大銅釘：“撬門那是小偷小摸的行爲，非君子所爲。我們要堂堂正正地進去。”
“怎麼個堂堂正正？”
“敲門。”
蘇墨推了推眼鏡，鏡片上閃過一道冷冽的光芒：“用最大的力氣，敲最響的門。如果他們不開，那就說明……”
“說明什麼？”
“說明這扇門，擋住了真理傳播的道路。”蘇墨淡淡道，“既然擋路了，那就沒必要存在了。”
孔丘聞言，雙眼猛地一亮。
懂了！
這是導師在考驗我對“禮”的理解！
如果主人不開門，客人就幫主人把門拆了，這樣主人就能毫無阻礙地出來迎接客人了！
這簡直太“禮貌”了！
“弟子，明白了！”
孔丘雙手握緊巨劍，這一次，他沒有揮舞，而是將劍柄夾在腋下，身體微微下蹲，擺出了一個如同相撲手沖撞前的姿勢。
全身的肌肉開始瘋狂蠕動，發出弓弦緊繃般的聲響。
所有的力量，都匯聚在右肩和手中的巨劍之上。
“喂！城上的！”
孔丘朝着城頭大喊一聲：“既然你們不肯開門，那老夫只好自己進來了！”
“你……你想幹什麼？！”城頭幸存的守將驚恐地看着那個正在蓄力的怪物。
那是城門啊！
那是厚達半米、包着熟鐵、用千斤閘頂住的宛丘正門啊！
就算是攻城錘也要撞半天，難道他想……
“給我……開！！！”
孔丘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
這咆哮聲中，夾雜着他對“仁”的渴望，對“理”的執着，以及對蘇墨那套歪理邪說的絕對信仰。
轟！
腳下的大地瞬間炸裂，兩個深達半米的腳印憑空出現。
孔丘整個人化作了一道黑色的閃電，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連人帶劍，狠狠地撞向了那扇巨大的城門！
這一招，名爲——【仁者無敵（敵人都被撞死了）】！
近了！
更近了！
城牆上的士兵們只覺得眼前一花，隨即感到腳下的城牆發生了一次劇烈的地震。
咚————！
！
！
一聲沉悶到極點、仿佛巨錘敲擊心髒的巨響，瞬間傳遍了整個宛丘城。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緊接着。
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響起。
那扇經歷了數百年風雨、抵御過無數次兵災的宏偉城門，在孔丘這記“人形攻城錘”的撞擊下，像是一張脆弱的餅幹。
正中央的位置，瞬間向內凸起一個恐怖的弧度。
崩！
門後的巨大門栓直接炸裂成木屑。
轟隆隆！
兩扇萬斤重的城門，竟然硬生生被從門軸上撞飛了出去！
巨大的門板呼嘯着飛入甕城，將躲在門後準備偷襲的一隊盾牌兵直接拍在了牆上，變成了二次元紙片人。
煙塵滾滾，碎石飛濺。
夕陽的餘暉順着那洞開的城門洞穿射而入，照亮了甕城內那一雙雙呆滯、絕望的眼睛。
而在那漫天飛揚的塵土中。
一個魁梧的身影緩緩直起腰，單手提着那把已經有些微微變形的巨劍【德】，邁步走了進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着那些已經嚇傻了的守軍，露出了一個極其標準的、露齒八顆的儒雅笑容：
“魯國孔丘，依禮前來拜訪。”
“不知哪位是管事的？可否出來，聽老夫講講‘道理’？”
死寂。
絕對的死寂。
緊接着，是一聲清脆的兵器落地聲。
當啷。
不知道是誰先扔掉了手中的長戈，就像是推倒了多米諾骨牌。
當啷、當啷、當啷……
成百上千的守軍，在這一刻，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防線，都徹底崩潰了。
這特麼還打什麼？
這還是人嗎？
！
城牆上，少正卯看着下方那扇飛出幾十米遠的城門，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癱軟在地上，嘴裏只會重復一句話：
“完了……禮崩樂壞……這是禮崩樂壞啊……”
而就在這時，蘇墨那悠閒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城門口。
他踩着碎石，走到孔丘身邊，看了一眼那慘不忍睹的城門，又看了一眼滿臉無辜的孔丘，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敲門的聲音很響亮，很有精神。”
蘇墨轉過身，對着全息天幕的鏡頭，豎起一根手指，微笑道：
“各位觀衆，看見了嗎？”
“這就叫——‘金石爲開’。”
“只要你的誠意（力量）足夠大，就算是金石鑄造的大門，也會爲你敞開。”
“這就是歷史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