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昔染的長相雖然極其具有攻擊性，但她平時說話卻很溫和。
有時候甚至還會請顧丞公司的人吃東西，大家從未見過她現在這樣強硬的一面。
遊戲策劃組的組長被她不鹹不淡懟了一句，面上有些掛不住，嘲諷的話也更加難聽。
“姜小姐不懂遊戲，我也不和你閒扯。”
他哎呀一聲，和其他組員相視一笑。
“有些人若不是投了一個好胎，恐怕一輩子也沒機會站在這高樓大廈中，可是就是這樣的人，把我們這些努力生活的人批判得一文不值，你們說好不好笑？”
哄笑聲在辦公室裏回蕩，他的組員顯然共情了他這話。
姜昔染沒有動怒，只是打開桌子上的筆記本，插入一個優盤，把上面的東西投屏到背後的大屏上，直起身指着大屏上的東西。
“若你說的打拼是指抄襲他人的勞動成果，恕我不敢苟同。”
其他人看到大屏上的遊戲的一瞬間，臉色都變得古怪起來。
“這遊戲不是有人出過了嗎？”
有人忍不住出聲，“界面，玩法都一模一樣。”
“不錯，這就是遊戲策劃組的最新遊戲。”
姜昔染欣賞着遊戲策劃組衆人難看的臉色，“你們全組離開，我同意，但我不會讓財務給你們一分錢。”
“憑什麼？”
戴帽子的男人滿臉憤懣，“我們只是借鑑，若是有人覺得抄襲，盡管去告我們。”
姜昔染拉開椅子坐下，“你們很清楚，類似的事告成功的案例極少。”
男人抬了抬下巴。
“姜總也知道啊，那又何必清高，如今遊戲市場已經亂成一團，不是你抄我便是我抄你，我們不過是爲了適應環境。”
“你們可以因爲適應環境抄襲，這和我無關，但前提是別在我的手下。”
姜昔染說着，把大屏上的畫面切換成一張合同。
“合同上面明確說過，員工所策劃的一切，無論是項目還是遊戲，都必須是原創，違約者不僅得賠違約金，還一分工資也沒有。”
大屏的光散在她發絲上，她端坐在電腦前，神情坦然，語氣不疾不徐，整個人身上散發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姜昔染！”
男人一聽拿不到錢，還要賠違約金，頓時面色扭曲，沖上去便要打人。
不等他靠近，姜昔染眼前驀然出現一條手臂。
祁辭也不知何時抬起手，眸色暗沉可怖一把攥住男人的手，微微用力。
男人瑟縮了一下，頓時疼得嗷嗷直叫。
祁辭也沒有鬆開他，側眸看向發愣的蔡揚，“愣着做什麼？叫保安上來，把他丟出去。”
“好、好的。”
蔡揚反應過來，趕緊聯系保安。
沒一會兒，保安便趕了上來，祁辭也鬆開他。
男人抱着自己痛得仿佛斷掉的手，怒瞪着姜昔染。
“你說這些，是不是想把我們的遊戲占爲己有？”
姜昔染在鍵盤上輕敲了幾下，大屏上出現刪除二字，她點下確定，又把回收站清理幹淨，攤了攤手。
“說實話，我還真瞧不上。”
顧丞資金之所以不夠，便是爲了這個遊戲。
他清楚這個遊戲想要超過人家原創，便只能靠送的東西吸引人。
所以前期投入了許多。
“顧氏不是你的，你憑什麼開除我們？”
他們說離開，不過是想給姜昔染下馬威，讓他給他們遊戲策劃組漲薪。
可他沒想到下馬威沒給成，還得倒賠錢。
“你們顧總之前籤過協議，一旦他出事，他名下所有財產都將歸我。”
說完，她看了眼保安和遊戲組的其他人，“要自己滾還是保安把你們丟出去，自己選。”
那些人生怕自己也被賠違約金，紛紛拿起東西，腳底抹油離開。
而彈幕卻在姜昔染的話落下後沸騰起來。
【靠靠靠，籤協議果然是姜昔染的陰謀，我之前說還沒人信，現在她自己都承認了。】
【剛剛就覺得她氣勢好強，原來不是錯覺，是真的不當舔狗了。】
【剛剛那個遊戲的原創是太子爺公司的吧！姜昔染三觀好正，剛剛懟遊戲組的人也好颯。】
【就是太子爺的，我第一遍看的時候顧丞之所以不怕被告，是因爲他發現太子爺的身份，用身份威脅太子爺若是起訴，他便告訴姜昔染太子爺欺騙她。】
【我已經不關注其他的了，只想知道姜昔染接下來會怎麼做。】
【救命，我也是。】
【不知道有些人在興奮什麼，男主又不是真的死了，等他回來，姜昔染又會乖乖去舔他。】
……
辦公室因爲遊戲組的小插曲變得落針可聞。
衆人都下意識坐直身子。
“繼續，現在還有想離開的嗎？”
沒有一個人站起來，最開始的設計總監杜潔也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爲什麼沒有離開，就有一種直覺，覺得自己離開，一定會後悔。
“既然沒有，我就說說接下來顧氏的發展方向。”
“遊戲市場已經飽和，若是沒有超越其他公司的把握，只會虧損，所以我會把這個組撤掉。”
下面的人靜靜聽着，沒有反駁。
“還有制作美容儀的項目，也從今天起，直接取消。”
杜潔蹙眉，“那還有哪些項目可以繼續？”
姜昔染語氣平靜，“專注原本的酒店經營就好，其他不擅長的，就不要去涉足。”
“姜總，我不贊同。”
有個戴眼鏡的女生鼓起勇氣站了起來，“若是只維持酒店經營，萬一哪日酒店經營也被比下去，公司豈不是……”
“我看過公司每個月的報表，除了酒店在盈利，其他的，全部都是虧損狀態。”
姜昔染不再浪費時間，站起身。
“我給大家放兩天假，今天就先到這兒，散會。”
……
離開顧氏坐到車上，姜昔染便接到警局的電話。
對方告知顧丞依舊沒有下落。
姜昔染道謝，讓他們不必再打撈，掛斷電話。
人都跑到國外去了，還打撈個屁。
“去警局。”
祁辭也沒有多問，直到去到警局，他看到姜昔染拿出一系列材料，讓警局幫忙開死亡證明和銷戶時，再也壓不住內心的猜測。
“我已經接受事實，謝謝你們。”
姜昔染把東西遞出去，開了死亡證明和銷戶出來後，嘴角終於揚起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