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昔染看到這條彈幕,自動帶入祁辭也老幹部一般,捧着舔狗書邊看邊哭的樣子。
畫面感太強,她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而底褲被扒的祁辭也回到自己房間,立即翻出自己精心換過封皮的舔狗書,翻了幾頁,又把書塞回枕頭下去。
大學時買的,現在肯定已經過時。
他拿起手機,打開搜索,修長的手指認真輸入自己的問題。
——暗戀的人問是不是喜歡她,是什麼意思?
等了一會兒,下面很快有了回復。
“你是妹子吧!人家逗弄你,別當真。”
祁辭也蹙眉回復:“不是。”
“什麼不是,你如果覺得不是,幹嘛還上來問網友?”
“我不是妹子,注意審題。”
“哈哈哈,原來是哥們,看來你是個舔狗啊哥們。”
盯着這條消息看了許久,祁辭也正打算摁滅手機,又一條新的回復彈出。
“兄弟你別聽他的。”
這個回復在前面認真扯了一堆廢話,最後道:
“人家小姐姐是把你當備胎調戲,你別蕩漾了,不想當備胎可以直接給她轉賬,買東西,越貴越好,這樣保證你立即能轉正,如果帥一點,說不定還能讓她跪舔你。”
祁辭也不悅地打字:“她不是這樣的人,她也不缺錢,你認識她嗎就這麼惡意揣測她?”
發了這條,祁辭也還覺得不夠,又啪啪打了一行字,發送。
看着顯示你已經被拉黑幾個字時,祁辭也只覺得更煩悶了。
……
姜昔染在群裏發的消息雖然讓許多人覺得她瘋了,但還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思去了殯儀館。
吃過午飯的姜昔染幾乎是和來看熱鬧的人一起抵達的。
她下車後,徑直找上殯儀館的經理,遞出自己的名片。
“我是姜昔染,死者的家屬。”
“姜總好。”
經理接過名片,“照片這些我們已經安排好掛上,但墓地,得問過您的意思。”
姜昔染滿臉不在意,“隨便選一塊最便宜的就好。”
經理努力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好,我拿給您挑。”
“不用,你選就好。”
姜昔染擺擺手,思索了一下,“今天讓人來吊唁,明天直接埋了他沒問題吧?”
她可不想浪費太多時間。
經理努力維持的表情僵了僵,心裏告誡自己,什麼奇葩客戶都有,他擠出一個職業微笑,“當然可以。”
“還有其他要我確認的嗎?”
姜昔染說完自己的要求,問經理。
經理其實想問花束之類的東西需要多少,但看姜昔染連墓地這麼重要的事都一副隨便的樣子。
選擇把話咽回去,搖搖頭。
“沒了。”
……
和經理談話結束,姜昔染走到靈堂的地方,便看到兩個畫着精致妝容的女生踩着高跟鞋朝她走來。
其中一個陰陽怪氣開頭,“喲,姜昔染,你家這麼有錢,怎麼顧丞的後事辦這麼冷清?”
她旁邊的女生配合地捂嘴笑,二人跟唱雙簧似的。
“還能爲什麼,人家傷心得估計都吃不下飯了,能辦成這樣,已經很好啦。”
“要不敲鑼打鼓的人我也免了,讓你二人表演如何?”
姜昔染似笑非笑盯着二人,“畢竟,看你倆演雙簧可比敲鑼打鼓有意思。”
二人跺了跺腳,怒瞪着姜昔染。
“難道我們說錯了嗎?本來就寒磣。”
“寒磣你們還來?”姜昔染輕嘖一聲,滿臉遺憾,“可惜了,沒能讓你們如願看到我以淚洗面。”
被看穿心思的二人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她們確實是來看姜昔染的笑話,誰知這人不僅沒有如她們想象中的以淚洗面,還豔光四射,氣色看着比之前還好。
姜昔染走到門口,心情頗好沖二人的背影揮了揮手。
“慢走不送。”
二人回頭狠狠瞪她一眼,拿起手機發消息讓群裏的人別來了,她根本沒以淚洗面。
與此同時,和兩個貴婦一起出來喝下午茶的顧母突然被人扯了一下衣袖。
“那殯儀館門口放得到花籃上是不是寫了你兒子的名字?”
顧母順着看去,顧丞幾個大字瞬間映入她的眼簾。
她愣愣地點頭,下意識拿出手機就要問姜昔染怎麼回事。
不等她拿出手機,另一個貴婦指着對面道:“那是你兒媳吧!”
顧母看清楚姜昔染的一瞬間,心裏猛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那天姜昔染說會處理,她便什麼都不管,和女兒該吃吃,該喝喝。
她本以爲姜昔染說的處理是不計後果尋找兒子下落,沒想到她竟出現在殯儀館。
難道她是在爲兒子辦喪事?
這個念頭萌生,她便把手機往包裏一塞,氣勢洶洶去到姜昔染面前,甚至忘了維持自己之前慈母形象。
“姜昔染!”
姜昔染看到滿臉怒容的她,露出一個笑容。
“顧阿姨,你們逛街啊?”
說着又和另外兩人打招呼。
“這是怎麼回事?”
想起還有其他人在,顧母壓下怒氣,盯着姜昔染不僅不憔悴,反而面色紅潤,怒氣頓時又涌了上來。
她兒子出事,她憑什麼能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您兒子出事,您什麼都不管,還有心情逛街,自然得我來給他操辦後事了。”
姜昔染不給她任何說話抹黑自己的機會,對另外兩個貴婦道:
“你們可千萬別誤會顧阿姨,她只是一時接受不了,剛剛才凶我的,她絕不是知道兒子死了還有心情逛街。”
二人都是人精,想起顧母只字不提他兒子的事,甚至剛剛還一副怪姜昔染的模樣,默契開口。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顧母恨不得把姜昔染掐死。
給兒子辦喪事不通知她,現在還倒打一耙,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不關心兒子死活,兒子死了還有心情逛街喝下午茶。
“沒有誤會,是顧阿姨接受不了,所以沒有告訴大家。”
姜昔染輕嘆一聲,挽住她的胳膊,“顧阿姨,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警察已經打撈了兩天都沒影,我們得接受現實,把該辦的事都辦了,這樣顧丞也能瞑目。”
聽着她的晦氣話,顧母差點脫口而出自己的兒子才沒死。
她暗瞪姜昔染一眼,順着她話道:“是我不願接受,才沒告訴大家。”
“我理解顧阿姨的心情,所以我已經把一切都辦妥了。”
顧母抓住‘一切’這兩個字,顫抖着聲音問。
“你還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