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家獨子樓潮之總算等到白未染下來;“白二小姐,我和聞錚要走了。”
白未染覷了覷麻黑的天:“這麼晚你們怎麼下山?”
“當然是我們樓家的私人飛機嘍。”樓潮之驕傲地說。
白未染雙手拱拳表示佩服。
沈繞伸手理了理她折進去的衣領:“我會盡快查,等我消息。”
“好哦。”
起初,白未染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顧特助已經屬於她見過辦事效率最快的人了,但他查一個,至少也要一個周才能摸清對方的所有背景和經歷。
所以當第二天收到沈繞的報告時,白未染的睡眼惺忪立馬抖擻起來。
“這麼快?!”
聞錚:
【你給的照片被放大截取過,原圖在這】
【[圖片]】
白未染邊洗漱邊點開圖片。
原先照片裏的兩個人縮小到右邊,左邊多了半張牌桌和幾個人。
其中兩個人壓着一個男人,把他按在桌子上。
聞錚繼續說:
【你面前的人叫蔣斯嶼】
【南城大學博士在讀,從小生活在港城,有個談了很多年的青梅】
【後來他的青梅北上,兩人因此斷了聯系而分手】
【去年女方來到南城,和蔣斯嶼重逢,雙方家庭極力促成二人的婚事】
【結婚請帖都發了,蔣斯嶼卻悔婚了】
【具體信息看報告】
白未染換好衣服進入電梯,快速滑動報告,對蔣斯嶼的照片和生平履歷一掠而過。
直奔他青梅的個人資料。
一張十分眼熟的證件照貼在文字正中央,旁邊是她的名字。
夏吟吟。
白未染怔住。
不是吧?!
她仔細辨別了照片和記憶裏的夏吟吟,確實能重合。
聞錚還在提供有效信息:
【蔣斯嶼正在追南城大學一個女生,非常高調】
【這個人你見過】
【姜茗初】
叮——
好似一枚銀幣落在寂靜的鏡面上,齒軌的摩擦戛然而止。
沉悶的電梯中裂開一道光的縫隙。
這道光直射進白未染的大腦。
蔣斯嶼和夏吟吟是青梅竹馬,蔣斯嶼和夏吟吟互相喜歡,並且很有可能是在與夏吟吟備婚期間被姜茗初攻略。
白未染回憶一番當初看過的夏吟吟的資料,裏面並沒有提到姜茗初。
可能,夏吟吟並不知道姜茗初的存在。
她在南城沒什麼朋友,更無從得知南城大學內部的消息。
偶然得到蔣斯嶼和一個女人的照片,就將對方當成了未婚夫的出軌對象。
所以才讓白未染去查。
白未染在心底大喊冤枉,她都不認識這個蔣斯嶼是哪根小洋蔥。
聞錚:【蔣家十年前才來到南城,祖輩在港城經營煤礦生意。十年前投資企業失敗,來了南城。我仔細查了他們當初投資的項目,我覺得有些問題……】
後面的話,都是他對蔣家投資項目的分析。
白未染:……
她看不懂好不好!
而且不是調查蔣斯嶼嗎?怎麼莫名奇妙分析起經濟來了?
白未染打斷他:【寶貝,你好快】
聞錚:【?】
聞錚:【你這話有歧義】
聞錚:【下次別說了】
白未染:【今日成就:論如何一句話讓男人爲你停留get√】
聞錚:【……】
她轉手將照片發給了顧特助,問他姐姐和蔣家有沒有來往。
顧特助回的很快:【沒有。經營領域不同,不會有生意往來。】
白未染邊走邊研究照片。
沒有生意來往,那她和蔣斯嶼怎麼會有交集?
白未染問:【我昏迷之前和蔣斯嶼有過接觸嗎?】
小顧哥哥:【應該沒有,我們和蔣家沒有任何來往】
蔣斯嶼大學並非就讀南城大學,研究生的時候和白未染就讀專業也不在同一個校區,幾乎沒有見面的可能性。
白未染又泄了氣。
看來要想知道照片的事情,她必須要去問一下本人才行。
白未染問聞錚:【左邊被按着的那個是誰啊?】
聞錚:【蔣易】
聞錚:【蔣斯嶼的堂弟】
他又發了一張蔣易本人的照片過來。
白未染定睛一看。
她見過這張照片。
在夏吟吟的資料上。
白未染激動道:【這個男人是夏了了的男朋友!】
聞錚:【你知道夏了了?】
白未染:【夏吟吟是我的雇主,所以我查過她。夏了了是她的妹妹】
聞錚接下她的話:【還是傅燼也的白月光】
白未染:【對,不過他不是死了嗎?】
聽說是傅燼也把他做了。
聞錚:【沒死,活得很自在】
【他當初收了傅家的錢,在夏了了面前上演一場假死的戲碼,逼夏了了刺殺傅燼也】
【這些年一直生活在國外,不敢回國】
白未染沒想到能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負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沈繞不置可否:【還有夏吟吟和蔣斯嶼】
他指出,【他們兩個不像情侶】
他說自己了解了一些關於夏吟吟和蔣斯嶼過往的碎片,猜的。
聞錚:【你和夏吟吟認識,不如直接問問她?】
白未染也是這樣想的。
現在她已經查了照片上的男人是蔣斯嶼,也是時候跟夏吟吟交差了。
聞錚又發來一個地址:【蔣易和夏了了原來在港城的住處】
他囑咐:【如果你要去的話,記得帶保鏢,注意安全】
手機屏幕停在和聞錚的聊天界面上,白未染思緒已經飛了。
悶頭撞上一道結實的身軀。
白未染不耐煩地抬頭。
傅燼也只穿了件單薄的圓領T恤,雙手放在褲子口袋裏,神色平然地垂眸看着她。
白未染:“幹嘛?”
“幾點了?”傅燼也把腕表懟到她眼前,“你才起。”
白未染往後縮了縮脖子才看清時間,她推開傅燼也去吃早飯:
“八點啊,我們年輕人都這個點醒。”
“歲數大的呢,覺才少。”
含沙射影他。
傅燼也一口惡氣往上噴,他強忍着閉了閉眼,舌尖抵着牙尖,用力吸氣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抬抬下巴示意和白未染年歲相差無幾的姜茗初,她剛從外面跑步回來:
“人家怎麼不是八點醒?”
白未染還殘留着困意,半死不活的:
“那你跟我退婚,去娶她嘍。”
傅燼也眉頭抽搐幾下,冷臉走開,不想再跟她多說一句:“趕緊吃,吃完回南城。”
白未染稍稍驚醒:“嗯?這就回去了?我還沒玩夠呢。”
她不常來港城,好不容易來一次,怎麼也得打卡一下當地的網紅景點吧。
“不行,早點滾回去。”傅燼也鼻息輕哼,“我沒義務替白緋胭帶孩子。”
白未染:“老男人就是麻煩。”
傅燼也:?
他含着一口怨氣,走來捏起她的雙頰往中間擠。
害得白未染嘴裏的吐司全吐了出去。
“誰是老男人?”他手指用了點力氣,咬牙切齒,“我比你姐還小。”
“喜歡論年紀是吧?”
“叫聲哥聽聽。”
他故意又加重了捏她的力度。
白未染被掐的臉頰腫痛,見好就收:“哥哥仔。”
傅燼也鬆開她,瞥她一眼轉身上樓。
白未染高聲喊着:“那你和姜茗初先回去吧,我要在港城玩幾天。”
她要去看看蔣易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