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岑氏的性格,是絕咽不下那口惡氣的。
岑氏會用盡一切辦法懲罰她,逼她認罪。
這正中她下懷。
大概是上蒼也在幫她,事情比她預想的要順利很多。
她成功用受害者的身份,將真相擺在了宣德侯眼前。
宣德侯和岑氏不一樣。
宣德侯更冷靜,更睿智。
以宣德侯的性子,得知真相的他會醒悟,會後怕,更會害怕。
畢竟,邪祟可以害她,也可以害別人。
英明神武的宣德侯,絕不會允許自己被邪祟支配。
所以,
從今日開始,宣德侯不會再像前世那般對謝雲枝的心聲深信不疑。
岑氏和幾個哥哥如何她不管。
只要最具話語權的宣德侯懷疑謝雲枝的心聲,這就夠了!
宣德侯對執事堂的人說:“明日一早,請青霄觀的道長們下山來,爲大小姐驅邪。”
岑氏想說什麼。
看着宣德侯鐵青的臉,嘴巴張了張,終究沒說出什麼來。
宣德侯和岑氏離開後。
觀雲匍匐着來到謝鬆嵐身邊哭求。
“姑娘,救救奴婢。”
“奴婢錯了,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您救救奴婢吧。”
在觀雲抓住她衣衫時,謝鬆嵐往後退了一步。
用只有她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今日,在謝雲枝的幫助下,你成功爬上了大哥的床。”
“作爲交換,你答應了謝雲枝做某些事。”
“比如,不小心燙傷我,不小心劃傷我,亦或者,對我做更過分的事。”
“只要你成功了,你就能擺脫丫鬟的身份,成爲大哥的侍妾,對嗎?”
觀雲如見了鬼一樣。
她渾身顫抖,眼帶驚恐:“你,你都知道?”
謝鬆嵐似笑非笑:“好自爲之。”
謝鬆嵐沒再管觀雲。
她知道,觀雲活不了的。
岑氏不會讓觀雲活,謝雲枝也不會。
岑氏是追着宣德侯去的,今夜怕是沒空下手。
謝雲枝向來不會親自動手幹髒活。
所以,觀雲大概率會死在大哥手中。
能死在心愛的人手中,怎麼不算是一種得償所願?
謝鬆嵐回到霜筠院。
等天徹底黑下來之後。
她換了一套衣裳,避開人,去了停屍房。
入夜後,停屍房守夜的婆子們不知道去哪裏躲懶去了,倒方便了謝鬆嵐。
謝鬆嵐輕鬆找到了彩桃的屍體。
她掀開白布,如自言自語一般:
“身爲謝雲枝的智囊,謝雲枝怎麼會輕易讓你死掉?”
“我知你懂一些醫術,也知你擅長毒藥,制造一場假死對你來說並不難。”
所以,她來補一刀。
謝鬆嵐手起刀落,快速割開彩桃的喉嚨。
喉嚨被切斷,是斷不可能再復活了。
她收好刀子,隱入黑暗中。
停屍房裏的彩桃確實是假死。
執事堂有謝雲枝的眼線,她們提前知道了消息。
彩桃與謝雲枝商議,若情況不利就假死脫身。
只要在停屍房待一晚上,明天一早大小姐就派人將她“下葬”。
到時候,她就可以金蟬脫殼。
彩桃千算萬算,沒算到謝鬆嵐會來補刀。
假死藥作用下,她呼吸全無身體不能動彈,意識卻是清醒的。
在巨大的驚恐中,彩桃清醒着被謝鬆嵐割了喉嚨,徹底死亡。
今夜注定不平靜。
謝鬆嵐卻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大早。
觀月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
在給謝鬆嵐梳洗時忍不住說:“姑娘,觀雲沒了。”
“聽說是吊死的。”
“執事堂的人說觀雲畏罪自殺。”
觀月跟觀雲一起進的宣德侯府,同期的姐妹總比別人感情深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