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一句話讓許茉莉臉色煞白。
沒想到曾經她拼盡全力爲傅寒行爭取到的利益,如今統統成爲他刺過來的把柄。
許茉莉百口莫辯。
下一秒楚雨嫣被放開,跌跌撞撞被傅寒行抱進懷裏。
許茉莉被警察強硬地扣押在地上,她痛苦地看着傅寒行:“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眼淚徹底決堤。
擦肩而過時,傅寒行在她耳邊艱澀地說:
“茉莉你別恨我,雨嫣現在絕對不能被帶走調查,她現在懷着孩子經不起牢獄之災,只能你先幫她頂嘴了!”
“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立馬救你出來,我不會不管你的。”
他的聲音在許茉莉的耳邊漸漸變小。
上警車的最後一刻,劇烈的不甘心洶涌襲來,許茉莉瘋狂地掙扎,痛苦地喊叫:
“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
然而比警察先襲來的,是傅寒行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而後惡狠狠又咬牙切齒地威脅道:
“爲什麼你總是給臉不要臉!你再這樣我不救你出來了。”
許茉莉絕望地看着他。
無邊的恨意在身體裏瘋長,她好恨,爲什麼三年前要瞎了眼跟傅寒行在一起,爲什麼要辭職幫他催眠拿情報?爲什麼要助他站穩腳跟?
果然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
許茉莉被關進了看守所。
她一進去就被好幾個窮凶極惡的罪犯給盯住,任何圈子都是弱肉強食,她被抓着頭發拖進角落,無數的拳打腳踢落在她身上。
“救我,救我......”
許茉莉痛苦地哭嚎,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向她伸出援手,數不清的痛苦奔涌而來。
那一晚成了噩夢一樣的記憶
許茉莉甚至幾度想要撞牆自殺,一死了之。
次日一大早,傅寒行終於來了。
他將許茉莉接出去,皺眉看着她一身髒兮兮的衣服,還有根本遮不住的傷口,語氣有些煩躁地說:“你怎麼在裏面還不安分?故意找人打架?”
傅寒行將許茉莉扯到副駕駛上坐下。
“你知不知道爲了救你出來我花費了多少功夫?幾乎一晚沒睡到處求人,還好你確實沒有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你之前催眠拿情報的證據我也全部都清除了,不然你一天根本就出不來,還要感謝雨嫣在其中幫的忙。”
傅寒行總是一副高高在上施恩的語氣,而許茉莉讀懂得太晚。
車子漸漸往回開。
傅寒行忽然又說:
“因爲雨嫣這次也幫了你,加上她的公司最近在風口浪尖上,所以我決定讓她搬來和我們一起住,你不要過度抵觸,人總要懂得感恩。”
許茉莉的心早已一片冰冷,什麼都不在乎了。
“好啊隨便你。”
她淡淡地說完,傅寒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之後又說:“如果你實在不高興,等這個月底我就帶你去蜜月旅行,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去嗎?”
許茉莉垂下眼。
“現在不想去了。”
“什麼?”
傅寒行愣了一瞬,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許茉莉無可無不可地說:“你還是先陪楚雨嫣吧。”
說話間已經到了住處,楚雨嫣迎出來之後傅寒行的注意力便再也沒有落在許茉莉身上。
他悄悄地摸着楚雨嫣的肚子。
“今天有沒有孕吐?”
“我帶了一些你喜歡吃的糕點,能減少惡心的幾率。”
他們郎情妾意,而許茉莉獨自走上樓去收拾東西,她沒有辦法帶走的東西統統都扔進了垃圾桶裏,包括三年前那枚虛假的婚戒。
晚上,傅寒行以許茉莉剛從看守所出來,還帶着些晦氣爲由不讓她進主臥睡。
“茉莉,你也知道生意場上的人最忌諱這些不吉利的東西,你現在沙發上睡一夜,等明天我讓專門的人給你去去晦氣之後再說好不好?”
許茉莉已經無力爭辯。
她抱着毯子睡到了沙發上,也假裝沒有看見傅寒行摟着楚雨嫣走進了主臥。
許茉莉還未入睡前,吃下了倒數第二粒假死藥。
只需要最後一天她就能自由了。
然而剛放鬆下來,餘光裏卻看見楚雨嫣走進了廚房。
她在裏面不知道做了些什麼,離開時對許茉莉陰翳一笑,唇角勾起的弧度滿是惡毒。
直到睡到半夜,許茉莉忽然感覺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她拼命地睜開雙眼。
空氣裏已經彌漫着一股濃重的煤氣泄漏的味道。
許茉莉幾乎快要窒息。
她強撐着一股力氣伸手抓到了手機,只來得及觸碰到緊急聯系人的名字。
下一秒傅寒行的電話響了起來。
主臥裏傅寒行驟然清醒,他也聞到了煤氣泄露的味道。
沖到門口,就看見許茉莉面色慘白,一臉痛苦地發出微弱的聲音:
“救命,救救我......”
然而傅寒行卻只是看了她一眼,下一秒猛地沖進房間將還在沉睡的楚雨嫣打橫抱起,他筆直地掠過許茉莉沖向門外。
“茉莉,雨嫣懷着孕聞不了這些味道,我先救她出去!馬上再來救你!”
這句話如此耳熟。
在危險出現的時候,許茉莉永遠是被傅寒行放棄的那一刻。
她倍感絕望地閉上了眼。
明明主臥關着門,聞到的煤氣比她少;明明她已經癱軟在沙發上動彈不得,爲什麼傅寒行就不能先看看她呢?
許茉莉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絞在一起發出劇烈的疼痛。
而傅寒行抱着楚雨嫣頭也不回沖出門外的背影像一把鋒利的刀,將她刺了個對穿。
太痛了。
煤氣入肺的毒性讓許茉莉渾身僵直。
她試圖再去撥弄手機打通報警電話,然而就在這時,窗戶那邊突然傳來一個輕巧的聲音 ,仿佛是什麼物體砸落在地。
許茉莉一愣,剛要轉動眼珠去看。
下一秒就見火光乍現。
“嘭”地一聲,煤氣被點燃。
“茉莉!”
門外傳來了傅寒行歇斯底裏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