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國安基地, 徹底瘋了。
警報聲沒響, 但那種無形的緊張感, 比任何警報都嚇人。
無數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員, 還有荷槍實彈的特種警衛, 像是從地裏冒出來一樣, 沖向那間審訊室。
不, 現在應該叫保護室了。
那個小小的黑色U盤, 被放進了一個比銀行金庫還誇張的密碼箱裏。
三個人同時輸入密碼, 轉動鑰匙, 才算完事。
然後, 這箱子被十幾個人簇擁着, 用最快的速度送往基地的最深處。
一路上, 每隔五米就有一道合金門落下。
我去, 這陣仗, 送核彈頭也就這樣了吧。
好家夥, 我直接好家夥。
國字臉和眼鏡男跟在後面, 腿都是軟的。
他們感覺自己不是在護送一個U盤, 是在護送人類文明的火種。
不, 比那玩意兒金貴多了。
……
與此同時。
京城, 一處地圖上不存在的建築裏。
一間巨大的會議室, 煙霧繚繞。
能坐在這裏的, 隨便拎出去一個, 跺跺腳都能讓某個行業抖三抖。
但現在, 所有人都沉默着, 表情凝重到了極點。
主位上坐着一個老人, 面容平和, 眼神深邃。
“都說說吧。”
老人的聲音很平靜, 聽不出喜怒。
“這事, 怎麼看。”
沒人說話。
說啥啊, 沒法說。
所有人的面前都擺着一份文件, 文件不厚, 就十幾頁。
但那上面的每一個字, 都像是用烙鐵燙出來的, 燙得他們腦子嗡嗡響。
可控核聚變技術。
完整版。
拿來就能用的那種。
這玩意兒, 就跟一個乞丐突然告訴你, 他其實是玉皇大帝, 順手還掏出了南天門的鑰匙一樣。
離譜。
太他媽離譜了。
“李老, 你先說。”老人看向會議桌的末尾。
那裏坐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舊中山裝, 眼睛裏全是血絲, 但精神卻亢奮得嚇人。
他就是李擎蒼, 那個被國字臉稱爲國之重器的物理學泰山北鬥。
李擎蒼被點到名, 猛地站了起來, 動作太急, 差點把椅子帶倒。
“報告，”
他的聲音都在抖。
“我…我們科學院最頂尖的團隊, 連夜對U盤裏的數據模型進行了第一輪驗算。”
他頓了頓, 環顧四周, 看着一張張頂級大佬的臉。
“結論是…”
他深吸一口氣, 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完美。”
“毫無瑕疵。”
“它解決了我們目前所有已知的技術難點, 甚至還指出了十幾條我們連想都不敢想的全新路徑。”
“這不是一份技術資料。”
李擎蒼的眼眶紅了, 聲音帶着哭腔。
“這是神跡, 是我們物理學百年來的終極答案。”
“有了它, 我們龍國, 將一步登天。”
一步登天。
這四個字, 從一個最嚴謹的科學家嘴裏說出來, 分量重得嚇人。
會議室裏, 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人攥住了。
過了好久, 一個戴着金絲眼鏡, 氣質儒雅的中年人開口了, 他是主管經濟的大佬。
“我只有一個問題。”
他推了推眼鏡, 聲音幹澀。
“這個叫祁同偉的人, 他的目的是什麼。”
來了來了, 經典問題。
這也是所有人心裏最大的疑問。
天上不會掉餡餅, 這麼大的餡餅掉下來, 怕不是要把人砸死。
“會不會是陷阱。”一個肩膀上扛着金星的將軍沉聲說, “用一份我們無法拒絕的技術, 來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比如, 技術裏有後門, 或者…這是某個我們不知道的文明, 拋出來的誘餌。”
這話一出, 會議室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
不得不說, 能坐在這裏的, 腦洞都挺大。
“關於祁同偉的背景調查, 已經出來了。”旁邊一個負責情報工作的負責人開口了, “履歷很幹淨, 從山村裏走出來的窮學生, 一路靠自己打拼到現在的位置, 有勇有謀, 但也確實…有點桀驁不馴。”
“他的所有社會關系, 祖宗十八代, 都被我們翻了個底朝天。”
“結論是, 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地球人。”
這就更沒法解釋了。
一個普通人, 隨手掏出了神跡。
這比他是外星人還讓人難以接受。
“他說, 他有個系統。”
一直沒說話的老人, 突然開口了。
全場一靜。
“一個叫‘升職送黑科技’的系統。”
老人緩緩地說, “他說, 他要把這個系統, 上交給國家。”
轟。
所有大佬的腦子, 又炸了。
系統。
小說裏的玩意兒。
居然成真了。
而且, 這哥們兒還打算上交。
這覺悟, 這格局, 直接突破天際了好吧。
“我明白了。”
那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人突然長出了一口氣, 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靠在椅背上。
“我全明白了。”
他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我們都想復雜了。”
“我們總覺得, 這麼大的利益背後, 必然有等價的陰謀。”
“但我們忽略了一種最簡單, 也最偉大的可能性。”
他看着老人， 一字一句地說。
“那就是, 忠誠，”
“這個年輕人, 他或許得到了我們無法理解的奇遇, 但他的第一選擇, 不是占爲己有, 而是把它交給國家。”
“這份忠誠, 比那個U盤裏的所有技術, 加起來都更珍貴。”
這話說完, 全場通透。
是啊。
管他系統是什麼, 管他祁同偉怎麼得到的。
他願意上交, 這就夠了。
這就說明, 他是自己人。
“我同意。”扛着金星的將軍甕聲甕氣地說, “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樣的同志, 不應該被懷疑, 應該被重獎。”
“附議。”
“附議。”
會議室裏的氣氛, 瞬間變了。
之前的凝重和懷疑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 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和慶幸。
慶幸我們龍國, 出了這麼一個麒麟兒。
老人看着衆人的反應, 平靜的臉上, 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輕輕敲了敲桌子。
“既然大家的意見統一了, 那就形成決議吧。”
“第一。”
他的聲音不大, 但每個字都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即刻成立最高專項小組, 由我親自擔任組長, 直接與祁同偉同志進行對接。”
“第二, 祁同偉同志的安全, 提升至國家最高等級。任何試圖對他本人進行傷害或調查的個人與組織, 無論內外, 一律視爲對我國的直接宣戰。”
“第三, 滿足祁同偉同志的一切合理要求。他的個人意願, 必須得到最大程度的尊重。”
“第四, 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老人的目光掃過全場。
“關於系統和祁同偉同志的一切, 列爲國家最高機密, 代號, ‘火種’。”
“從今天起, ‘火種計劃’的優先級, 高於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