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大門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祁臨匆匆交代一句，全班第一個跑去教室，班主任李荷花看後直搖頭。
“這孩子早上還表揚他態度端正，轉頭變化原樣，不經誇，實在不經誇。”
..........
“卿卿，我發現隔壁街新開一家很好吃的豬雜粥，還專門做夜宵，我們去吃吃啊。”
開啓舔狗模式的高帥跟在胡卿卿左右，又是提包包，又是幫忙推自行車，勤奮的小蜜蜂嗡嗡嗡。
有吃的，同行閨蜜羅嵐打算占個便宜，慫恿胡卿卿。
“算你有我們家卿卿的心哈，知道我們家卿卿餓了，那就給個機會你請我們去吃。”
只想跟胡卿卿獨處，多了一個羅嵐添亂，高帥不悅。
羅嵐識破高帥小九九，冷冷嘲諷，“高帥，你該不會那麼摳門，請我吃一個豬雜粥也斤斤計較吧。虧你還說喜歡卿卿，我是卿卿好閨蜜，第一關你都過不了。”
高帥忙道，“請請請，肯定也請上羅嵐你啊。卿卿閨蜜，就是我的閨蜜。”
羅嵐斜眼推手隔開距離，“打住，我不是你閨蜜，我不要你當我男蜜。”
當事人胡卿卿顯然對豬雜粥不太感興趣，學習一天累了，只想早點休息。無奈羅嵐盛情邀約，她勉強答應。
“喂，那不是小透明蘇槿時？”
來往人群裏，有一個丫頭抱着書籍乖巧等待。
呼呼！
炸天的鬼火扯破黑夜，不少騎自行車學生主動讓開。
那鬼火停在蘇槿時跟前，胡卿卿等人立馬認出祁臨，更驚掉衆人下巴的是學霸蘇槿時上了祁臨的鬼火。
開走了。
羅嵐呵呵道，“小透明上了不良祁臨的鬼火，你說奇怪不奇怪。”
最開心莫過於高帥，他少了一個競爭者，祁臨說不跟胡卿卿有交集真的有辦到。給祁臨條件雖然不知什麼，反正他覺得頂多損失一些錢而已。
不打緊。
拿祁臨備胎來養，不知爲何看到祁臨不舔，胡卿卿心裏五味雜陳。
之前祁臨也曾多次開鬼火要送胡卿卿回家，胡卿卿一次都沒給祁臨機會。
“太吵，我不想上你的車。”
隨便找個理由搪塞祁臨打發走，可這次看到蘇槿時上了本該屬於她鬼火後座，胡卿卿臉色難看。
注意到這一幕的還有推着自行車的林殊兒，她頂了頂黑框眼鏡，很反感蘇槿時上了祁臨的車。
林殊兒嫌棄道，“果真誰黏上祁臨，誰就變壞。這種人真討厭。”
宗梅豬雜粥。
店名很直白，一個叫阿宗跟一個叫阿梅一起開的豬雜粥店。
這宗梅豬雜粥店火爆程度用瘋狂來形容，店裏人頭攢動，店外排起巨長龍。
“這不是真的吧？”
長龍尾巴走到龍首，高帥邊走邊驚嘆。
“吃了宗梅豬雜粥會飛天遁地啊，太誇張了，這麼多人排隊？”
後方胡卿卿兩人四處張望，同樣好奇這家店究竟神奇點在那裏，碾壓附近一切宵夜店。
好像喝粥不用錢一般。
“人多說明這碗豬雜粥非同尋常，好想吃啊。”羅嵐挽住胡卿卿臂膀，卻無奈，“可人這麼多，排隊最起碼也要半個小時。”
胡卿卿失落說，“半個小時排到偷笑，我看最起碼也要一個小時。”
“只要卿卿想吃，我肯定會讓卿卿吃上。”
難過美人關的高帥站了出來，拍打胸膛保證今晚讓胡卿卿兩人吃上。
口嗨說得起勁，辦成事艱辛得很。
高帥邁上台階去張望，伸手攔下來回端粥女人。
“阿姨，能騰三個位置給我可以嗎？”
女人無奈攤開手，“小夥子，你也看到的，位置坐滿。如果你想吃的話，要排隊。”
“真的三個位置都騰不出來，我可以跟別人搭一桌子，大不了我給雙倍錢你。”
“我也想幫你，可你也看到，實在沒空間。”
不死心高帥再次掃視一遍，在角落發現有張空桌子，他指着方位歡喜了。
“那不是有空桌子嗎？我們坐那行了。”
女人阿梅用身子擋住高帥往空桌子靠近，急忙解釋，“那位置被預訂，屬於一個對我們店很重要的人。”
“他又沒來，我們先吃，吃完就走。”
“不行。”
“我出三倍價錢。”
“不行。”
“四倍。”
“不行。”
不斷加價還是打動不了女人阿梅，高帥敗興而歸，迎面遇上走來的祁臨。
祁臨、陳漢以及蘇槿時，特別是祁臨慢悠悠走動。
人實在太多，當祁臨說要來這家店喝粥，蘇槿時想讓祁臨換一個地方，但祁臨堅決來這裏。
“說不定我們運氣好，遇上一個空桌。”
親眼看到密密麻麻人群，蒼蠅都飛不進去，蘇槿時勁搖頭。
陳漢拍打祁臨肩膀，“太多人不吃了吧，回去吃個泡面算了啊。”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
於是三人來到店門口。
上次跟祁臨達成交易後，高帥對祁臨少了往日敵意，能當朋友。
他指了下隊尾，聳肩道，“祁臨排隊啊，排最後面，我們比你早到所以你排我們後面。”
我們？
祁臨環顧一周，在不遠處看到胡卿卿和羅嵐。顯然人多，她們不樂意湊熱鬧讓高帥這個觀音兵去開路。
幾乎同時，祁臨跟胡卿卿目光對上。
“祁臨他們也來了？世界還真小。”羅嵐吐槽一句。
很快，祁臨挪開目光當看不到胡卿卿，這個舉動讓胡卿卿有脾氣。
“走吧，我們進去喝粥。”
祁臨招呼陳漢跟蘇槿時進店，卻被高帥無情奚落。
女人阿梅看到祁臨態度發生九十度轉變，忙得屁股冒煙，她還是主動放下手上活兒招待祁臨三人往預留空桌子就坐。
“坐下？”
高帥徑步走到祁臨身邊，奇道，“你怎麼坐下來？人家老板娘說了這是留個重要的人？你到底加了多少錢。”
出到四倍價錢都拿不下桌子，祁臨輕輕鬆鬆坐下。
陳漢不喜歡高帥瞪大雙眼，喝了一聲，呵呵道，“你跟我們小祁有可比性？你也不拉拋尿照照鏡子，不自量力。”
粗野的陳漢是高帥惹不起，他一笑帶過，卻詢問祁臨。
祁臨笑而不語。
這時女人阿梅百忙抽空跑來，手背擦了下額頭汗珠，笑盈盈道，“祁臨帶着同學來啊，歡迎歡迎。”
突然，阿梅目光落在不怎麼說話蘇槿時，清純可人忍不住贊嘆兩句。
“這是你喜歡的女孩子啊，眼光可以，真漂亮。”
蘇槿時臉色緋紅。
門外胡卿卿還等着，高帥插嘴進來。
“老板娘，他們出了多少錢給你，我出雙倍。”
阿梅費解看着高帥。
高帥挑明道，“這桌子你明明說留給重要人物，轉手就賣給他，有點不厚道。你出多少，我出雙倍。”
“祁臨就是我口中很重要的人物，我們店的恩人。”
下子，幾人驚愕目光望着祁臨。年紀輕輕跟恩人掛鉤，這還是他們認識的祁臨？
話說中午時候，祁臨趁着午休一人在街上慢悠悠溜達，看看有什麼可開啓項目。
無意間發現宗梅豬雜粥，大中午打蒼蠅。
“才開業幾天，客人不多過三個，還是開在學校附近，天要絕我路。”
“這店可不能倒，借了三叔，五舅。還有大姨媽錢才開起來。倒閉，我們那什麼還錢，兒子學費又怎麼供上。”
坐在門口打蒼蠅阿宗阿梅兩夫妻惆悵萬分，嘆氣一下比一下重。
祁臨抬頭審視，店開地段如他們夫妻所說，靠近學校人流不是問題。店內很幹淨，中規中矩裝修。
有客人駐步，雖穿着校服看樣子消費能力不強，阿梅還是熱情飽滿去招待。
“小帥哥要吃一碗熱騰騰豬雜粥嗎？”
“多少錢一碗。”
“大中兩種，大的8塊，中的5塊。”
價格很親民，祁臨摸了摸口袋，囊中羞澀，擺手說不餓。
咕咕，肚子不爭氣叫了出來。
阿梅吃了幾十年米飯，看出什麼，看着肚子餓的祁臨想到遠在故鄉的兒子。會不會兒子也在餓肚子舍不得錢吃飯。
猶豫片刻，阿梅開口請祁臨喝完粥，免費。
就是這碗粥改變了宗梅豬雜粥店走向，不爲人知到衆人追捧，來自祁臨幾個建議。
粥是好粥可惜無人知道。
祁臨讓阿宗阿梅慢火燉着濃湯冒煙，搬來一台風扇吹動，把香溢味道傳出去。
酒香不怕巷子深同個道理，要讓大家知道粥味道無可挑剔。
其二，祁臨調整豬雜粥售價。
大碗10塊，中碗9塊，價格在原來基礎上抬高些許。粥料可定保質保量，定在10好方便收錢。
“人多起來，找零錢是一個問題，整數最好。”
有中城中學，附近不少高級小區，名副其實學區房。住上這裏手頭肯定寬鬆，10塊豬肝豬粉腸啥都有，對他們條件來說不過分。
阿宗阿梅質疑大碗10塊中碗9塊，差一塊。
“大碗10塊，中碗9塊，差一塊。愛便宜，你說你會選擇大碗還是中碗。”
結果很明了，絕大多數選擇10塊大碗。說句不好聽的，9塊中碗是一個托，托着大家奔10塊去。
同時祁臨還給阿宗阿梅講了下其他營銷手段，限流跟打包之類，把普通豬雜粥店裝得很高大上。
“試試無妨，如果生意好起來，晚上再請我吃一碗豬雜粥。”
抱着試一試心態按照祁臨一一教的，宗梅豬雜粥起死回生，營業額井噴式上漲。
你說祁臨是不是阿梅的恩人。
當然蘇槿時幾人還不知道這些，只看到祁臨被捧在一個很高位置上，更多是崇拜欣賞。
誇下海口今晚一定帶胡卿卿吃上豬雜粥，高帥顧不上這些，直接找祁臨讓位置。
祁臨故作爲難，“哦？高少爺，我們粥都沒喝上，不好吧。”
陳漢即將暴跳，祁臨打了一個眼色，陳漢收住脾氣。
高帥開門見山道，“放心，我不會虧待你。100，把桌子讓給我。”
“宗梅豬雜粥很出名，我想吃啊。”
“200。”
“豬雜很新鮮，我兄弟陳漢沒吃過。”
“300。”
“我特意帶蘇同學過來的。”
高帥沒耐心跟祁臨慢慢磨，他一口價叫死道，“500，這已經不能再多了，這是我的極限。”
讓一個位置換到500，天掉下來事情。
蘇槿時捂住嘴巴驚呼高帥大手筆同時，更在意眼前面無表情的祁臨。500塊不是一個小數目，對祁臨家庭狀況不好更是一個優惠。
她還擔心祁臨不答應。
陳漢拍打桌子喝道，“你當我們什麼人？用幾個臭錢就把我們打發走，乞丐啊。”
高帥爲難，“不是這個意思，誤會了兄弟。”
“好吧。”
良久，祁臨展開右手掌，裝得很無奈。
“你我同學一場，能幫你的我盡量幫你啊。500就500，哎呀，算了，我同意。”
阿梅知道祁臨有點本事，親眼又看到祁臨轉手一個位置就500，暗暗欽佩。表面裝得很無奈，實際把高帥控得死死。
“給你。”
“豪爽，大丈夫。”
祁臨低頭邊數着500塊，邊說，“阿梅幫我打包幾份豬雜粥，賬單就算到高少爺身上。”
“區區幾份豬雜粥，高少爺肯定沒意見吧。”
祁臨抬頭笑眯眯看着高帥，高帥內心真想把祁臨祖宗都問候個遍，騎虎難下，高帥苦笑着答應。
“陳漢要給幾份？”
“龍須糖你幾份？”
兩人都給出一份，祁臨歸納給出份數，5份。
高帥幾乎要罵人，無語道，“你就三個人，怎麼就跑出五份？”
“是三個人，還有我爸媽，他們也要吃。”
遇上祁臨這種吸血鬼，真要把高帥這幾天飯錢給吸得光光。
“高少爺真是有魄力，有人脈，佩服佩服，居然能說動老板娘給位置他。”
騰讓位置胡卿卿兩人時。祁臨有意哄抬高帥一把。
喜歡人面前被祁臨吹捧，高帥被榨光冤枉錢覺得不冤枉，花得覺得值。
愛慕虛榮胡卿卿也是有眼看，排長龍情況下，高帥還能要到一個很不錯位置，證明高帥有能力。
胡卿卿高看一眼，“高帥看不出你挺有本事的。”
羅嵐趁機揶揄一把祁臨，“就是啊，有些人連坐的本事都沒有，沒位置的人趕緊出去，太擠了啊。”
話中有刺，說的就是祁臨。
高帥怕了，怕祁臨受不了氣戳穿謊言，那他高大形象沒了。
祁臨先一步摁住陳漢，拱手道，“說的沒錯，我站在這裏太擋地方，我們走。”
他人看到卑曲祁臨，蘇槿時反而認爲祁臨睿智無敵。
她輕道，“他在扮豬吃老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