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堂食改成打包外走,祁臨提着5個外賣心滿意足。
“瞧他沒出息樣,沒吃過豬雜粥的人真難看。也不怪他,畢竟他窮的叮當響。”
也不知祁臨什麼時候踩上羅嵐尾巴,老遭羅嵐厭惡。說不定是祁臨不舔胡卿卿,或是祁臨家境不好。
能搞到一張桌子,胡卿卿此刻滿眼都是高帥,好感上來,一米七身高生拔到一米八,高大。
胡卿卿癡迷道,“高帥,你可真有本事,能搞到這張桌子不用我們排隊。”
“這個小夥子真的挺有本事。”
阿梅端着豬雜粥小心翼翼上桌,無心搭話,“500塊從祁臨手上買來一張空桌子,不得不得,真的太有本事。”
500塊?
空桌子?
胡卿卿一頭霧水。
阿梅看兩人想知道就一五一十說了一下。
“你是說高帥用500塊從祁臨手上買來這張桌子,瘋了吧。”羅嵐驚呼連連。
而胡卿卿更在意祁臨怎麼會占據這桌子,明明他們一起上晚自習,他絕不可能提前霸占位置。
“那是我留給祁臨。”
“留給祁臨?爲什麼?他是你親戚。”
“他是我親戚是我的福分,何德何能,他是我恩人才對。”
見是祁臨同學,阿梅毫無保留說了祁臨如何幫她把店鋪從瀕臨倒閉轉爲可見盈利暴漲,還添加不少油鹽醬醋,把祁臨說的神一般。
反正羅嵐是不信。
高帥揉着隱隱作痛額頭,走了吸血鬼祁臨來了一個傻憨憨阿梅,他要吐血。
胡卿卿嘴角帶笑,上一秒還對高帥有興趣,這一秒有意落在祁臨。
見胡卿卿帶笑,高帥當沒事一般,招呼大家喝粥。
羅嵐調侃道,“500塊的粥可要認真吃,不然對不起500塊。”
咳咳!
高帥聞言嗆到,豬肝都噴出來,丟人一面放了出來,拿過紙巾也掩蓋不住尷尬,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胡卿卿跟羅嵐紛紛露出嫌棄之色。
............
見者有份。
祁臨把手上五百一分三,蘇槿時兩百,陳漢兩百,他獨留一百。
兩兄弟雖是同村長大,較祁臨家境,陳漢父母頗有點小本事,早些年在中城中學黃金地段買下一個小區房。
自然陳漢不愁吃不愁穿。
陳漢拒絕道,“那兩百你留着,兄弟我不要。”
“幹嘛這樣,不義之財,見者有份。”
“別拿這兩百塊考研老幹部,是兄弟有空請我吃個臭豆腐得了。”
重感情同時也很小心翼翼呵護祁臨心靈,陳漢越在乎祁臨越杜絕讓金錢沾染二人兄弟情。
粗狂的陳漢也有細心一面,張飛繡針,粗中有細。
陳漢不要,蘇槿時更加不會接受。
祁臨生悶氣。
“別提庸俗玩意,來,我們喝粥。”
陳漢張羅動手吃東西,河邊哪有什麼桌子,有的是路邊石凳。三人沒那麼多講究,拍拍灰塵坐下。
“熱,拿我這個墊下。”
打包好豬雜粥冒着熱氣,熱辣滾燙,細皮嫩肉的蘇槿時無法捧起來。祁臨把筆記本墊下面,給蘇槿時細心隔熱。
歪頭目睹一幕,陳漢挺欣慰。
比起愛慕虛榮的胡卿卿,蘇槿時不知道好出多少個頭。
“還說不是你女友,可以啊小祁,能把我們年級第一蘇槿時攻下來,有本事啊。”
豬雜粥夠燙,可蘇槿時臉更燙。
“是同桌,不是跟你說過嗎?那麼快忘記。”
“哦,同桌。你對同桌挺好,買粥給她吃,還怕熱用自己筆記本墊着,不見我同桌對我這麼好。”
祁臨無語道,“滾。”
“好好好,我滾,我不會妨礙你們二人世界,當我透明。”
陳漢拿上他的豬雜粥故意挪開位置,馬上遭來祁臨一頓白眼。
“夠啦,你給那麼多料我,我吃不下。”
祁臨不住從他那一碗豬雜粥翻出新鮮豬雜裝入蘇槿時那一碗,不聽蘇槿時,厲聲道,“高三這段時間那麼累,不吃多一點身體受得了啊。”
蘇槿時委屈巴巴,“你也是高三,你不是也要多吃一些嗎?你都給我,你有什麼。”
“你瘦多吃吧。”
祁臨霸道不給蘇槿時反抗,很是野蠻。蘇槿時乖乖聽話,看着碗滿滿當當是料,內心卻甜滋滋。
坐着不舒服,祁臨改用蹲坐方式單手喝湯一樣慢慢喝粥,周圍很安靜,他思緒遊遠。
“有500,還差2500多夠數。”
祁臨是新年頭1月出生緣故,幼兒園卡多一年才上小學,同齡人17歲,祁臨有18歲。
夠18歲,就夠年齡報名考車牌。
前世祁臨算是個多棲發展能人,是個歌手,是幾個公司老板,還是一名賽車手。多金又有才,名副其實鑽石王老五。
有前世記憶,祁臨記得高考後會有一場隆重賽車盛典,有不少項目競爭,重點是獎金足夠吸引人。
他要去爭奪獎金。
要參賽首要條件必須要有駕照,無駕照啥都是空談。
幾十年前考個駕照也去到3000左右,手腳沒開展創業祁臨一時半會拿不出,更不可能讓父母出這筆錢。
他煩就煩在這點。
“創業成功再去報名,慢了。”
前世他是歌手身份打響後才去考駕照,一切是經紀人安排時間,什麼都不用操心。現在他無經紀人,靠的是自己。
無人料前料後,他不敢確定拿下一個駕照需要多長時間。
越早報名越有利。
“小祁。”
幾聲呼喊,祁臨思緒拉回來。
“想什麼?”
陳漢在煙盒掏出一根遞過去,祁臨順手接過發在耳邊,不抽。
煙癮,祁臨前世還挺重的,創作燃上一根,創業也燃上一根,燃煙成爲祁臨投身事業不可缺。
後來在他住院期間,有個女孩子讓他少抽幾根,慢慢地他能不抽就不抽。
今世祁臨是接煙但沒有抽。
陳漢嘖嘖道,“在同桌面前不好意思抽啊,這不像你的風格。別裝哈,人家蘇同學不介意。”
“蘇同學,你說是不是。”
繞過祁臨去問蘇槿時,蘇槿時直白道,“能不抽就別抽,對身體不好。”
陳漢勁搖頭,“不抽我抽。”
狠狠吸上一口,陳漢搬咪着眼。
“煙熏過來,走過去。”
“你小子,我是你陪你長大兄弟,你居然怕我的煙熏到蘇同學,把我踢走。”陳漢指了幾下,識趣往對面河圍欄去。
打鬧嬉戲,二人感情不淺。
鬧歸鬧,陳漢彈着煙灰,昂首詢問,“不夠錢跟我說,我想辦法給你,當兄弟別不好意思開口。”
“行了,心意收到。你大手大腳揮霍,你還能存有多少。自己照顧好自己。”
“我擦你小祁,你真拿我陳漢吃喝玩樂之徒,我是有遠大抱負少年。”
“好的遠大抱負少年,不早了,我送龍須糖回去。”
祁臨跳前一步,雙手拍打身上灰塵,轉而跟蘇槿時看去。
“吃飽沒。”
“飽了。”
“那我們走吧。”
“好。”
蘇槿時雙手捧着墊粥筆記本還給祁臨,祁臨接後反手把筆記本拍打蘇槿時後臀。
“啊!”
突然一鬧,蘇槿時臉色緋紅。
“別動,你衣服沾了,我給你拍幹淨。”
“額?”
蘇槿時一動不敢動仍由祁臨輕拍,是借助筆記本輕拍。
一旁陳漢大開眼界,臭罵道,“牛啊小祁,你泡妞功夫比我還猛。真有你的。”
“走了。”
祁臨後知後覺感到不妥,代入前世錯覺以爲跟蘇槿時關系發展,此刻兩人真正說話第一天。
“陳漢,拜拜。”
蘇槿時羞澀還是跟陳漢禮貌道別,陳漢抬手目送二人離開。
“挺好的一個女孩子,要真的跟小祁走一塊,多好啊。”
念頭一轉,陳漢發現今天的祁臨不一樣。
沖動易怒的祁臨不見,取而代之是睿智的,有想法一人,成熟感撲面而來。
“換做之前,高帥丟500塊給小祁,小祁不把桌子掀翻,他就不姓祁。現在他忍讓,不爭,還是我認識的祁臨?”
頭腦簡單的陳漢想不通就不想,反正他記得祁臨是他兄弟,其他不重要。
呼呼。
鬼火再一次停在東銘小區門口。
情景很熟悉,安保大叔怒發沖冠拽着鐵棍沖出來,指着祁臨鼻子臭罵。
“明叔,他是我同學,他不是壞人。”
還好蘇槿時攔下,不然祁臨分分鍾被揍一頓。送蘇槿時回家任務完成,此地不宜久留,祁臨要走。
“祁臨同學等下,我去拿昨晚做的那套物理試卷給你,有你今天問我類似題型。”
“哦。”
多解釋幾句後,蘇槿時擔心回頭望,發現安保大叔指着鐵棍沖祁臨,怕出事端她步子加快去取試卷。
一刻不敢耽誤,蘇槿時滿頭大汗跑出大門,什麼祁臨被挨打被辱罵沒有發生。
哈哈哈。
明叔那根駭人鐵棍藏起來,手上捏着一根燃着香煙,祁臨手上是一盒煙,但他沒有抽。
二人交談愉快,不時發出幾聲笑聲。
“明叔。”
蘇槿時好奇走過來。
明叔苦笑,“原來他是你同桌,我錯怪他,怪不好意思。”
“叔,別這麼說。怪不了你,那有好人大半夜開鬼火。你有你的道理。”
“你小子,哈哈。不說了,我回去值崗,你們聊。”
回崗亭前,明叔叮囑蘇槿時別待太久。
前頭還聲稱驅趕祁臨,轉眼二人冰釋前嫌,還有說有笑,蘇槿時一頭霧水。
發現蘇槿時盯着煙盒,祁臨擺出來。
“用來交際用的,我很少抽。”
“哦哦。”
經過今晚,蘇槿時發現祁臨越發厲害,機智賺了500塊不說,還能讓暴躁明叔哄得開心。
強,的確強。
“不早了,試卷給我吧。”
“哦哦。”
接過試卷後祁臨要上車,被蘇槿時喊住。
“這給你的。”
蘇槿時怯怯遞去小塑料袋,祁臨感覺莫名其妙。
祁臨打趣道,“該不會是你寫給我的情書啊。”
“不是啊,才不是情書,你自己開。”
黑色塑料袋下居然是錢,塊磚厚度,最起碼有幾千塊。
蘇槿時道,“這裏有5000,你拿着先去應急。”
沒多說,祁臨完璧歸趙還給蘇槿時。
“傻丫頭幹嘛啊,我送你回家而已,用這麼大禮嘛?真那麼好賺,我天天送你回家我不是發財了。”
“你上課走神,你愁眉苦臉,我是真心幫你。是我的壓歲錢,放着也用不着,你先去應急。”
傻丫頭,錢怎麼會用不着。
早有打算趁祁臨送她回家,蘇槿時把壓歲錢借給祁臨。
瞬息,祁臨眼有點熱。
自他重回高三,老爸老媽的愛,班主任李荷花關心後,也只有蘇槿時如此在意他的感受。
樸實無華的關心,最暖祁臨的心。
沒錯,他需要這筆錢去報名考駕照,但他原則不喜歡花喜歡女孩子的錢,所以他拒絕。
蘇槿時強硬一回把黑色塑料袋塞入祁臨懷中,還按住不肯鬆手。
“你拿着去應急,當我借給你的。如果你還覺得不好意思,那麼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祁臨炙熱目光看着蘇槿時,把對方看得不敢直視。
“這裏多少?”
“5000。”
“一千一個要求,我答應你五個要求。”
蘇丫頭性格祁臨又怎麼不知道,他選擇接受蘇丫頭這份情誼,打算用5000來給二人牽上糾纏上。
“5個要求多了吧,一個就夠。”
“不多,還有我後面會還給你的。”
“不急的。”
蘇槿時迫不及待要說出第一個要求。
“你要認真備考,考上大學,我知道你很聰明。把心思放在學業上,你一定會成功的。”
要求祁臨,可蘇槿時說出來不是要求祁臨,是想祁臨好。
祁臨有一次被感動,抬頭微微笑了,“行啊,我一定會考上跟你同一所大學。”
同一所大學?
是蘇槿時做夢都不敢想,祁臨親口說要跟她上同一所大學,又驚又喜。
“好了,另外四個要求慢慢提不遲,今晚就說一個要求先。”
傻乎乎的蘇槿時還想要一口氣說完五個要求,被祁臨阻止。
“回去吧。”
“哦哦,祁臨同學你也要小心點。”
“米飯幫主,你以後是我的米飯幫主,明天開始我接送你上學放學,明天早上等我。”
蘇槿時露出爲難之色,祁臨皺眉以爲對方拒絕他接送。
良久,蘇槿時柳葉眉緊蹙,“能帶頭盔嗎?開車不帶頭盔很危險。”
“好,出來威肯定帶頭盔,行啊,明天我就找兩個頭盔,明天等我接你。”
“恩恩額。”
目送蘇槿時背影,祁臨摸了摸蘇槿時今晚給的真心實意,他發誓必須要好好保護這個傻丫頭。
“祁臨,你真卑鄙,居然用這種方式來騙取蘇槿時的錢。”
一陣臭罵引起祁臨好奇,回頭,是班長林殊兒。
她也住在東銘小區。
“班長那麼巧啊,你睡不着出來逛街。”祁臨不以爲然開着玩笑。
林殊兒上前一步,惡狠狠盯着祁臨,謾罵,“少嬉皮賴臉,趕緊把騙蘇槿時的錢還回去。你這麼做只會讓我更加瞧不起你,人窮可以拼,志氣沒了人不會值得他人尊重。”
剛想扭開鬼火啓動鑰匙,看林殊兒咄咄逼人。
祁臨脾氣也不好,反問道,“是龍須糖借給我,關你何事?”
“那我告訴我爸,讓我爸制裁你。”
林殊兒老爸是當地警察局副局長,深受老爸耳濡目染,林殊兒一身正氣,嫉惡如仇。
“我不偷不搶,你憑什麼捉我。”
祁臨懶得跟林殊兒費唇舌,啓動鬼火要離開。
林殊兒威脅道,“你不把錢還給蘇槿時,我要告訴班主任。”
“是米飯幫主借給我的,隨你跟誰說。”
祁臨拍拍屁股走人,留給林殊兒一道殘影。
“還米飯幫主,祁臨我越發瞧不起你,你根本不是男人。我明天就告訴老師,讓老師狠狠懲罰你。”
林殊兒因憤怒銀牙緊咬,白皙臉蛋憋紅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