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房間外，錢掌櫃臉上的和藹也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譏諷與貪婪。
他回頭啐了一口，不屑地冷笑：“呸！一個爹娘早死的窮鬼，還真以爲自己是個人物了？”
“房間裏全是廢符的焦糊味，也不知道這三天又浪費了多少我的靈石！”
“最可笑的是，前腳剛把父母的遺物送出去當舔狗，後腳就得乖乖回來求我！”
錢掌櫃根本瞧不上劉辰汐。
一個資質爛泥扶不上牆、還滿腦子都是女人的蠢貨！
這種廢物，這輩子也別想有出息，只有爲自己貢獻出最後一點價值才是他人生的價值！
“還想參加符籙大比？玄天宗？呵呵，下輩子吧！”
“等三天後，他連一張符都畫不出來，欠我的債利滾利……到時候，就把他賣去古山靈礦！”
錢掌櫃得意地盤算着。
他早就打聽過了，劉辰汐父母當年好歹也是煉氣後期的散修，臨死前肯定給這小子留了不少遺產。
這三年，自己連蒙帶騙，那筆遺產已經被榨得差不多了。
現在，是時候把這小子最後一點剩餘價值也給榨幹了！
至於劉辰汐的死活？
呵呵，在這古山坊市，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兒，死了，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
劉辰汐等錢掌櫃的腳步聲徹底遠去後，才緩緩抬起頭，默默地將錢掌櫃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裏的小本本上。
“想把我賣去靈礦？”
“好，很好。”
劉辰汐眼中寒芒閃爍，但他沒有立刻發作。
當務之急，是提升實力！
他看了一眼桌上錢掌櫃留下的垃圾材料，冷笑一聲，隨手將其掃到了角落。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從床板底下，小心翼翼地捧出了自己剛從靈寶閣買回來的“高級貨”！
一百張靈力充盈的“上好符紙”！
十瓶用玉瓶裝着、靈性十足的“妖狼精血”！
還有五兩研磨細膩、色澤純正的“上品朱砂”！
“這，才叫專業！”
劉辰汐關好門窗，盤膝坐在符案前。
他沒有急着畫符，而是先取出了那枚“靜心玉佩”，掛在了脖子上。
一股清涼之意直透天靈蓋，讓他因爲憤怒和興奮而有些躁動的心神，瞬間平復下來。
“呼……”
劉辰汐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他拿出了自己那根筆尖開叉的“凡品符筆”。
若是之前，用這種垃圾筆配高級材料，簡直是暴殄天物，必定失敗。
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劉辰汐手腕一沉，符筆沾染了二級妖狼的精血。
他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專注！
【靜心玉佩】讓他心如止水！
“起筆！”
“刷——！”
符筆落下，行雲流水！
那根原本開叉的筆毫，在大圓滿境界的靈力駕馭下，竟奇跡般地擰成了一股，沒有絲毫靈力外泄！
“嗡——！”
妖狼精血在符紙上歡快地遊走，一道道玄奧的靈紋一氣呵成！
沒有絲毫停頓！沒有半點失誤！
僅僅十個呼吸。
當最後一筆定靈紋落下。
“嗡——！”
整張符紙光芒大作，強烈的靈氣波動甚至讓桌上的硯台都震動了起來。
一張靈光四溢、完美無瑕的聚靈符，誕生了！
“漂亮！”
劉辰汐自己都忍不住喝彩一聲。
這才是真正的藝術品！
“繼續！”
他沒有停歇，腦海中靈感泉涌。
“聚靈符畫完了，該畫金剛符了！”
金剛符，低階防御符籙，能激發一個護盾，抵擋攻擊。
其靈紋比聚靈符復雜了三倍不止！
前身那個廢物，連聚靈符都畫不好，更別提這種更高難度的符籙了。
但對現在的劉辰汐來說確實易如反掌。
“起！”
他再次落筆。
劉辰汐手腕翻飛，符筆在符紙上留下了道道殘影。
符紙劇烈震顫，仿佛承受不住這股龐大的靈力！
“凝！”
劉辰汐低喝一聲，【靜心玉佩】散發出一股涼意，強行穩住他那煉氣二層的微弱法力！
“嗤啦！”
成了！
一張閃爍着淡淡金光，比尋常金剛符厚重了許多的完美品質金剛符，靜靜地躺在桌上！
“哈哈哈！成了！”
劉辰汐興奮難耐。
他立刻開始了流水線作業。
二個時辰後。
劉辰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着桌上的成果，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靈寶閣買的材料，已經消耗了五分之一。
而他的成果是——
完美品質聚靈符，三十張！
完美品質金剛符，十張！
完美品質疾行符，十張！
“這賺錢速度……簡直比搶靈石還快！”
劉辰汐心潮澎湃。
但他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不行，不能這麼賣。”
他看着桌上這些完美的符籙，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一個煉氣二層的學徒，突然拿出一堆完美品質的符籙去賣，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別人，我身上有奇遇嗎？就算說是我老師也講不通。”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在沒有自保能力前，必須藏拙！”
劉辰汐前世在五百強企業摸爬滾打，什麼職場陷阱、黑槍暗箭沒見過？
他深知，有時候太優秀也是一種罪！
“錢掌櫃那二十張‘任務符’，必須交。”
“而且，必須畫得爛！”
劉辰汐的目光，投向了牆角那堆錢掌櫃送來的垃圾材料。
他冷笑一聲，走了過去。
他再次提筆，只不過這一次，他刻意收斂了大圓滿的感悟，轉而模擬起了前身那種生澀、顫抖的手法。
“嗯……這裏靈力要故意斷一下……”
“這筆畫，要歪一點……”
“對，就是這種便秘一樣的感覺……”
“嗤！”
一張靈光黯淡、符文歪七扭八，勉強達到成品品質的聚靈符，新鮮出爐。
“太爛了，錢掌櫃那個老扒皮，說不定會以爲我故意的。”
劉辰汐搖搖頭，又畫了一張。
“嗯，靈光微弱，勉強能用。和錢掌櫃自己畫的那些垃圾貨色，不相上下。”
“就這個標準了！”
接下來的半天，劉辰汐就在這種憋屈的畫符中度過。
他硬生生用錢掌櫃給的垃圾材料，畫出了一百多張劣質品質的聚靈符！
“呼……原來畫爛符，比畫好符還累！”
劉辰汐累得夠嗆。
“二十張，過兩天拿去交差。”
“剩下這一百多張……嘿嘿。”
“這些‘次品’，也不能浪費了。明天就拿去西區，低價處理給那些散修！”
做完這一切，劉辰汐才終於有時間，開始考慮自己的修煉問題。
“修爲，才是一切的根本！”
劉辰汐從那堆完美品質的符籙中，抽出了一張聚靈符。
他盤膝坐在床上，將符籙往自己身上一拍！
“嗡！”
劉辰汐只感覺一股遠比自己修煉精純十倍的靈氣，猛地從符籙中爆發出來，瞬間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爽！”
劉辰汐一個激靈，趕緊收斂心神，運轉起前身那本最垃圾的《引氣訣》。
如果說，他自己修煉，靈氣的匯聚速度是“水龍頭滴水”。
那麼此刻，在這張完美品質聚靈符的加持下，靈氣匯聚的速度，簡直就是“消防栓泄洪”！
“太快了！太猛了！”
劉辰汐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那煉氣二層的瓶頸，正在被這股龐大的靈氣瘋狂沖刷！
經脈中，傳來陣陣酥麻的快感！
前世在五百強企業，加班到凌晨，喝功能飲料提神的感覺，跟這個一比，簡直是垃圾中的垃圾！
這，才是真正的享受啊！
……
三個時辰後。
天色已經蒙蒙亮。
劉辰汐緩緩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
完美品質的聚靈符，符效終於耗盡。
他握了握拳頭，感受着體內那增長了一大截的法力，心情大好！
“煉氣二層中期了！”
僅僅三個時辰！
就抵得上前身半個月的苦修！
“照這個速度，我只要每天用一張完美聚靈符修煉……不出十天，我就能突破到煉氣三層！”
“一個月內，突破到煉氣中期（四層）也不是不可能！”
這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不過……
劉辰汐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又看了看窗外。
“修煉，實在是太耗費時間了。”
他感慨了一句。
修仙者，看似高高在上，但底層的修士，哪個不是當牛做馬，辛苦掙靈石？
每天除了打坐修煉，還得想辦法搞錢。
搞錢，就得有一技之長。
想學制符、煉丹這種技能，就得當學徒，被錢掌櫃這種人往死裏剝削。
就算學會了，還得拼命肝，畫符賺錢。
賺來的錢，轉身就得拿去買更貴的材料、丹藥、法器……
“這是一個死循環啊！”
“除非……”
劉辰汐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坊市西區，蕭清雪離開的方向。
“除非，你有系統！”
“制符，是我的實業。”
“而給蕭仙子投資，才是我的金融杠杆！”
“實業興邦，金融暴富！”
劉辰汐舔了舔嘴唇，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野心。
“錢掌櫃，你給老子等着！”
“蕭清雪，我的金山……你，也給老子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