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經閣尋蹤遇慧覺，無垢澄心梵音助
釋凡心中警鈴大作。那官印旁一閃即逝的詭異骷髏頭標記和慧眼反饋的【陷阱】一詞，絕非空穴來風。這五十兩銀子的催繳，恐怕背後藏着刀光劍影。
但他面上不動聲色，對圓覺師太寬慰道：“師太不必過於憂心，既然是陛下旨意，總有辦法應對。銀子的事，容小僧再想想，或許…還能再找到些前輩的遺澤。”他再次祭出“前輩遺產”這個萬金油借口。
圓覺師太聞言，眼中希望重燃，但擔憂依舊占據主導，淡黃色光暈微微波動：“如此…便再次有勞師弟費心了。若能渡過此關，妙諦庵上下皆感念師弟恩德。”她頭頂那幾乎透明的好感度條，似乎因爲這份沉重的托付和之前的幫助，又模糊地向上跳動了一小截，但距離質變還遠得很。
【叮！與圓覺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14/100）】
又一點好感入賬，但釋凡此刻心思已不在此。他需要盡快弄清楚這“陷阱”究竟是怎麼回事。
“師太，那公文…能否讓小僧再看一眼？或許能從中看出些繳納銀兩的章程細節。”釋凡找了個借口。
圓覺師太不疑有他，將公文遞過。
釋凡接過公文，假裝仔細閱讀，實則全力運轉慧眼，死死盯住那個官印的位置。然而，那骷髏頭標記仿佛只是驚鴻一現，再無蹤跡，慧眼也只反復反饋【官府公文】、【催繳】、【陷阱】這幾個模糊詞匯，無法提供更多信息。
看來初級慧眼的洞察力還不足以穿透這背後的迷霧。需要更多線索。
他將公文還給圓覺師太，狀若隨意地問道：“師太，這公文是縣衙哪個部門送來的？以往可有過類似的名目？”
圓覺師太思索片刻道：“是縣衙戶房的書吏送來。以往從未有過什麼‘協理修繕費’，皆是自行募化修繕。此次着實古怪…”
戶房？書吏？釋凡記下這點。他如今困在庵內，無法外出查探，這些信息暫時無用，但或可告知能外出之人。
離開齋堂後，釋凡決定去趟經閣。一方面，經閣是信息匯聚之地，或許能找到一些關於官府、律例乃至某些隱秘標記的記載；另一方面，經閣由慧覺師太（鄭蓮心）掌管，這位師太氣質沉穩睿智，或許能察覺到些什麼，又是一個潛在的交易和打探消息的對象。
來到經閣，只見古樸素雅，書香與檀香混合，令人心神寧靜。慧覺師太果然在內，正立於一架高高的梯子上，小心翼翼地整理着頂層的經卷。她神情專注，動作輕柔，仿佛對待稀世珍寶。
釋凡沒有立刻打擾，而是先運用慧眼望去。
慧覺師太：深藍色光暈，詞匯【專注】、【嚴謹】、【思索】。那深藍色的光暈顯得格外深邃，顯示出她思緒的沉靜與深度。
釋凡在書架間漫步，假裝瀏覽經書，實則尋找可能與官府、印記相關的記載。可惜，放眼望去多是佛經典籍，並無律法或志怪雜談。
這時，他忽然聽到慧覺師太輕輕“咦”了一聲，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她從那卷厚厚的經書上抬起頭，眉頭微蹙，對着下方一位正在抄寫經文的年輕尼姑道：“無垢，你眼神好，且上來看看，這卷《金剛經》古本此處似乎有缺損，字符模糊難辨，與我等平日所見版本頗有出入，難以校勘。”
那位被稱爲無垢的尼姑（張雲裳）抬起頭，她約莫十七八歲，容貌清麗絕倫，氣質純淨空靈，仿佛不染一絲塵埃。她聞言，放下筆，應道：“是，慧覺師叔。”
無垢師太輕盈地走上梯子，湊近那卷古經，仔細觀看。片刻後，她微微搖頭，聲音清澈如泉：“師叔，此處確被蟲蛀破損，又有墨跡暈染，弟子亦無法辨清。”
慧覺師太嘆了口氣：“可惜了，此乃前朝孤本，若能補全，於佛法理解大有裨益。”
機會來了！釋凡心中一動。修復古籍？他雖然不懂，但他有系統啊！
他立刻上前，合十行禮：“慧覺師太，無垢師太。小僧或有一法，可嚐試修復此處破損，辨清字跡。”
兩位師太同時看向他。慧覺師太目光中帶着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深藍光暈波動，出現【懷疑】詞匯）。無垢師太則眨着純淨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淡白色光暈，詞匯【好奇】、【平靜】）。
“釋凡師弟？”慧覺師太語氣平和卻帶着距離感，“修復古籍需要特殊技藝與藥水，師弟從何習得？”她顯然不像圓覺、真如那樣容易相信釋凡的“萬能”。
釋凡早已想好說辭，面不改色道：“小僧出家前，家中曾有長輩喜好此道，耳濡目染，略知一二粗淺法門。或許可以一試，若不成，也不敢損壞經書。”
他將姿態放得很低。慧覺師太沉吟片刻，又看了看那處破損，終究是惜書之心占了上風：“既如此，師弟便小心一試。需要何物？”
“只需清水一碗，幹淨毛筆一支，再要一些…嗯…蒸飯時鍋蓋上的汽水凝結之物即可。”釋凡胡亂編造着材料，重點是要一個“交易”的由頭，真正依靠的是系統。
無垢師太輕聲道：“弟子去取。”她很快便端來一碗清水，一支新毛筆，甚至還真用玉瓶取來了一些清澈的蒸餾水（大概是從哪裏收集的露水或淨水）。
釋凡接過東西，道：“還請兩位師太稍退，此法需靜心。”
待兩人退開幾步，釋凡裝模作樣地將毛筆蘸溼，又滴入幾滴“蒸餾水”，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筆尖虛懸在經書破損處上方，心中瘋狂呼叫系統：“系統！修復這處！需要什麼代價？”
【叮！檢測到宿主需求。目標物品：古老經卷局部破損。可消耗2點‘交易點數’，兌換‘初級經文修復’臨時能力（一次性），並需宿主提供微量佛元作爲引導。是否兌換？】
“兌換！”釋凡毫不猶豫。投資是爲了獲取慧覺這種重要人物的好感度和可能的關鍵信息！
瞬間，他感覺自己的指尖似乎凝聚起一股微弱卻奇特的能量，對古舊文字和材質的感知變得異常敏銳。他引導着那微薄的佛元，混合着毛筆上清水的溼潤氣息，輕輕拂過那處破損。
在外人看來，他只是用溼毛筆輕輕拂過書頁，動作輕柔而專注。
然而，奇跡發生了！
那原本模糊不清、被蟲蛀和墨漬掩蓋的字跡，竟然如同被無形的手輕輕撫平、還原，墨跡重新清晰起來，雖然無法完全恢復如新，但已能清晰辨認！
慧覺師太和無垢師太同時屏住了呼吸，美眸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光芒！
尤其是慧覺師太，她精通佛法，深知這種修復手段的難得和神奇！這絕非普通“家中長輩”能傳授的技藝！
【叮！交易成功！尼姑‘慧覺’、‘無垢’已接受宿主給予的‘古籍修復勞務’。】
【萬倍返還觸發計算中……】
【計算完畢！恭喜宿主，獲得：技能‘真言術（初級）’！】
【技能說明：消耗佛元，可小幅增強語言說服力與感染力，並使言語附帶微弱破妄、顯真之效。】
【叮！與慧覺好感度+2！（當前好感度：14/100）】
【叮！與無垢好感度+2！（當前好感度：12/100）】
成功了！而且一次性收獲了兩位師太的好感！還得到了一個看起來很有用的輔助技能“真言術”！
釋凡收筆，長籲一口氣，臉色故意顯得有些蒼白（佛元消耗和假裝費力）：“幸不辱命，師太請看。”
慧覺師太迫不及待地上前，仔細辨認那恢復的字跡，臉上露出恍然大悟和極度欣喜的神情：“原來如此！原來是這個字！這下便通了！多謝釋凡師弟！此恩慧覺銘記！”她看向釋凡的眼神徹底變了，從之前的審視和疏離，變成了震驚、感激和強烈的好奇（深藍光暈中泛起【感激】、【探究】的色彩）。
無垢師太也湊近看了看，她雖不像慧覺師太那樣癡迷佛法，但也爲這神奇的一幕和清晰的字跡感到欣喜，看着釋凡的眼神充滿了純粹的好奇和欽佩（淡白色光暈中泛起【贊嘆】）。
“師弟此法，真是神乎其技。”慧覺師太贊嘆道，語氣由衷。
釋凡謙虛道：“師太過獎了，恰巧對此類古物有些心得罷了。”他趁機話鋒一轉，問道：“慧覺師太博聞強識，小僧有一事請教。小僧方才在齋堂似乎看到送公文來的差役，其官印旁仿佛有一個奇怪的標記，似骷髏又非骷髏，一閃即逝，不知師太可知那是何物？可是本地官府的新制式？”
他描述得模糊，試圖引出信息。
慧覺師太聞言，秀眉微蹙，沉思片刻，搖了搖頭：“官府印信皆有定式，從未聽聞有骷髏標記。師弟莫非看錯了？或是…沾了墨漬？”她顯然並未注意到這個細節。
釋凡心中暗嘆，連慧覺師太都不知道，看來確實隱秘。但他不死心，又道：“或許是看錯了。只是小僧總覺得心下不安，那公文來得突兀，名目也奇怪…”
慧覺師太眸光一閃，睿智的她似乎捕捉到了什麼，沉吟道：“師弟所言不無道理。陛下雖…節儉，但以往從未有此等直接催繳之事。此事確實蹊蹺。待我晚課後再仔細回想一下，看看經文古籍中有無類似符號記載。”
能得到這個答復，釋凡已經滿意了。至少引起了這位聰明師太的注意。
又交談了幾句，釋凡告辭離開經閣。經此一事，他與慧覺、無垢的關系拉近了不少，尤其是慧覺師太，14點好感度已經算是一個不錯的起點。
走在回去的路上，釋凡琢磨着那五十兩銀子的事。雖然可能是陷阱，但明面上的銀子還得解決。他決定今晚“夜探”西側雜院外的荒地，再“發現”幾錠前輩留下的“功德白銀”。
正當他思索時，忽然聽到一陣壓抑的、極力克制的抽泣聲從旁邊一座假山後傳來。
釋凡腳步一頓，慧眼自動望去。
只見假山後，忘憂師太（馬芙蓉）獨自一人蜷縮在那裏，雙肩微微顫抖，灰色的光暈劇烈波動，詞匯【悲傷】、【痛苦】、【絕望】極其濃鬱，幾乎要化爲實質。
她又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裏了。
釋凡想起之前幫她擇菜時獲得的“無憂草”，心中一動。或許…可以試試？
他悄悄從系統空間取出一株無憂草。這草葉形纖細，呈淡藍色，散發着一種極其清淡、若有若無的香氣，聞之確實令人心緒稍寧。
他緩步走過去，盡量不驚動她，然後將那株無憂草輕輕放在她身旁的石頭上，輕聲道：“忘憂師姐，你看這株草，聞起來似乎能讓人心情好些。”
忘憂師太被突然的聲音驚動，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看到是釋凡和那株草，愣了一下。
那清淡的香氣飄入鼻中，她劇烈波動的情緒似乎真的被稍稍撫平了一絲。她看着那株從未見過的、散發着寧靜氣息的藍草，又看看釋凡溫和（假裝溫和）的眼神，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和微弱的感激。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碰了碰無憂草的葉子。
【叮！交易成功！尼姑‘忘憂’已接受宿主給予的‘無憂草*1’。】
【萬倍返還觸發計算中……】
【計算完畢！恭喜宿主，獲得：‘靜心蒲團’*10000個！】
【備注：以特殊靈草編織的蒲團，坐於其上修行可寧心靜氣，小幅提升悟性，抵御心魔。】
【叮！與忘憂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13/100）】
又一點好感度！而且返還的是靜心蒲團！這東西看起來對修行大有裨益，以後或許可以悄悄給關系好的師太們換上。
忘憂師太握着那株無憂草，情緒似乎穩定了一些，雖然依舊悲傷，但不再那麼絕望。她對着釋凡極小幅度地點了下頭，算是感謝。
釋凡知道不宜過多打擾，便默默離開了。
連續與三位師太成功交易（慧覺、無垢、忘憂），雖然忘憂是第二次，但交易次數也累積到了13次。釋凡心情復雜，既有收獲的喜悅，也對那潛在的官府陷阱感到不安。
傍晚時分，他特意繞到庵門附近，果然看到兩個穿着公服、歪戴帽子的差役正在門口與淨心師太和圓覺師太交涉，語氣頗爲不耐煩。
“我說師太，三天！就三天！五十兩銀子，一分不能少！這可是上頭的命令！”一個差役敲着手中的鐵尺。
“若是逾期不交，嘿嘿，可就別怪我們按規矩辦事，封庵拿人了！”另一個差役陰陽怪氣地補充道。
淨心師太面色凝重，圓覺師太則焦急地解釋着庵內的困難。
釋凡躲在遠處，慧眼全力看向那兩個差役。
只見他們身上籠罩着一層淡淡的、令人不舒服的灰黑色光暈，詞匯【貪婪】、【惡意】、【虛張聲勢】。而在他們腰間懸掛的令牌上，那個詭異的骷髏頭標記再次一閃而過！比公文上清晰得多！
【陷阱】！【陰謀】！
慧眼反饋回來的詞匯變得清晰了一些！
這兩個差役，絕非善類！這催繳銀兩的背後，必然隱藏着針對妙諦庵的陰謀！
釋凡心中凜然，悄悄退開。他必須盡快想辦法，既要湊明面上的銀子穩住對方，更要查清這背後的陷阱究竟是什麼！
是夜，月黑風高。釋凡悄悄溜出屋子，在西側雜院外的荒地裏裝模作樣地挖了一會兒，然後“驚喜”地“發現”了一個破舊的瓦罐，裏面裝着五錠光芒瑩潤的“功德白銀”。
他抱着瓦罐，正準備回去找圓覺師太，忽然，聽到後山方向，傳來一陣若有若無、如泣如訴的琴音。
是妙音師太？這麼晚了，她還在練琴？
釋凡心中微動，抱着瓦罐，循着琴音向後山走去。或許，可以借着送銀子的由頭，再去刷刷好感度？順便試試新得到的“真言術”和“天籟梵音”技能配合梵音貝，能不能給她帶來新的驚喜？
月光下，他的身影漸漸沒入山林。而妙諦庵的危機，也如同這夜色般，悄然彌漫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