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蘊初受一肚子窩囊氣跟在他身後,整理好所有思緒快步上前解釋,“我剛剛不小心睡着了,我也不知道會靠在你身上,我不是故意的的,真的。”
她雙眼認真的看着他,似乎在證明自己真的不是故意要靠他身上睡着。
靳嶼白點點頭,但神色絲毫不信。
桑蘊初無奈嘆氣,算了,反正誤會已經成了個大窟窿,怎麼填也填不上了。
以後離他遠點,慢慢的他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這樣想着,她彎起了唇角,眼睛晶瑩剔透,彎成了月牙。
靳嶼白瞧見她那樣,雙手抱胸靠在車身上,倆人身高差距大,居高臨下的睨她:“又在想什麼點子接近我?”
“我可是友情提醒過你了,你追不上我,別最後哭着鼻子找你哥,你找沈謹弋也沒用,他打不過我。”
這語氣還有點小得意和傲嬌。
桑蘊初幽幽看他,咕噥:“我哥是好人,從不打架。”
“也就你像個流氓喜歡打架了。”
最後這句話她聲音更小了,走到車的另一邊靳嶼白沒聽見。
但他聽到她在說話,具體聽不清楚,“嘀嘀咕咕什麼呢?”
桑蘊揚起笑,嘴巴和下巴上的紅消了很多,但是這樣笑着依舊很傻,“沒有呀。”
靳嶼白壓住唇角的弧度,冷冷的上車。
回到學校已經很晚了,其他人也都睡了,桑蘊初輕手輕腳脫下衣服換上睡衣上床準備睡覺。
可能是因爲已經睡了有三個小時的原因,她此刻精神抖擻,一點也不困。
想到今天的煩心事,而靳嶼白又帶着她去醫院,讓她感覺自己有在被人重視,雖然他是受哥哥的囑托,桑蘊初還是心窩感到暖暖的,非常感謝她。
她拿着手機想了想,編輯了一段感謝文字,原本想請他吃飯的,但是怕他又說自己故意湊近他,桑蘊初想想還是算了。
一碰見他就會遇到窘迫又尷尬的事情。
還是口頭感謝吧。
剛發送過去沒多久,那邊就回了。
靳嶼白:【諂媚。】
桑蘊初???
他是不是見了太多對他阿諛奉承的人,導致看見一句好話都認爲對方是在巴結討好他?
她鼓了鼓腮幫子,覺得這人就不能聽好話,幹脆不再回他。
那邊,靳嶼白校外私人別墅裏,他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一只漂亮的金漸層蹲在他身旁睡着了,男人修長的手在金漸層背上輕撫着。
另一只手撈着手機等待那邊回復,等了五分鍾那邊都沒有在輸入中,靳嶼白嘖一聲。
噼裏啪啦打字:【口頭謝謝你哥就是這樣教你的?】
【沈謹弋的教養也不過如此,外界真是誇大其詞,你就是他手下教導最失敗的那一個。】
一說沈謹弋壞話,桑蘊初就炸毛了。
發來了三個小貓生氣的表情包。
靳嶼白眉目舒展,輕哼,“搞得好像罵你一樣,急成這樣。”
桑蘊初躲在被子裏,亮白的光打在她俏臉上,更顯眉目清晰,輕輕擰眉噼裏啪啦打字。
【我哥才不是那種人,你別亂說話,你以爲是你嗎?不講理又惡劣的像個壞人。】
隔着手機她的膽子莫名大了起來,直呼他是壞人。
【我哥是全天下最紳士,最有教養,最最有禮貌的好男人!你才是沒教養。】
她發完這句話心裏突然打鼓,靳嶼白不會生氣吧。
大魔王生氣可恐怖了。
指尖動了動,她還是慫慫的點了撤回。
靳嶼白冷着臉,極其不爽,看見被她撤回了,胸腔猛然顫抖笑出聲,冷冽的臉冰裂了條縫隙。
下一秒她又重新發送了過來,只是把後面那句‘你才沒教養’給刪了。
他小聲嘀咕:“瞧你這慫樣。”
靳嶼白:【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小心我告訴你哥,你沒禮貌。】
桑蘊初忍不住想翻白眼,怎麼什麼都告狀,好幼稚。
靳嶼白:【只有口頭道謝你覺得合理嗎?如果你的良心允許的話,算我沒說。】
桑蘊初內心柔軟,又是懂禮貌的好孩子,被他這樣一說,原本按壓下去的那一點不好意思被勾起。
確實不太好。
她想了想,道:【我給你送禮物怎麼樣?】
靳嶼白:【這麼快就想送定情信物了?你腦子裏就不能想想正經點的?】
桑蘊初咬緊後槽牙,好氣——
這人怎麼這樣啊?
她一個字一個字打下去:【那你想怎麼樣?】
靳嶼白勾唇:【周六中午一點,挽月雕弓俱樂部,遲到了後果自負。】
挽月雕弓俱樂部!他是要和我比射箭嗎?
桑蘊初答應下來,沒有任何難度,【OK。】
靳嶼白看着她發來的表情包,唇角怎麼壓也壓不住。
看向身旁睡得乖甜的栗子餅,他伸手使勁兒挼,栗子餅驚得跑開了。
轉頭幽怨看他,喵了一聲仿佛在說:人,你真可惡。
靳嶼白挑眉,這性格真不知道隨誰,臉真臭。
桑蘊初的網名叫魚頭,頭像是一只貓咪。
自從加上後還沒有改備注,他修長的指尖在上面點了點,改了備注。
‘小貓’。
桑蘊初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退出聊天框,看着頁面上靳嶼白這三個字,感覺直呼其名被人看見了會被誤會。
畢竟靳嶼白是江大的風雲人物,受歡迎程度不亞於明星。
還是改個備注吧。
腦子轉了轉立馬就想到了。
‘大魔王’。
*
一覺睡醒,又是早八,桑蘊初昨天睡得晚今天起得格外困難。
她下床準備去洗漱就聽到顧琳琳的驚呼聲。
“我靠,靳嶼白談女朋友了。”
大家瞬間被吸引過去,桑蘊初腳步一頓,瞬間醒了。
顧琳琳:“昨天晚上九點多,靳嶼白在學校門口接了個女生上車,往外走了。”
桑蘊初突然一個激靈,不會是自己吧?
李千雪一手拿着粉撲一手拿着手機,“我也看到了,就是燈光太暗了,根本看不清臉。”
姜溪從來不關注這些,專心洗漱,桑蘊初不敢說話,僵硬着背去了衛生間。
大大鬆了口氣,幸好沒拍到臉。
顧琳琳越看越覺得這背影熟悉,而且這圍巾也眼熟。
她看向桑蘊初位置掛着圍巾,一模一樣。
桑蘊初一出來,顧琳琳聲音有些奇怪:“蘊初,你的圍巾和靳嶼白的女朋友圍巾一模一樣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