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燁扭頭看向心情很好的哥哥,“哥,桑桑老師怎麼了?”
靳嶼白接過手,淺淺抿了一口,唇色漣漪:“她臉皮薄。”
周子燁沒聽懂,摸了摸頭。
桑蘊初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緩了許久才把悸動按壓下去。
周子燁也老實的坐在椅子上,還貼心的給桑蘊初準備了蛋糕小飲料之類的。
中途休息時,周子燁殷勤的給桑蘊初倒水,遞蛋糕和小零食。
桑蘊初擺手說不吃,周子燁則熱情的塞給她,“桑桑老師你吃點吧,這是我最喜歡吃的小蛋糕我想分享給你。”
周子燁還撒起嬌來了,桑蘊初哭笑不得。
門口傳來一道低沉磁啞的聲音:“她牛奶過敏,吃不了蛋糕。”
桑蘊初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裏,一句‘她牛奶過敏’讓桑蘊初錯愕了一瞬,看向門口的靳嶼白,莫名的,情緒像氣泡水一樣咕嚕咕嚕往上冒。
周子燁連忙把蛋糕推遠,“哥,你怎麼知道桑桑老師牛奶過敏?”
靳嶼白挑了挑眉,神情漫不經心道:“她暗戀我。”
周子燁猛地站了起來,不敢置信道:“什麼?”
桑蘊初急聲否認:“我沒有。”
“你看她否認這麼快就是心虛,暗戀我又不丟臉。”
桑蘊初:“……”
周子燁緊抿的唇,像是做什麼抉擇一般,“桑桑老師你喜歡我哥什麼?”
“雖然我哥長得確實很帥,但我長大後也不賴的。”
桑蘊初被他這話逗笑,摸了摸他頭,“子燁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學習,感情對你來說還太遙遠了。”
周子燁哼唧着跺腳,“我不小了,我明年就初一了。”
靳嶼白毫不留情的嗤笑,“初一了,還不是個毛頭小子。”
“一天想一出是一出,還愛搗亂,學習也是吊兒郎當的,照你這樣子,沒有人會喜歡你。”
靳嶼白的話直白又冰冷,直接把周子燁給罵哭了。
桑蘊初拿紙給他擦眼淚,“靳嶼白,你能不能不要搗亂?”
靳嶼白:“我搗什麼亂?”
“你這樣我還怎麼上課?”
靳嶼白不耐的上前給了周子燁一腳,冷聲:“閉嘴。”
周子燁憋屈的忍住哭聲,努力吸了吸鼻子,委屈得不行。
桑蘊初讓他去衛生間洗把臉,周子燁聽話的照做。
桑蘊初看向罪魁禍首,對方拽着一張痞帥的臉,壓根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錯。
“你沒什麼事不要進來,會打擾我們上課。”
靳嶼白冷哼:“你以爲我樂意進來?”
說着把手裏的果盤撂下走了。
果盤裏草莓圓潤飽滿,顏色鮮豔上面還有小水珠掛在上面,很新鮮。
臍橙切成幾瓣,皮已經被提前剝掉了。
桑蘊初愛吃臍橙,但因爲麻煩,她都會選擇不吃。
以往家裏買了臍橙,沈瀾都會優先幫妹妹去掉皮。
桑蘊初吃了一塊,一點也不酸,很清甜心想周家的保姆真貼心。
上完課,桑蘊初收拾東西,將書,耳機,手機,數據線等全一股腦塞進帆布包裏。
周子燁整個人都有氣無力的,狀態沒之前那樣熱烈。
他跟在桑蘊初後面,“桑桑老師,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我長大以後一定會比阿嶼哥更厲害。”
桑蘊初轉頭笑着道:“你做好你自己就好了,不用和其他人比,在老師眼裏你一直是個很好的小朋友。”
“而且你也有你自己的優點,是靳嶼白都沒有的,不需要去比較。”
周子燁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嗎?”
“她騙你的。”
旁邊傳來一道散漫的聲音,周子燁氣呼呼的雙手叉腰,“哥!你好討厭。”
桑蘊初無語搖頭,這人真是……。
靳嶼白一臉倨傲,他手裏把玩着打火機,單手插兜走過來,“想超越我,你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他一字一句:“小朋友永遠是小朋友。”
周子燁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滿臉倔強:“我會長大的,長大了一定把桑桑老師搶過來。”
靳嶼白挑眉,“小屁孩,老子怕你?”
桑蘊初被他們吵得暈頭轉向,也沒注意靳嶼白的話有什麼問題。
她伸手擋在倆人中間,“好了好了,別吵了。”
聽見聲響,周子燁的媽媽走了過來。
“你們說什麼呢?”
周子燁的媽媽穿着一身定制旗袍,名媛優雅的氣質。
周子燁拔腿抱住媽媽,哭喊着,“哥哥欺負我。”
靳書婉無奈的摸了摸他腦袋,“那我沒辦法,只能你自己報仇了。”
周子燁崩潰的叫喊,一陣撒嬌。
靳書婉也不管他了,對桑蘊初道:“桑桑老師辛苦你了,讓你每周都跑一趟。”
桑蘊初彎唇淺笑,“不麻煩,子燁很聰明,我也沒受什麼累。”
靳書婉的眼睛在桑蘊初和靳嶼白身上掃過,“你們,認識?”
桑蘊初神經突然緊繃,張了張唇,“不熟。”
靳嶼白冷笑一聲,“是不熟,畢竟……”
桑蘊初仿佛知道他下一句要說什麼,急得伸手攥住他的袖子,揚聲:“我哥哥是沈謹弋,和靳嶼白是朋友 自然就認識了,但平時沒什麼接觸。”
靳書婉視線落在她的手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這樣啊,你和沈家是親戚啊,難怪呢,我說阿嶼居然給女孩子好臉色看,原來是朋友的妹妹啊。”
她幹笑:“是啊是啊。”
桑蘊初心髒緊繃到了極點,死死攥着靳嶼白的袖子,就怕他突然語出驚人。
在長輩面前這樣說,她真的會沒臉見人。
靳嶼白眼神玩味的盯着她白嫩的小手,纖細又小,一個掌心就能包裹,心尖被一片羽毛劃過,癢。
靳書婉:“那正好,阿嶼你替我送送桑桑老師。”
桑蘊初擺手:“不用不用,周太太我坐地鐵回去就行。”
靳書婉攬住她的肩膀,順便拉住靳嶼白的胳膊往外走,“坐地鐵多擠啊,而且又別方便,學校離這兒十幾公裏呢,還是讓阿嶼送你,反正都是一個學校的。”
就這樣她把倆人推出去,並囑咐靳嶼白開車慢點。
桑蘊初貼着車門,眼睛盯着窗外的夜景。
靳嶼白餘光瞥她一眼,“要不你當掛飾掛上面得了。”
桑蘊初:“……”
“我喜歡看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