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在太子面前就是個老鼠,可他好歹也是個皇子,總要討回些面子,於是惡狠狠看向楚淵:
“大膽,你......你居然敢瞪本皇子,還想對本皇子動手?”
不過此時,四皇子已經沒有剛才的囂張氣焰。
蘇清阮不想楚淵就此暴露自己的野心,更不想他沒命離開大良。
她輕拍他的手背,悄悄的說了一句: “想活着就要忍!”
蘇清阮朝太子跪了下去:
“請太子殿下、四皇子饒恕我倆不敬之罪,殿下看得起臣女,是臣女的福氣,臣女願意作詩,爲大家助興!”
蘇清阮又將話題轉回了剛才作詩之事上。
她抬眸看向太子的眼神既可憐兮兮又帶着倔強和不甘。
太子目睹她倆互保的一幕,一下子興趣索然。
蘇清阮上前一步略一沉吟,正欲開口,卻被太子輕描淡寫打斷:
“江南第一美人原來也不過如此,孤已無興趣,不想聽了。”
這話一出,嘲笑聲四起,蘇清阮的手指微微顫抖,卻強作鎮定。
“是。”
太子轉念一想:
“你,剛才說想換個玩法,你想玩什麼?”
太子幽幽的看向一旁的楚淵。
原本從來沒有將楚淵放在眼中的太子,如今有一種遇到對手的感覺。
因爲就在剛才楚淵暴露了他的殺氣、他的野心,還有他對蘇清阮的不一樣。
這樣的楚淵,是太子從未見過的,那眼神就像當初蟄伏的自己一樣。
失去母妃後,太子爲了自保如何委曲求全,如何示弱,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他知道他不能留楚淵了,留下他,讓他回北海,將來定會成爲大良未來的後患。
“你要比什麼?孤給你一個機會!”
太子嘴角上揚,殺意已決,這是給他最後的展示機會。
年少還未感知危險的楚淵此刻並不知太子的深意:“比試射箭,可好?”
可楚淵話還未說完,太子便拿起旁邊侍衛身後的弓箭,朝着楚淵的方向射去。
蘇清阮意識到來自太子的殺意,鬼使神差的擋了過去,她不能讓楚淵死,他要死了,她所做的一切就前功盡棄。
“殿下,不要殺他!”
她的舉動驚呆了所有人,自幼被放棄的楚淵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她人不顧一切救自己的溫暖。
“不!”
嗦!
箭身從她的耳邊飛過,結結實實射在了遠處走動宮女手上端着的酒壺壺耳裏。
宮女還未反應過來,箭就穿過去了,宮女臉色蒼白的癱坐在了地上。
只差一點點可就是自己的小命!
太子陰鷙的看着爲楚淵不顧一切的蘇清阮。
原本的殺意在最後一秒,他因蘇清阮改變了。
太子以爲自己冷酷無情,殺人如麻,可最後一秒他居然心軟了。
“不是要比試嗎?爲何躲在女人身後。”
太子冷冷的丟了一句話,輕蔑的看了楚淵一眼,弓箭一扔。
楚淵緊張的看了蘇清阮一眼:“你沒事吧?”
蘇清阮腿都嚇軟了:“無礙,是臣女誤會了。”
這樣的身手,在場自是無人能敵。
楚淵也是看的目瞪口呆,他一直以爲大良皇室只是一些善於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之輩,卻不曾想一向高高在上的大良太子也是個武藝高強之輩。
衆人見太子箭術超絕,紛紛拍起了馬屁:
“太子殿下,真是文治武功一流!”
“是啊,是啊,太子殿下真是厲害!”
......
衆人一片喝彩。
太子居高臨下高傲的看着瘦弱的楚淵。
“還要繼續比嗎?”
“殿下威武,楚淵自愧不如。”
楚淵跪了下去,表示臣服。
示弱是他在大良國不斷被人打傷卻又能保住性命的法寶。
更何況他只是爲了保護蘇清阮,目的也已經達到。
此刻的雄獅又變成了軟弱可欺的土狗!
太子再看向蘇清阮,聲音冷的像冰:
“你,滾回去抄經。”
太子面無表情指着蘇清阮,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了的感覺。
又有種自己的心被人偷走的感覺。
太子渾身不適。
“是!臣女遵命。”
蘇清阮微微福身離開,又是這種口吻。
這種不尊重別人的人,她巴不得離他遠遠的,再也不要見到他。
不過剛回到書房抄了不到十頁經書,阿昭就急匆匆跑了進來:
“小姐,您剛剛是不是參加賞花宴了,聽說有人喝了毒酒當衆脫衣,羞死人了。”
蘇清阮放下朱筆,眉心一緊:“誰?”
阿昭比劃着,又羞又想笑:“就是那個經常跟着李瀟屁股後面的人。”
蘇清阮若有所思:
“就她一人中毒?其他人呢?”
阿昭繪聲繪色,手舞足蹈:
“其他人倒是沒事,聽聞她那杯酒是太子殿下直接從角落的某張空桌子上的酒壺裏倒給她的,沒想到居然是加了料的酒!幸虧是太子啊,如果是別人,那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這下毒害之嫌了。”
蘇清阮一驚,空白桌子,除了自己提前離席,還有誰敢提前離席?
那酒難道就是自己桌上的那壺?
她頓時後背發涼,難道是有人要害自己,而太子是發現了毒酒才故意爲難自己,把自己打發來抄經書。
可他不是最喜歡欺負自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