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對峙
這的確是我說的。
我沒有否認，勾起嘴角看着他說：“不然呢，我在你面前有尊嚴可言嗎？”
“林家，榮家上下，誰不覺得我下賤，丈夫剛走沒幾天，我就爬了你的床，我被你母親逼的只差匍匐在你面前求你。”
“哦，不，其實我現在過得還不如匍匐在你面前，畢竟是躺在你身下，我真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甘墮落，最下賤的女人，下賤到我的親妹妹都瞧不起我，算計我！哈哈哈！真是好極了！”
我給他鼓掌，走廊裏靜悄悄的，這一刻只有我的掌聲。
聽到錄音的那一刻，我一想到蘇月小心翼翼地開着錄音功能，套我的話，心中的疼意前所未有，發自肺腑的厭倦了這一切。
我不驚訝她爲了林辭做到這一步，只是一想到我做了那麼多，最後無人領情，至親之人爲了一個男人背刺我，我便不想管發瘋的後果。
只要不怕死，好像就無所畏懼了。
也不再擔心被拿捏，被掣肘。
對不起了昭昭，不要怕，若是因爲這次的對峙失去了活下去的機會，媽媽也會陪着你，不會讓你孤零零的離開。
媽媽太累了。
榮宴看着我的歇斯底裏，眼中滿是心疼。
他將我緊緊抱在懷裏，他輕吻我滿是淚水的臉頰，嘴角，用拇指揩去我的淚，憐惜地對我說：
“你別這麼說，我怎麼舍得，怎麼舍得，當年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回不來，那是我一生的遺憾。”
“這一次，你站在我的面前，我怎麼舍得推開你，哪怕你是我名義上的大嫂，我也做不到無動於衷，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又怎會再失去你。”
他將一片片的我撿起來，捧在手心。
若無人可依靠和心疼，我便堅不可摧，可是他的話將我的鎧甲刺穿，我的淚流的越發洶涌。
“可你的母親是林賦雪，她從來不喜我，如今我們身份有別，你說這些又能怎樣，我們本就不合適。”
“榮宴，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只是爲了昭昭堅持罷了，他去了，我也就沒有了活下去的目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會再在意......”
“你母親她成功了，她接下來要做什麼，我也不想管了。”
我疲倦地閉上眼睛，雙手捂着臉，仿佛要把往後的淚都在這一刻流盡。
在我以爲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時，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接踵而至，不管你是不是能夠招架。
爲什麼是我，總是我，我喃喃。
榮宴聽得眼露驚駭，他捂着我的嘴說：“我不許你這麼悲觀，你從不是那個對我搖尾乞憐的人，是我，是我不能失去，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有多麼在意和喜歡你嗎？”
“我以爲我往後餘生只能看着你站在榮柏身旁，每一次看到你們一同出席公共場合，家庭聚會，我都不敢看。”
”我怕我發瘋，我怕我在衆目睽睽之下將你帶走，我怕我跟他廝打起來，這就是我爲什麼參加聚會的次數越來越少！”
“蘇璃，因爲你，我已經變成一個瘋子！我才是那個搖尾乞憐，求你一點點關注的人！！！”
“你也看到了，我們這樣下去，她會發瘋的，愛是最沒用的東西。”
我看着可憐兮兮的榮宴，搖頭自嘲。
榮宴不管不顧地說：“愛有用，有用，你等我的好消息，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幫不了你的榮宴，我可以處理好一切！”
他承諾。
仿佛那個當年被控制着無法回國的少年終於掙脫了枷鎖站在了我面前。
我紅着眼眶伸出手輕撫他的臉頰，不確信地說：“你終於回來了嗎？你爲什麼才回來......”
他如遭雷擊，像是被遺棄的小狗，忙不迭地點着頭說。
“我回來了！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蘇璃，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