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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她又囑咐。
“還有,這些事不許告訴我爸媽......我總不能一直讓他們幫我善後。”
王助理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他欣然答應,立馬差人去買手機。
等新手機一到手,宋予禮徑直回了趟家。
準確的說,是陶知凡的公寓。
屋裏沒人,她也懶得關心他們去了哪裏。
無非就是一起泡在實驗室,或者一起回陶家,在老兩口面前裝作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宋予禮收拾了幾件衣服,拿了些父母送的金飾。
最後把結婚證和流產證明裝進包裏。
剩下的,除了陶知凡的東西,便是他們共同的回憶了。
她挽起袖子,從門邊拿起自己路上買的棒球棍。
接着掄圓了胳膊,泄憤似的砸了一通。
陶知凡送給她的禮物,砸了。
他們一起做的手工瓷器,砸了。
還有秦不離送來的東西,更是被砸了個稀爛。
房間裏猶如狂風過境,一片狼藉。
宋予禮喘着粗氣扔掉棒球棍,叉腰看着面前的景象。
隨即滿意點頭。
既然不讓她好過,那他們又憑什麼那麼開心?
她受過的傷、流過的淚,被誣陷栽贓的經歷。
樁樁件件,她可都記着呢。
宋予禮拿起行李箱,轉身準備離開。
忽然,手機響起。
是陶知凡打來電話。
她毫不猶豫點了掛斷。
可掛了一遍又一遍,那邊卻堅持不懈。
她終於被煩的點了接聽。
還沒說話,陶知凡的聲音先急匆匆響起。
“你幹什麼?怎麼不接電話?耽誤了事兒,你能負責嗎?”
“傷好的差不多了吧?小秦的實驗比賽差一份樣本,她說放在我書房的抽屜裏了。”
“你現在立刻去拿,幫我送來,要快!如果因爲你導致比賽失敗,你就給我等着!”
說完,電話被“啪”的掛斷。
宋予禮沒有絲毫猶豫。
行雲流水的將他拉黑。
可剛要離開,王助理打來電話。
“小姐,您的舊手機已經送往技術部。”
“裏面的視頻錄音備份都發進您郵箱了。”
宋予禮頓了頓,應了聲好。
隨即掛斷電話,從黑名單裏將陶知凡放了出來。
她盯着那邊發來的地址半晌。
轉身去書房拿了試劑,直奔比賽現場。
畢竟,秦不離的身份,是她能送給他的,最後一份大禮了。
趕到場館的時候,陶知凡正在門口等着。
一見到她,便伸手要試劑。
“快點,馬上就到小秦了,這次比賽對她來說,可是很重要的。”
“要是耽誤了事,你賠都賠不起。”
他句句都是秦不離。
對着宋予禮,甚至連一句寒暄都沒有。
仿佛忘了是他親自將她扔進地下實驗室。
與老鼠蟑螂相伴了一整晚。
她冷笑一聲,掏出東西給他。
正要遞到他手上時,她又驀地收回了手。
接着在他不滿的眼神中,打開手機。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緩緩出聲。
“這次比賽對她很重要?我看不一定吧。”
“先別急,你來聽聽,這是什麼東西。”
她點開音頻,嘈雜的音樂聲響起。
陶知凡蹙眉,張了張嘴,像是想說點什麼。
錄音裏人聲響起,卻突然被一道聲音打斷。
陶母從場館出來,見到陶知凡,不住埋怨。
“東西送到了嗎?馬上就到小秦了,要來不及了!”
她往前走了兩步,看到宋予禮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
陶知凡聞言一把奪過她手上的實驗試劑,轉身往回走。
進門前,他腳步一頓,微微側身。
“有什麼東西一會兒再聽,現在小秦的事最重要。”
“你要是想一起......就跟着進來吧,不過我警告你。”
“不準做什麼手腳,要是破壞比賽,你知道後果。”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進了場館。
面前只剩陶母,不屑一顧的盯着她。
她知道,陶家的父母向來看不上自己。
果不其然,陶母攏了攏身上的披肩。
開口就是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