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慶功的喧囂在山腳下沸騰，妖族先鋒被“言出法隨”震碎的場面，成了今晚所有學子佐酒的談資。
蘇長歌作爲今晚的主角，自然是萬衆矚目。
但他並沒有參加慶功宴，而是獨自一人立於觀星台頂，夜風吹得他衣袂翻飛，看似飄飄欲仙，實則——腿軟。
系統面板正懸浮在他眼前，紅色的警報光芒有些刺眼。
【宿主：蘇長歌】
【修爲：半聖（虛）】
【技能：聖人言出法隨（冷卻中）、不動明王身（腰部強化版）】
【浩然氣剩餘：30%（極度匱乏）】
【狀態警告：由於強行裝逼秒殺半步妖王，宿主已透支。若不及時補充“能量”，明日早課恐將原形畢露。】
“30%……”蘇長歌揉了揉眉心。
這點藍條，別說言出法隨了，明天要是再來個虎力大仙、羊力大仙，恐怕連個“禁止隨地大小便”的結界都撐不開。
到時候，他這個“再世聖人”就得被妖精抓進盤絲洞，榨得連渣都不剩。
“系統，別裝死，給個方案。”
【叮！檢測到宿主需求。】
【新任務發布：攘外必先安內。】
【目標鎖定：魔教聖女陸清婉。此女潛伏學宮三年，意圖盜取至寶“春秋筆”。其身負“太陰玄姹體”，乃世間罕見的極品爐鼎。】
【方案：拿下她！太陰之氣可瞬間補滿浩然氣，並有幾率覺醒新神通“聖人法眼”。】
【導航開啓：前方左轉五百米，目標身上已標記高亮紅光。】
蘇長歌精神一振。
太陰玄姹體？這名字聽着就……很潤。
既然是魔教臥底，那睡起來就更沒有心理負擔了。
這叫什麼？這叫深入敵後，這叫爲民除害！
“導航。”
漆黑的夜色中，一道刺眼的紅色光柱沖天而起，直插雲霄，位置正是——女弟子的一號獨院。
蘇長歌面露意味深長的壞笑，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襟，借着夜色掩護，如同一只優雅的白鶴，掠向那紅光所在。
……
竹林深處，幽篁獨坐。
陸清婉坐在石桌旁，借着清冷的月光，正用一白綢緩緩擦拭着手中那柄寒光凜冽的長劍。
她長得極美，不同於姜璃那種禍國殃民的妖媚，陸清婉的美，是那種小家碧玉的清純。
巴掌大的鵝蛋臉，肌膚如剝了殼的雞蛋般白嫩，一雙如小鹿般溼漉漉的大眼睛，此刻卻透着幾分與其外表不符的冷冽與焦慮。
“牛魔王那個廢物，竟然連蘇長歌一招都接不住。”
陸清婉咬着銀牙，心中暗罵。
她是魔教聖女，潛伏在稷下學宮已有三年。本以爲這蘇長歌只是個讀死書的書呆子，沒想到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
那句“子不語怪力亂神”，直接封禁了半步妖王的妖力，這種手段，哪怕是魔教教主親臨，恐怕也要忌憚三分。
“不行，計劃必須提前。”
陸清婉手腕一翻，長劍歸鞘，發出一聲清脆的錚鳴。
“春秋筆藏在夫子的藏書閣頂層，今晚趁着他們慶功鬆懈，我必須……”
“師妹，好雅興。”
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突兀地在院門口響起。
陸清婉渾身一僵，心髒差點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她回頭望去，只見月光下，那道令無數少女魂牽夢繞的白色身影，正倚在竹門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蘇長歌！
他什麼時候來的？
爲何我一點察覺都沒有？
陸清婉強壓下心頭的驚駭，切換回了那個乖巧懂事的小師妹模式。
她慌亂地站起身，雙手局促地絞着衣角，那雙如小鹿受驚般的眸子裏，恰到好處地浮起一層水霧。
“大……大師兄？”
“您怎麼來了？若是爲了慶功宴的事，清婉這就去……”
“不急。”
蘇長歌邁步走進小院。
隨着他的逼近，原本清幽的竹林似乎都變得逼仄起來。那是上位者天然的壓迫感，更夾雜着一股令她這個魔教中人本能畏懼的純陽之氣。
蘇長歌看着眼前這個頭上頂着碩大紅色光柱、演技卻堪比影後的“小師妹”，心中不由得感嘆。
這魔教選人的眼光，確實毒辣。
這種清純小白花人設，加上這副楚楚可憐的皮囊，換個定力差點的老實人，怕是連底褲都要被她騙去當路費。
可惜，你遇到的是掛逼。
“師妹，我觀你印堂發黑，似有凶兆啊。”蘇長歌在她面前三步處站定，目光灼灼，毫不避諱地在她身上遊走。
視線掃過她修長的脖頸，停留在起伏不定的胸口，最後落在她微微顫抖的雙腿上。
這種極具侵略性的目光，讓陸清婉感到一陣莫名的燥熱和恐慌。
他發現了？
不可能！我身上有教主賜下的“欺天玉佩”，就算是夫子也看不穿我的僞裝！
“大……大師兄真會說笑。”陸清婉強顏歡笑，往後退了半步，“清婉自幼身體康健，哪來的凶兆？”
“身體康健？”
蘇長歌輕笑一聲，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了危險的半尺。
陸清婉甚至能聞到蘇長歌身上那股清冽好聞的氣息，那是混雜了墨香與某種雄性荷爾蒙的味道，讓她體內的太陰魔功竟然不受控制地運轉起來。
“師妹，有些病，是看不出來的。”
蘇長歌低下頭，湊到她耳邊，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比如……**陰陽失調，孤陰不長，乃至……欲火焚身。”
熱氣噴灑在敏感的耳廓上，陸清婉身子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這……這是調戲？！
那個被譽爲正道楷模、不近女色的大師兄，竟然在調戲我？
“大師兄……”陸清婉聲音顫抖，帶着幾分真實的羞憤，“您……您別這樣……若是被人看見……”
“看見又如何？”
蘇長歌抬手，指尖極其輕佻地勾起她鬢邊的一縷碎發，放在鼻端輕輕嗅了嗅。
“這裏已被我設下了結界，就算是夫子來了，也聽不到裏面的動靜。”
這當然是吹牛。
剛才殺牛魔王把藍條用得差不多了，哪有多餘的能量設結界？
不過嚇唬嚇唬這個做賊心虛的小臥底，足夠了。
果然，聽到“結界”二字，陸清婉的臉色一時變得煞白。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這只披着羊皮的狼，遇到了一只披着聖人皮的真老虎。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陸清婉不再僞裝柔弱，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暗中已經扣住了一枚淬毒的透骨釘。
若是這僞君子敢亂來，大不了魚死網破！
蘇長歌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殺意，或者說，根本不在乎。
他伸出手，一把扣住了陸清婉那纖細的腰肢，將她強行拉入懷中。
軟。
香。
這是蘇長歌的第一感覺。
“放開我！”陸清婉驚怒交加，剛要動手，卻驚恐地發現，蘇長歌的手掌仿佛帶着某種魔力，貼在她後腰的命門上。
一股霸道至極的熱流涌入她的經脈，將她那一身引以爲傲的魔功沖散！
“別亂動。”
蘇長歌在她耳邊輕語，語氣悠悠，“這透骨釘上有‘七日斷腸散’，若是傷了師兄這具‘聖體’，以後誰來教化你？”
他……他早就知道了！
陸清婉手中的透骨釘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如墜冰窟。
此時不僅身份暴露，現在連反抗的能力都沒了。
她抬頭，看着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眼中滿是絕望與不解：
“既然你早就看穿了我是魔教中人，爲何不直接殺了我？還要……還要這般羞辱我？”
“殺你？”
蘇長歌搖了搖頭，手指輕輕摩挲着她滑嫩的臉頰，捏住了那精致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與自己對視。
“聖人雲：有教無類。”
“你雖身在魔教，但根骨清奇，乃是萬中無一的太陰玄姹體。若是殺了，豈不是暴殄天物？”
“而且……”
蘇長歌頓了頓，目光越發灼熱，那種毫不掩飾的占有欲，讓陸清婉渾身發燙，雙腿發軟。
“師兄我近日夜觀天象，算出自己命中有一劫，需借師妹的‘太陰之氣’一用。”
陸清婉瑟瑟發抖，就像是一只被大灰狼逼到牆角的小白兔。
她當然知道“借太陰之氣”是什麼意思。
魔教典籍中記載，太陰玄姹體乃是世間極品爐鼎，一旦元陰被破，一身修爲便會盡數成全男方。
“大師兄……”
陸清婉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聲音軟糯得讓人心碎，“你爲何這般看我？若是……若是想考校功課，能不能……不去房間？”
還在裝？
蘇長歌心中好笑。
這丫頭，分明是想在院子裏拖延時間，尋找逃跑的機會。
可惜，進了我的魚塘，還想翻出浪花？
蘇長歌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迷人，卻又透着一股讓人無法拒絕的邪魅。
他一把將陸清婉橫抱而起，大步走向屋內。
“師妹，師兄夜觀星象，發現你命中缺愛，需補。”
“今晚，師兄就犧牲一下，好好給你補補這……名爲‘愛’的功課！”
“嘭！”
帷幔落下。
夜，還很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