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立即識趣的放開他,訕訕道,“妾,妾也只擔心郡主……”
陸修延沒理她,大踏步走進屋子,邊上的丫鬟急忙打起簾子。
顧氏忙跟上,進屋伺候陸修延脫鞋上榻,遲疑了下,又小聲問道,“那明日郡主不去,老爺……自己要去莊上麼?”
“嗯。”陸修延淡淡應了聲,揉了揉額頭。
顧氏忙坐在他身後,伸手替他輕揉太陽穴,一邊裝作無意的道,“對了,不知道郡主是不是不舒服,她今日沒喝避子湯呢……”
她話還沒說完,陸修延就坐了起來,一雙寒潭似的眼眸緊緊盯着她。
顧氏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老爺……是,是郡主她……”
“她不喝便不喝,今後不必再送去了,倒是有勞你了!”
陸修延說着有勞她,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顧氏心口如擂鼓,忙低頭應道,“是!”她伸手過去道,“妾替爺寬衣。”
手還沒碰到他衣襟,就被他一把拂開,陸修延起身下地道,“今兒我去書房睡,你早些歇着吧。”
說完大踏步離去。
顧氏怔怔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流下淚來。
她說了什麼?她不過是提了郡主兩句,他就這般給她臉子,不過就是覺得她身份不夠罷了。
她是一個平民家的女兒,偶然被陸修延看中抬進了府裏,先時她也小心翼翼,可後來看郡主並不得陸修延歡心,反而夜夜歇在她的房裏。
陸修延的寵愛給了她從未有過的心思,這府裏,誰最得爺的寵愛誰就是最大的,那個郡主,算個什麼?!
她恨恨的扯着手中的帕子,惹了老爺的厭,她倒是想避開?她偏不讓她如願!
第二日一早,顧氏早早就忙碌起來。
沐無笙醒的也很早,腦中一晚上雜七雜八的夢,一會是她身在辦公室,一會兒又是她受陸修延欺辱,她覺得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
她懷疑自己是在辦公室加班過度,過勞死,所以才穿在了這個郡主的身上,雖然有些沮喪,但既來之則安之,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做爲一個現代在職場上獨立拼殺的女性,她的心性很堅定,不光要活下去,而且要活的好。
紫煙進來替她梳洗,坐在梳妝鏡前,看到紫煙拿起一管胭脂正要給她抹,沐無笙忙阻止道,“別抹這個了,再上點粉。“
紫煙猶豫道,”郡主的臉色已經夠白了,再上粉的話怕顯的臉色不好。“
沐無笙微笑了下沒說話,自己拿起粉又在臉上擦了幾層。
她的臉色本就十分白皙,抹多了粉,倒顯得慘白無血色,整個人都憔悴了幾分。
紫煙覺得不妥當,她卻覺得很好,她要回王府訴苦,讓淮安王替她做主,不顯得臉色差一些,怎麼讓親爹心疼!
當年爲了嫁給陸修延,泰安沒少跟淮安王對着幹,惹得淮安王都傷了心,沐無笙可不會這麼傻,白白放着這麼大一個靠山不用。
出了門備了車,是郡主的專用車駕,四匹雪白神駿的馬拉着雕花鏤飾的車廂,錦緞爲簾,顯得無比華麗張揚。
紫煙扶着沐無笙剛到了車廂前,顧氏竟候在一邊,見了她嫋嫋上前行禮,“見過郡主。”
沐無笙眼皮都沒撩一下,饒過她就要上車,哪知顧氏急退幾步,竟又擋在了她身前,蹲下身子道,“郡主,婢妾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