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挑開襯衣扣子……
蘇奈眼角一顆淚痣變紅,分外妖嬈。
蔣京墨看着,眸色暗了暗,一個翻身,挺刺,在蘇奈仰頭痛哼之際,吻住她的唇。
親的太用力。
鐵腥般的香氣在二人唇齒間彌漫開。
又有點過頭了。。
蔣京墨暗惱,他一個奔三的老男人,怎麼跟毛頭小子似的。
他剛要起身,蘇奈卻掐住他的腰,不讓他退。
……他快被她搞死。
在這個無人在意的房間,兩個人如秋風掃落葉,探索着世界上最隱秘的快樂事。
“蔣京墨,你送佛送到西。”女人微喘。
“嗯?”
……
婚宴上,韓崢無心吃飯,四處尋找着蔣京墨的身影。
“老大怎麼還不出現?”
“你想看老大,還是想看大嫂?”
“一起看啊。老大不是在逗我們吧?我總覺得他能脫單的可能性,約等於0。”
“等等吧。老大習慣壓軸出場。現在氣氛還沒到位呢。”
台上,新郎新娘剛交完換婚戒,正要擁吻對方。
“等一下!”
一道清越的聲音打斷儀式,賓客們齊齊轉頭,燈光啪的一聲點亮,蘇奈和蔣京墨手挽着手,出現在花海盡頭。
蘇奈已換了一套白色婚紗,出自頂級工匠之手,襯得她身姿婀娜,高貴典雅。
“我的天。”
韓崢瞪圓了眼睛,一眼認了出來,“這是曦姨當年借給博物館做陳設的婚紗吧?老大居然取了出來,這是要來真的?”
司徒白他一眼,“誰也沒說要來假的啊。以後,那就是咱大嫂。”
“跟緊我。”蔣京墨在蘇奈耳畔輕聲說。
蘇奈點頭,柔柔一笑。
她有一雙極特別的丹鳳眼,內勾外翹,不笑時清冷疏離。
而如今,像是整個人被打開了。
神韻嫵媚,叫人心曠情迷,挪不開眼。
“奈奈……”蔣寒暝看着款款走來的蘇奈,完全呆住了,下意識朝蘇奈走過去,被林纖纖一把拽住。
林纖纖看着吸走全場目光的蘇奈,臉色僵硬無比。
“蘇姐姐,你這是?”
“蹭你們的場地,結個婚。”
蘇奈挽着蔣京墨的胳膊,朝聲音的方向看去,淺淺一笑,“三少不會介意吧?”
蔣寒暝只覺頭頂一綠,臉也綠了。
台下一片譁然。
一場婚禮,兩對新人。
雙喜臨門本是好事,只是……蔣家大少的名聲早就臭得一塌糊塗。
白長了一副好皮囊,從小就是個混世魔王。身爲蔣家的長房長孫,他不好好跟着長輩學做生意好打理家業,半路跑出國學醫去了,醫沒學成,回來的時候還帶了個非婚生子。
否則婚事也不會拖到現在還沒個着落,誰家好女兒願意年紀輕輕就給人當後媽?
而站在蔣京墨身旁的女子,美貌竟毫不輸給將大少。
巴掌大的一張精致臉蛋,一雙美目尤爲動人。
但好像,是個瞎子?
“難道這就是三年前一手銀針把蔣公從鬼門關救回來的神醫?我聽說她眼睛看不見,一直被養在後宅,平常也不怎麼出來見人。”
“原來是她啊。蔣公這幾年身子大好,還真是多虧了她。”
“看着挺年輕的啊,醫術竟如此精湛,也不知師承何人?”
“可我怎麼聽說是蔣三少將這女子帶回來的,怎麼又和蔣大少走到一起了?”
“緣分吧。什麼鍋配什麼蓋,身體都有毛病,誰也不嫌棄誰。”
……
蔣寒暝沉着臉將蘇奈扯到一旁,壓低聲音質問:“奈奈,你這是做什麼?”
蘇奈淡淡:“和你一樣,結婚啊。”
“結……”
蔣寒暝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看熱鬧的蔣京墨,只覺得氣血上涌。
“你別胡鬧。我們不是說好了,由纖纖代替你完成儀式,等到家宴的時候你再出現嗎。你和我大哥攪在一起幹什麼?”
到了現在,他還在騙她。
蘇奈當真體會到了什麼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可笑她這三年,竟被他騙的團團轉。
“你不是拿我當個擺設嗎?”
蘇奈拂開他的手,直接戳破他。
蔣寒暝不由大驚失色。
她,她都聽到了?
“你換新娘,我換新郎。很公平。”
蘇奈嘲諷一笑,她臉上閃過蔣寒暝從未見過的鋒利和淡漠。
一向溫柔以待他的女人忽然換了個模樣,這讓蔣寒暝心裏涌現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慌張,就好像突然心髒被人猛地一攥,拽走一塊肉,心痛不已。
他眼睜睜看着穿着婚紗的女人,美得出奇,不是俗物可比。
可惜,他的命格鎮不住她。
乘風大師說:“蘇奈,你駕馭不了,趁早放手。”
這也是他猶豫再三,不能娶她的原因。他們之間有着太多現實層面的阻礙。
可要他放手,他又如何舍得?
“奈奈……”
蘇奈退後兩步,和蔣寒暝拉開距離。
換做她以前的脾氣,定要和蔣寒暝當衆撕破臉爲自己討個說法。
她現在還不確定三年前究竟是不是蔣寒暝救的她,如果是,那麼報恩三年,她欠他的也還清了;如果不是,那就說明蔣寒暝冒領了別人的功勞,自始至終,他都在欺騙她。
那他就該死。她不會輕饒他。
“牧師先生。”蘇奈站在蔣京墨身旁,“婚禮進行到哪一步了?”
牧師好想跑,這錢太難掙了。
他求救的目光朝台下的蔣老爺子看過去。
蔣老爺子臉色沉沉。
“哥,不要輕舉妄動。”
林纖纖暗暗拽住蔣寒暝,“一切等婚禮結束後再說。”
蔣寒暝咬了咬牙,只能繼續婚禮儀式。
蔣老爺子穩坐主位,手握龍頭拐杖,目光掃過台上兩對新人,沖牧師點了點頭。
牧師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呃,剛交換完婚戒,新郎新娘可以擁吻對方了。”
“蘇姐姐,大哥似乎忘了給你準備婚戒呢。”
林纖纖朝蘇奈光禿禿的手看過去,摸了摸自己無名指上的梨形鑽戒,嘴角上翹。
這枚鑽戒是蔣寒暝爲她量身定做的,足足9克拉,全球只此一枚。
“我忘帶戒指了。”
蘇奈小聲對蔣京墨說:“沒事,走個流程就行。”
她主動朝他仰起下巴,尋找着男人的嘴。
蔣京墨啓唇,還是那玩世不恭的語氣,“沒個像樣的戒指就嫁給我,多虧得慌。”
蘇奈:?
蔣京墨修長的手指解開襯衣最上方的紐扣,從脖頸掏出了項鏈。
平平無奇的一個小方盒,摁開紐扣,整個大廳爲之一亮。
最閃的燈都不如他手中的這枚鑽戒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