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養神液，滋養神魂。
王戰言語間釋放的善意，林澈心知肚明。
這不僅是一場投資，更是一次明確的示好。
他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有些好意，記在心裏比說在嘴上更有用。
“多謝校長費心。”
“哈哈，客氣了，都是爲了學院的未來嘛！”
王戰朗聲一笑，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
穿過尋常學員活動的區域，兩人來到學院最深處。
一扇厚重、閃爍着金屬冷光的巨門，橫亙在眼前。門上沒有任何把手，只有一塊幽藍色的晶體識別區。
“S級修煉區，學院的核心禁地。”王戰介紹道，語氣中帶着自豪。他上前一步，將自己的手掌按在識別區上。
【身份驗證：副校長，王戰。權限通過。】
【虹膜掃描......通過。】
【精神力波動比對......通過。】
“嗤——”
三道驗證完成，厚重的合金門無聲地向兩側滑開，露出一條純白色的寂靜長廊。長廊兩側的牆壁仿佛由一整塊玉石雕琢而成，散發着柔和的光暈，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靈氣，僅僅是呼吸一口，就讓林澈感到精神一振。
長廊盡頭，坐着一個身影。
那是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正低頭用一塊麂皮擦拭着手中的一個茶杯。
他擦得很慢，很專注，仿佛那不是一個普通的茶杯，而是一件稀世珍寶。
即便王戰這位宗師校長走近，他也沒有抬頭。
“秦老。”
王戰主動上前，態度頗爲客氣。
“王校長。”
秦老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他的目光隨即落在林澈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並未流露出任何情緒。
作爲學院資源庫的最高管理員，一位在真氣境巔峰停留了二十年的老牌武者。
他這輩子見過的天才，比許多人見過的武者都多。
對於王戰親自領來的這個“空降兵”，他不好奇，也並無多少好感。
在他這裏，一切都要按規矩辦事。
“這就是林澈，以後S-01修煉室就歸他使用了。”王戰介紹道。
“嗯。”秦老應了一聲，從林澈手中接過那張黑色晶卡，在一旁的驗證終端上劃過。
“滴，權限確認，S-01號修煉室使用者，林澈。”
冰冷的電子音響起。
秦老將卡還給林澈，公事公辦地開口介紹。
“S級修煉室，采用三重驗證，身份卡、指紋、虹膜，缺一不可。”
“裏面的東西都是全自動的，說明手冊自己看。”
介紹完，他瞥了林澈一眼，話鋒一轉，帶着股考校意味。
“S-01號的核心，是那套‘靈氣液霧化增壓系統’。”
“啓動後，價值百萬的青木靈液會轉化爲高濃度靈霧，充滿整個房間。”
“這種靈霧的吸收效率極高，但也極爲霸道。”
他語氣平淡，卻帶着一股壓迫感。
“以往記錄裏，最頂尖的天才，單次能吸收三成，就已經是極限。”
“再多，經脈就會被撐得劇痛，必須停下，耗費數個時辰慢慢消化。”
“多謝秦老提醒。”
林澈聽出了弦外之音，卻也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他走到修煉室門前，驗證指紋，掃描虹膜。
“嗡——”
厚重的合金門緩緩開啓，露出一個約莫五十平米的純白空間。
房間正中，是一個蒲團，四周牆壁上布滿了肉眼可見的精密符文與線路。
林澈走了進去。
秦老則轉身，走進了旁邊的監控室。
王戰也跟了進去，他對自己這位老友的脾氣很了解，倒也不在意。
監控室內，巨大的光幕上清晰地顯示着S-01號修煉室內的所有參數。
“王校長，你這次可是下了血本。”
秦老給自己倒了杯茶，看着屏幕上的初始數據。
“那瓶養神液，還有這滿池的青木靈液，這小子要是吸收不了兩成，你這臉可就丟大了。”
王戰笑了笑，沒接話，只是饒有興致地看着屏幕。
“啓動系統吧。”
“行。”
秦老在控制台按下了啓動按鈕。
下一秒，修煉室內，無數細密的噴口同時啓動。
“嗤——”
濃鬱到近乎化爲實質的淡青色靈霧，瞬間從四面八方噴涌而出，幾乎在三秒內就充滿了整個房間。
監控光幕上，代表靈氣濃度的數值，一路飆升，很快就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峰值。
“好了，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秦老端起茶杯，準備記錄初始數據。
他已經做好了林澈在十分鍾內就臉色發白，沖出來求救的準備。
在他看來，王戰這次，確實有些小題大做。
然而，修煉室內，林澈的舉動卻讓他和王戰都愣住了。
他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立刻盤膝坐下，運轉功法，小心翼翼地引導靈氣入體。
他只是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武道模因編輯器，啓動。】
【檢測到高濃度靈氣環境，能量轉化效率提升。】
【正在復盤並深化模因概念：“三寸·人間”。】
林澈的腦海中，關於“三寸·人間”的一切感悟，所有的細節，都在飛速流轉、重組、深化。
何爲距離？何爲抹除？
那不是一種力量，而是一種規則的篡改。
【深化模因概念，可大幅提升能量轉化效率。】
幾乎就在系統提示音響起的瞬間。
林澈的身體，仿佛化作了一個無形的黑洞。
原本均勻分布在房間裏的濃鬱靈霧，像是受到了某種恐怖力量的牽引，所有的靈霧都開始瘋狂旋轉起來！
一道！
兩道！
十道！
數十道小臂粗細的青色氣旋，以林澈爲中心憑空成型，發出尖銳的呼嘯！
瘋狂的靈霧，被這些氣旋拉扯着，化作一道道看得見的洪流，悍然涌入林澈的四肢百骸！
這不是吸收！
這是掠奪！是鯨吞！
監控室裏，氣氛瞬間凝固。
兩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光幕上那如同跳崖般暴跌的靈氣濃度數值！
【95%…80%…60%…40%…】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監控室！
【警告！靈氣流速異常！超過閾值900%！】
【警告！S-01號修煉室能量正在急速流失！】
秦老手裏的茶杯，再也拿不穩。
“哐當！”
茶杯摔在地上，跌得粉碎。
他眼珠子瞪得溜圓，指着屏幕裏那個被無數靈氣龍卷包裹的身影，嘴唇哆嗦着，擠出幾個字：
“這、這是個什麼怪物！”
不到十分鍾。
當監控室內的警報聲終於停歇時，整個房間已經陷入了一片死寂。
光幕上，靈氣濃度的數值，定格在一個刺眼的0%上。
價值百萬的青木靈液，連同那瓶珍貴的養神液，被吸收得一幹二淨。
秦老和王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以復加的震撼。
修煉室內，林澈緩緩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
那口濁氣，竟帶着淡淡的青色，落地化作一縷微不可查的白霜。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淬體境108卡的氣血已然圓融如一，根基扎實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精神上的疲憊，也一掃而空，甚至比之前更加清明。
“這，就是力量被完全掌控的感覺。”
就在他準備推門離開時，系統的提示音，毫無征兆地在腦海中響起。
【叮！】
【檢測到來自“校園內部論壇”的微弱信息洪流】
【核心情緒已解析：“好奇”、“質疑”】
【是否進行吸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