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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粗暴地塞進一輛面包車,頭上被套了黑布袋。
但我並沒有掙扎,甚至在心裏默默給蘇曼點了個贊。
謝謝你啊,曼姐。
這一把,正好幫我把這場戲演足。
廢棄工廠裏充滿了發黴的味道和鐵鏽氣。
我被綁在椅子上,頭套被摘了下來。
眼前是蘇曼那張因爲興奮而扭曲的臉。
蘇曼手裏拿着我的手機,正在撥視頻電話。
“江聽晚,你不是最在乎你那個死老太婆奶奶嗎?”
屏幕亮起,背景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視頻裏,患有阿爾茨海默症的奶奶,正被人推倒在雪地上。
她穿着單薄的衣服,凍得瑟瑟發抖,嘴裏喊着我的乳名。
“晚晚......晚晚......”
旁邊並沒有人去扶她,只有一個穿着護工制服的人拿着手機在拍。
那是蘇曼買通的人。
這一刻,哪怕我知道奶奶已經被我轉移了,心還是狠狠揪了一下。
怒火在我胸腔裏燃燒,但我必須忍住。
“奶奶!奶奶!”
我淒厲地哭喊着,整個人從椅子上摔下來,跪在地上拼命磕頭。
“蘇曼!你沖我來!別動我奶奶!”
“錢都給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求求你讓人把奶奶扶起來!”
額頭磕在滿是灰塵的水泥地上,鮮血順着眉骨流下來,模糊了視線。
蘇曼看着我像條狗一樣跪在她腳邊求饒,發出了變態的笑聲。
“哈哈哈!江聽晚,你也有今天!”
她一腳踹在我肩膀上,把我踹翻在地。
“我要讓你看着你奶奶凍死,然後再讓你被這幾個人輪流玩弄致死。”
“最後再把你的屍體燒成灰,告訴寒聲你是跟野男人私奔意外身亡。”
“你說,這個劇本精不精彩?”
蘇曼掛斷了電話,對那兩個大漢使了個眼色。
“動手吧,記得拍清楚點。”
那兩個大漢扔掉煙頭,獰笑着朝我走來。
就在這時,工廠外面傳來了刺耳的刹車聲。
大鐵門被一輛越野車直接撞開了。
傅寒聲來了。
比我預想的還要快一點。
蘇曼臉色大變,“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快!”
她慌亂地想要去抓我當人質。
但我猛地滾向旁邊,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打火機。
那是剛才在車上,從那個大漢口袋裏順來的。
這工廠裏到處都是廢棄的油桶和易燃物。
我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打火機,扔向旁邊那堆沾滿機油的破布。
“轟”的一聲。
火焰瞬間竄起,形成了一道火牆,把我和蘇曼隔開。
傅寒聲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漫天大火中,我穿着那件被撕爛的婚紗,滿臉是血,縮在角落裏。
而蘇曼正站在安全的地方,手裏還拿着一把剪刀。
“聽晚!”
傅寒聲瘋了一樣沖進火場,根本不顧那些燎燒着他頭發和衣服的火舌。
他一把抱起我,眼淚瞬間決堤。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靠在他懷裏,眼神空洞,聲音卻異常平靜。
“寒聲,婚紗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