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寂最新章節

作者:白白白小白小白 分類:傳統玄幻 時間:2025-12-17
強烈推薦一本傳統玄幻小說——《凡骨向淵》!由知名作家“白白白小白小白”創作,以凌寂爲主角,講述了一個充滿奇幻與冒險的故事。本書情節緊湊、人物形象鮮明,深受讀者們的喜愛。目前這本小說已經更新112367字,喜歡閱讀的你快來一讀爲快吧!

外域的夜,比阿木想象的要長。

他靠在那棟三層小樓的外牆下,背貼着粗糙的水泥,手裏握着鐵棍,眼睛卻一直盯着那條狹窄的小巷。

巷子裏什麼都沒有。

只有風,從樓與樓之間的縫隙鑽過去,吹起地上的碎紙和塵土。

“你可以再打個盹。”凌寂從樓上探出頭來,“數到三百。”

“你不是說,剛才是最後一次了嗎?”阿木抬頭。

“那是剛才。”凌寂說,“現在情況變了。”

“什麼情況?”

“你剛才跳下來的時候,摔得很響。”凌寂說,“外域的耳朵很多。”

“你多睡一會兒,等會兒走的時候,腿會好受一點。”

阿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

膝蓋上破了一大片,褲子磨爛了,血已經幹了,貼在皮膚上,一動就疼。

“我怕我一閉眼就睡死過去。”他說。

“你不會。”凌寂說,“你現在還不夠累。”

“數到三百。”

“如果有東西靠近,你會提前醒。”

阿木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他閉上眼,開始數。

“一。”

“二。”

“三。”

他的呼吸,慢慢變得均勻。

……

“二百九十七。”

“二百九十八。”

“二百九十九。”

“三——”

他的眼睛,猛地睜開。

不是因爲數完了。

而是因爲,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那聲音很輕。

輕到,如果不是他剛剛一直在刻意聽,很可能會忽略掉。

那是……腳步聲。

不是他和凌寂那種踩在碎磚上的聲音。

也不是那只多眼怪物那種,爪子刮過地面的聲音。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腳步聲——

“嗒。”

“嗒。”

“嗒。”

每一下,都很規律。

像是某種金屬,敲擊在堅硬的地面上。

阿木屏住呼吸,慢慢把背從牆上移開一點,讓自己整個人貼得更緊,盡量不露出輪廓。

他順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那條狹窄的小巷裏,依舊什麼都沒有。

但那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嗒。”

“嗒。”

“嗒。”

阿木突然意識到——

那聲音,不是從巷子裏來的。

而是從……頭頂。

他猛地抬頭。

一道黑影,從樓的另一側滑了過去。

速度很快。

快到,他只來得及看到一個輪廓。

那是一個人形的輪廓。

卻又不太像人。

它的四肢很長,每一步都邁得很大,腳步落下時,發出那種金屬敲擊的聲音。

它沒有影子。

至少,阿木沒有在牆上看到它的影子。

腳步聲,在小樓的另一側消失了。

世界,又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風。

阿木的心跳,卻還在狂跳。

“凌寂。”他壓低聲音,“上面。”

“我看到了。”凌寂的聲音,從二樓傳來,“你剛才數到多少?”

“三……三百。”阿木說。

“不錯。”凌寂說,“你提前醒了。”

“那是什麼?”阿木問。

“不知道。”凌寂說,“但它剛剛,從我們頭頂走過去了。”

“它沒下來。”

“說明,它對我們興趣不大。”

“或者,它在等。”

“等什麼?”阿木問。

“等我們動。”凌寂說,“外域的很多東西,都喜歡等。”

“等你自己走到它面前。”

阿木咽了口唾沫。

“那我們……還走嗎?”他問。

“走。”凌寂說,“不過,要換一條路。”

“剛才那東西,走的是我們原計劃的方向。”

“我們繞一下。”

“繞?”阿木愣了一下,“可是你昨天說,外域沒有死路,只有不敢走的路。”

“那是第四課。”凌寂說,“第四課,要等你腿不那麼疼的時候再上。”

“現在,你還在上第三課的補充內容——”

“學會判斷,什麼路可以走,什麼路,暫時不能走。”

阿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

“我腿還好。”他說,“能走。”

“我知道。”凌寂說,“但你剛才摔的那一下,讓你比平時更容易累。”

“你現在,還不適合跟未知的東西硬碰。”

“我們繞路,不是因爲怕。”

“是因爲,我們還不知道,那東西是不是‘門’。”

“門?”阿木愣了一下,“那東西,可能是門?”

“外域的門,不一定長在牆上。”凌寂說,“有的門,長在人身上。”

“有的門,長在聲音裏。”

“有的門,長在你以爲是‘怪物’的東西身上。”

“你要學會分辨。”

“分辨什麼?”阿木問。

“分辨,什麼東西,是你可以靠近的。”凌寂說,“什麼東西,是你現在還不能碰的。”

“剛才那個,屬於後者。”

阿木抬頭,看向那棟樓的另一側。

那裏,什麼都沒有。

但他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某個他看不到的地方,盯着他。

“你現在,往左邊看。”凌寂說。

阿木照做。

左邊,是一條更窄的小巷。

巷子口堆滿了倒塌的磚塊和碎木板,看起來像是一條被封死的路。

“那條。”凌寂說,“是我們今天的新路線。”

“可是,那不是……”阿木皺眉,“那不是死路嗎?”

“看起來像。”凌寂說,“所以,才適合現在走。”

“爲什麼?”阿木問。

“因爲,真正的死路,不會看起來那麼像死路。”凌寂說,“真正的死路,會看起來像一條很好走的路。”

“寬、平、沒有障礙。”

“你走上去的時候,會覺得,自己很安全。”

“然後,走到一半,你才發現,前面沒有路了。”

“後面,也沒有了。”

阿木想起那條巷子,想起那只從洞裏伸出來的爪子。

“那……那條巷子,是死路嗎?”他問。

“對你來說,是。”凌寂說,“對那東西來說,不是。”

“外域的路,不是爲你修的。”

“你要學會,自己選路。”

“有時候,你選的是活路。”

“有時候,你選的是死路。”

“但你不選,就一定是死路。”

阿木沉默了一下。

“那我現在,要選左邊這條?”他問。

“嗯。”凌寂說,“等我下來。”

過了一會兒,二樓的窗戶打開了。

凌寂從窗台上一躍而下,落在地上,動作幹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

他落地的聲音,比阿木輕得多。

“腿怎麼樣?”他問。

“疼。”阿木說,“但還能走。”

“走給我看。”凌寂說。

阿木試着往前走了幾步。

每一步,膝蓋都傳來一陣刺痛。

但他沒有摔倒。

“可以。”凌寂說,“走吧。”

他們繞到樓的左側,朝那條堆滿磚塊的小巷走去。

越靠近,阿木越覺得,那條巷子,真的像是被封死了。

巷子口的磚塊堆得很高,幾乎擋住了一半的視野。

只有上面,留着一條狹窄的縫,透出一點灰白的天光。

“這裏面,真的有路?”阿木問。

“有沒有,要看你怎麼定義‘路’。”凌寂說,“如果你把‘路’定義成,別人走過、踩平的地方。”

“那這裏,沒有。”

“如果你把‘路’定義成,你可以走過去,還能活着出來的地方。”

“那這裏,可能有。”

“我們今天,就是要學第二種。”

“第四課。”阿木說。

“第四課。”凌寂點頭,“在沒有路的地方,自己走出一條路。”

他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磚,丟進巷子。

“譁啦——”

碎磚滾落下去,碰到了幾塊更大的石頭,發出一陣雜亂的聲響。

過了幾秒,巷子裏沒有任何回應。

沒有怪物的叫聲。

沒有別的東西被驚動的聲音。

只有風。

“看起來,暫時是安全的。”凌寂說,“但‘暫時’,在外域,通常不超過一頓飯的時間。”

“我們要快。”

“你先。”

阿木愣了一下:“我?”

“嗯。”凌寂說,“你走前面。”

“爲什麼?”阿木脫口而出。

“因爲,這是你的第四課。”凌寂說,“我不能一直替你探路。”

“你要學會,自己面對前面的東西。”

“不管那是牆、是坑、是門,還是……別的。”

阿木看着那條狹窄的巷子,心裏有點發虛。

巷子口堆滿了磚塊,看起來像是一個被堵住的喉嚨。

裏面,是黑的。

不是夜色那種黑。

而是一種,連光都不願意進去的黑。

“你可以怕。”凌寂說,“但你要走。”

“你昨天問我,你還算不算人。”

“現在,就是你證明給自己看的機會。”

阿木深吸了一口氣。

他握緊鐵棍,抬腳,跨過第一塊磚。

磚塊堆得亂七八糟,高低不平。

他每走一步,都要先試探一下,確認腳下不會突然塌下去。

膝蓋的疼痛,在這種小心翼翼的動作下,被放大了。

但他沒有停。

他一步一步,走進了那條巷子。

凌寂跟在他後面,保持着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不遠,是爲了在他摔倒的時候,可以伸手扶一把。

不近,是爲了讓他自己,看清前面的每一塊磚、每一道縫。

巷子比阿木想象的要深。

磚塊堆到一半,裏面突然開闊了一點。

那是一片被倒塌的牆圍起來的小空間。

空間不大,大概只有半個倉庫那麼大。

地上散落着各種垃圾——破掉的塑料桶、生鏽的鐵架子、已經看不出原本形狀的布料。

最顯眼的,是正中間的那堵牆。

那不是一堵完整的牆。

那是一堵……被人硬生生砸開的牆。

牆的中間,有一個不規則的大洞。

洞的邊緣,是被暴力破壞過的痕跡——鋼筋被掰斷,水泥被砸得粉碎,散落在地上。

洞的裏面,是黑的。

比巷子口更黑。

黑得,像是一個睜着的眼睛。

“這裏,以前應該是兩棟樓之間的夾縫。”凌寂說,“有人把牆砸開了。”

“爲什麼?”阿木問。

“因爲,牆後面,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凌寂說,“或者,有他們想逃的路。”

“你看。”

他用手電照了照洞的邊緣。

阿木看到,洞的周圍,有很多雜亂的腳印。

有的,是鞋印。

有的,是類似爪子的印記。

還有一些,是他看不懂的痕跡——像是某種溼滑的東西,在地上拖過。

“這裏,走過很多東西。”凌寂說,“人,怪物,還有……別的。”

“那我們……”阿木看了看洞,又看了看凌寂,“要從這裏過去?”

“嗯。”凌寂說,“這是我們繞路的必經之路。”

“你不是說,外域沒有死路嗎?”

“那這,算什麼?”阿木問。

“算一條,很多人都不敢走到底的路。”凌寂說,“你要做的,是走到底。”

“然後,再決定,要不要進去。”

“進去?”阿木愣了一下,“進哪裏?”

“進那裏面。”凌寂指了指那個洞,“進那堵牆後面。”

阿木看着那個洞。

他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那不是一個洞。

那是一扇門。

一扇,沒有門框、沒有門板、沒有把手的門。

一扇,被人砸出來的門。

“你說。”阿木猶豫了一下,“這裏,會不會就是你說的那種……”

“‘所有人都覺得是死路的地方’?”

“有可能。”凌寂說,“所以,我們要往前走一步。”

“你先走。”

阿木張了張嘴。

“我?”

“嗯。”凌寂說,“你昨天說,你怕門。”

“你怕門後面的東西。”

“你怕自己會被吸進去。”

“今天,你要學會,在門前站一會兒。”

“不逃。”

“不躲。”

“只是站着。”

“然後,再決定,要不要跨過去。”

阿木看着那個洞。

洞裏的黑,像水一樣,靜靜地待在那裏。

他突然想起自己做過的那個夢——

夢裏,一排排門,在他身後打開。

門裏,是黑。

門,慢慢向他靠近。

他那時候,很怕。

他怕得,不敢回頭。

現在,他站在一個類似門的東西前面。

他還是怕。

但他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昨天那麼怕了。

“我……”他深吸了一口氣,“我先過去看看。”

“嗯。”凌寂說,“注意腳下。”

阿木抬腳,朝那個洞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洞的邊緣,離他越來越近。

他能看到,洞裏面,有一些模糊的輪廓。

像是牆。

又像是別的什麼。

他停在洞前。

離洞,只有一步的距離。

“你可以伸頭看看。”凌寂說,“但不要伸太進去。”

阿木照做。

他微微探出頭,往洞裏看。

洞的另一邊,是一條更窄的通道。

通道的兩邊,是兩堵牆。

左邊的牆,已經塌了一大塊,露出裏面的鋼筋和磚塊。

右邊的牆,相對完整,上面有一些奇怪的劃痕——像是某種爪子,在上面抓過。

通道的盡頭,有光。

不是陽光。

而是一種,很微弱的、像是遠處的燈光,透過很多障礙物後,剩下來的那種光。

“裏面,有路。”阿木說。

“你看到的,是你能看到的那一部分。”凌寂說,“你看不到的那一部分,才決定這條路,是不是死路。”

“那我們……”阿木回頭,“要不要進去?”

“你想進去嗎?”凌寂問。

阿木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凌寂會把這個問題,丟回給他。

“我……”他想了想,“我不知道。”

“你怕嗎?”凌寂問。

“怕。”阿木說。

“怕什麼?”

“怕裏面有東西。”阿木說,“怕裏面是死路。”

“怕進去之後,出不來。”

“怕……”他頓了頓,“怕我進去之後,會變成別的東西。”

“你覺得,門後面,是什麼?”凌寂問。

“我不知道。”阿木說,“可能是路。”

“可能是怪物。”

“可能是……別的門。”

“你昨天問我,你還算不算人。”凌寂說,“你說你怕,怕自己有一天,會變成異常。”

“你說你怕門。”

“你怕門後面的東西。”

“你怕自己,會被吸進去。”

“那你現在,站在門前面。”

“你可以選擇不進去。”

“你可以轉身,跟我走別的路。”

“外域很大。”

“門也很多。”

“你可以一直繞。”

“直到有一天,你繞不開。”

阿木沉默了。

他看着那個洞。

洞裏的黑,靜靜地看着他。

“那你呢?”阿木突然問,“你會進去嗎?”

“會。”凌寂說。

“爲什麼?”阿木問。

“因爲,我已經繞得夠多了。”凌寂說,“我知道,有些門,你早晚要進。”

“你繞得越久,你就越怕。”

“你怕得越久,你就越不敢面對。”

“到最後,你不是被門後面的東西吃掉。”

“你是被你自己的怕,吃掉。”

阿木張了張嘴。

“那你進去的時候,會怕嗎?”他問。

“會。”凌寂說,“但我知道,我怕的,不是門後面的東西。”

“我怕的,是我自己。”

“怕我自己,在裏面,做出不再是人做的選擇。”

“怕我自己,在裏面,變成我曾經討厭的那種人。”

“怕我自己,在裏面,把門關上。”

“關在誰的外面?”阿木問。

“關在我自己外面。”凌寂說。

阿木沒聽懂。

但他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點什麼。

“你昨天說。”阿木低聲說,“外域的很多東西,一開始也是人。”

“只是,他們後來放棄了。”

“放棄了自己是人這件事。”

“放棄了怕。”

“放棄了夢。”

“放棄了‘門後面可能還有別的路’這種想法。”

“他們只留下一種本能——活。”

“只要能活,什麼都可以。”

“那種東西,就不再是人了。”

“你說,你可以殺。”

“那如果,有一天,我也變成那樣。”

“你會殺我嗎?”

凌寂沉默了很久。

久到,阿木以爲,他不會回答。

“會。”凌寂說。

阿木的心,又沉了一下。

“但不是因爲,你變成了怪物。”凌寂說,“而是因爲,你放棄了你自己。”

“你不再問‘我還算不算人’這種問題。”

“你不再怕。”

“你不再做夢。”

“你不再站在門前猶豫。”

“你只會走。”

“往任何能活的地方走。”

“哪怕,那條路,要踩着別人的屍體。”

“哪怕,那條路,要你親手,把門關上。”

“把別人,關在外面。”

“那種東西。”

“對我來說。”

“就可以殺。”

阿木沉默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站的不是一個洞前。

而是站在一個岔路口。

左邊,是他熟悉的路。

右邊,是他不熟悉的路。

他不知道,哪一條是活路,哪一條是死路。

他甚至不知道,哪一條,會把他變成他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你現在,還會問這種問題。”凌寂說,“所以,你還算人。”

“你還有得選。”

“你可以選,進不進這扇門。”

“你可以選,進去之後,做什麼。”

“你可以選,要不要把門關上。”

“你可以選,要不要,把別人關在外面。”

“這些選擇,才決定你,是不是人。”

“不是門。”

“不是怪物。”

“不是外域。”

阿木抬頭,看向那個洞。

洞裏的黑,還是那樣。

沒有變大。

也沒有變小。

只是靜靜地,待在那裏。

像一只眼睛。

像一面鏡子。

“如果。”阿木突然說,“如果我進去了。”

“如果裏面,真的有東西。”

“如果我,真的快撐不住了。”

“你會拉我一把嗎?”

“會。”凌寂說。

“那如果。”阿木說,“有一天,我自己把門關上。”

“我不再問你這種問題。”

“我不再怕。”

“我不再做夢。”

“我不再……站在門前猶豫。”

“你會怎麼辦?”

凌寂看着他。

他的眼睛,在昏暗中,顯得格外冷靜。

“我會殺了你。”凌寂說。

阿木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然後呢?”他問。

“然後,我會記得你。”凌寂說,“記得你曾經,問過我這些問題。”

“記得你曾經,怕門。”

“記得你曾經,在門前面,猶豫過。”

“記得你曾經,是人。”

阿木深吸了一口氣。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酸。

“那如果。”他說,“我進去了。”

“我沒有變成那樣。”

“我還會問你這些問題。”

“我還會怕。”

“我還會做夢。”

“那你……”

“你會覺得,我很麻煩嗎?”

凌寂愣了一下。

他似乎沒想到,阿木會問出這個問題。

“會。”凌寂說。

阿木愣了。

“但我,會習慣。”凌寂說,“就像,我習慣了老頭。”

“習慣了他把我丟在這種地方。”

“習慣了他在夢裏,什麼都不說,只是看着我。”

“習慣了,有一天,他不在了。”

“我還是會做夢。”

“夢裏,只剩下門。”

“和我自己。”

“你現在,還有我。”

“你可以多問一點。”

“多怕一點。”

“多猶豫一點。”

“趁你還能。”

阿木抬頭,看向那個洞。

他突然覺得,洞裏的黑,沒那麼可怕了。

至少,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可怕。

“那我進去。”他說。

“嗯。”凌寂說,“走。”

阿木抬腳,跨出了那一步。

他的腳,踩進了洞裏。

黑,從四面八方,向他涌來。

他下意識握緊鐵棍,屏住呼吸。

但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有手從黑暗裏伸出來抓他。

沒有嘴從上方張開吞他。

沒有門,從他身後關上。

他只是,走進了另一條路。

凌寂,跟在他後面。

通道比他想象的要窄。

兩邊的牆,離他很近。

近到,他只要稍微一伸手,就能摸到。

牆上很粗糙,有很多凸起的石塊和鋼筋。

他走得很小心。

每一步,都要先試探一下。

“你現在,在想什麼?”凌寂問。

“在想……”阿木想了想,“在想,我是不是已經進了門。”

“你覺得呢?”凌寂問。

“我不知道。”阿木說,“感覺……好像,門還在前面。”

“可能吧。”凌寂說,“外域的門,有時候,是一串。”

“你以爲,你進了一扇。”

“其實,你只是,從一條縫,走到了另一條縫。”

“真正的門,在更前面。”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走到真正的門?”阿木問。

“當你不再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凌寂說。

阿木沒聽懂。

但他沒有再問。

他只是,一步一步往前走。

通道的盡頭,那一點微弱的光,越來越亮。

他們終於,走出了通道。

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廢墟。

那是一個很大的廣場。

廣場的地面,已經被炸毀,露出下面的鋼筋和泥土。

廣場的四周,是一圈倒塌的建築。

有的,只剩下半截牆。

有的,已經完全塌成了一堆瓦礫。

廣場的正中間,有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塔。

或者說,曾經是一個塔。

現在,只剩下半截。

塔的外牆,已經被炸得不成樣子,露出裏面的結構。

塔的每一層,都有很多黑洞洞的窗口,像是一只只眼睛。

最奇怪的是——

塔的周圍,沒有任何腳印。

沒有鞋印。

沒有爪印。

沒有任何東西,曾經靠近過它的痕跡。

仿佛,這個塔,從一開始,就孤零零地站在這裏。

仿佛,所有的東西,都在刻意避開它。

“這裏……”阿木愣了一下,“以前是什麼地方?”

“看建築風格。”凌寂說,“應該是聯盟早期的一個前哨站。”

“前哨站?”阿木問。

“嗯。”凌寂說,“用來監視外域邊緣的。”

“後來,大概是出了什麼事。”

“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那塔呢?”阿木問,“那塔是幹嘛的?”

“看結構,像是一個信號塔。”凌寂說,“也可能,是某種實驗裝置。”

“你看。”

他抬手,指了指塔的頂部。

塔的頂部,已經被炸掉了一大塊。

但還能看出,那裏曾經有一個很大的平台。

平台上,有一些金屬支架,已經扭曲變形。

“以前,那裏應該有什麼東西。”凌寂說,“很大。”

“很重。”

“很重要。”

“現在,沒了。”

“被炸掉了?”阿木問。

“或者,被人拆走了。”凌寂說,“外域,有很多人,喜歡拆聯盟的東西。”

“拆下來,拿去賣。”

“或者,自己用。”

“那我們,來這裏幹嘛?”阿木問。

“繞路。”凌寂說,“順便,看看。”

“看什麼?”

“看這裏,是不是一條死路。”凌寂說,“也看,這裏,是不是一扇門。”

“塔?”阿木愣了一下,“塔也是門?”

“塔,不一定是門。”凌寂說,“但它,很可能,曾經守着一扇門。”

“或者,它本身,就是一扇門的一部分。”

“你昨天問我,我們是不是,都會變成只會往前看路的人。”

“只會想怎麼活。”

“不會再想別的。”

“不會再做夢。”

“不會再怕門。”

“你說,你覺得自己,變得太快了。”

“你昨天還在倉儲區。”

“今天就站在門外面。”

“明天,可能就要自己選一扇門進去。”

“你覺得,你還沒準備好。”

阿木想起自己昨天說過的話,心裏有點發澀。

“那你現在,覺得呢?”凌寂問,“你準備好了嗎?”

阿木張了張嘴。

他想說“沒有”。

他想說“我還是沒準備好”。

但話到嘴邊,他突然停住了。

他想起那條巷子。

想起那只從洞裏伸出來的爪子。

想起昨晚那只多眼怪物。

想起自己從二樓跳下來的那一刻。

想起自己剛剛,走進那個洞的時候。

他發現,自己,其實一直在“沒準備好”的情況下,往前走。

他發現,“準備好”,可能只是一個他給自己找的借口。

一個,用來拖延的借口。

“我……”他深吸了一口氣,“我可能,永遠都準備不好。”

“但我,好像……”

“可以在沒準備好的時候,往前走。”

凌寂看了他一眼。

“那你,現在,還怕門嗎?”他問。

阿木想了想。

“怕。”他說,“但沒以前那麼怕了。”

“我現在,更怕的是……”

“怕我自己,有一天,不再問你這些問題。”

“怕我自己,不再怕。”

“怕我自己,不再做夢。”

“怕我自己,不再站在門前猶豫。”

“怕我自己,把門關上。”

“把你關在外面。”

凌寂沉默了一下。

“那你,就多問。”他說。

“趁你還能。”

“趁我還能回答。”

阿木點點頭。

“那這裏。”他看了看那座塔,“是門嗎?”

“不是。”凌寂說。

阿木愣了一下。

“至少,現在不是。”凌寂說,“門,不會這麼安靜。”

“門,會有聲音。”

“會有味道。”

“會有人,或者東西,在它前面走。”

“這裏,太安靜了。”

“安靜得,連風都繞着走。”

“這種地方,要麼是死路。”

“要麼,是一扇,暫時關上的門。”

“暫時關上的門?”阿木問。

“嗯。”凌寂說,“可能,要等什麼東西,來把它打開。”

“或者,等什麼東西,從裏面出來。”

“那我們,要不要靠近看看?”阿木問。

“要。”凌寂說,“但不是現在。”

“爲什麼?”

“因爲,我們今天的課,還沒上完。”凌寂說,“第四課,有兩部分。”

“第一部分,是在沒有路的地方,自己走出一條路。”

“你已經做到了。”

“第二部分,是在你以爲走到路的盡頭的時候,學會回頭。”

“回頭?”阿木愣了一下,“回頭不是……往回走嗎?”

“往回走,不一定是退。”凌寂說,“有時候,是換一個方向。”

“你看。”

他抬手,指了指廣場的另一側。

廣場的另一側,有一條被倒塌的建築擋住的路。

路的盡頭,隱約可以看到,一片不一樣的景象。

那是一片,被霧氣籠罩的區域。

霧氣很淡。

淡到,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

但它確實存在。

像是,有人在那裏,拉了一層薄薄的紗。

“那裏。”凌寂說,“是我們今天真正要走的路。”

“那這裏呢?”阿木問,“這裏不是嗎?”

“這裏,是給你看的。”凌寂說,“讓你知道,外域有很多地方,看起來很顯眼。”

“很特別。”

“很像‘答案’。”

“但它們,不一定是你現在需要走的路。”

“你要學會,在看到這種地方的時候,先停一下。”

“看一眼。”

“記一下。”

“然後,轉身,走另一條路。”

“等你有足夠的力氣。”

“有足夠的經驗。”

“有足夠的……勇氣。”

“你可以再回來。”

“再走近一點。”

“再決定,要不要進去。”

“那你呢?”阿木問,“你以前,來過這裏嗎?”

“沒有。”凌寂說,“但我,見過很多類似的地方。”

“每一個,都像一扇門。”

“每一個,都在誘惑你,進去看看。”

“很多人,進去了。”

“有的,再也沒出來。”

“有的,出來了,卻不再是人。”

“那你呢?”阿木問,“你進去過嗎?”

“進過。”凌寂說。

“那你,出來之後,還是人嗎?”阿木問。

“你覺得呢?”凌寂反問。

阿木看着他。

他想起昨晚凌寂說過的話——

“你還會怕。”

“你還會做夢。”

“你還會問這種問題。”

“所以,你還算。”

“那你呢?”阿木突然說,“你還會問這種問題嗎?”

凌寂愣了一下。

“不會。”他說。

“那你……”

“還算人嗎?”阿木問。

凌寂沉默了很久。

久到,廣場上的風,都停了一下。

“我不知道。”凌寂說。

“我只知道,我還在往前走。”

“還在看路。”

“還在殺人。”

“還在做夢。”

“夢裏,還有門。”

“還有我自己。”

“有時候,還有老頭。”

“有時候,還有你。”

“所以,我暫時,還把自己當人。”

“你呢?”

阿木張了張嘴。

“我……”他想了想,“我也暫時,還把自己當人。”

“那就夠了。”凌寂說。

“走吧。”

“今天的第四課,還沒上完。”

“我們要從這裏——”

他指了指廣場的另一側,那片被霧氣籠罩的地方。

“——走出去。”

“那也是一條,看起來像死路的路。”

“但至少,那裏有風。”

“有風,就說明,那裏有路。”

“有東西,從那裏走過。”

阿木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片霧氣,很淡。

淡到,他幾乎看不清楚,霧氣後面是什麼。

“那裏面,會有什麼?”他問。

“不知道。”凌寂說,“可能是路。”

“可能是怪物。”

“可能是別的門。”

“也可能,什麼都沒有。”

“只有霧。”

“那我們,還要進去?”阿木問。

“嗯。”凌寂說,“因爲,那是我們現在,唯一的路。”

“你昨天問我,外域是不是,沒有死路。”

“我說,外域沒有死路。”

“只有你不敢走的路。”

“你要學會,在所有人都覺得是死路的地方,再往前邁一步。”

“因爲,有時候,門就在那一步的後面。”

“那如果,那一步的後面,是真正的死路呢?”阿木問。

“那就死。”凌寂說。

阿木愣了一下。

“外域,不是一個你一定能活下去的地方。”凌寂說,“它只是一個,你可以選擇怎麼死的地方。”

“你可以選擇,在倉儲區裏,被異常吃掉。”

“也可以選擇,在外面,被怪物撕碎。”

“也可以選擇,在一扇門前,猶豫到死。”

“也可以選擇,在沒準備好的時候,往前走一步。”

“然後,死在那一步上。”

“但至少,那是你自己選的。”

“至少,你知道,你是怎麼死的。”

“至少,你在死之前,還問過自己——”

“‘我還算不算人?’”

阿木沉默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又站在了一扇門前。

這扇門,不是洞。

不是牆。

不是塔。

不是霧。

而是——

他自己。

“那你呢?”阿木問,“你準備好死了嗎?”

“沒有。”凌寂說,“所以,我還在走。”

“你也一樣。”

“你現在,還沒準備好死。”

“所以,你也要走。”

“走吧。”

他抬腳,朝那片霧氣走去。

阿木看着他的背影。

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那片霧氣。

他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在夢裏看到的那條路。

路的兩邊,是一排排看不清臉的人。

有人穿着聯盟的制服。

有人穿着黑市的外套。

有人穿着破爛的外域衣服。

他們都在往前走。

沒有人說話。

他當時,覺得很害怕。

現在,他突然覺得,那條路,好像沒那麼可怕了。

因爲,他發現——

他已經,站在那條路上了。

“凌寂。”他喊了一聲。

“嗯?”凌寂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等我一下。”阿木說。

他深吸了一口氣,抬腳,朝凌寂走去。

每走一步,他的膝蓋都在疼。

但他沒有停。

他走到凌寂身邊。

“我準備好了。”他說。

“準備好什麼?”凌寂問。

“準備好,往前走一步。”阿木說,“不管,那一步的後面,是不是死路。”

“準備好,在沒準備好的時候,繼續往前走。”

“準備好,有一天,可能會死在某一扇門前。”

“但在那之前,我會一直問你——”

“‘我還算不算人?’”

凌寂看了他一眼。

“那你,可要問久一點。”他說。

“因爲,我也想知道答案。”

“走吧。”

他們一起,邁步,走進了那片霧氣。

霧氣,比阿木想象的要冷。

冷得,像水。

他剛一踏進去,視線就被霧氣擋住了。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塔,看不見了。

廣場,看不見了。

身後的路,也看不見了。

只剩下,他和凌寂。

只剩下,他手裏的鐵棍。

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跳。

“凌寂。”他忍不住喊了一聲。

“我在。”凌寂的聲音,就在他旁邊。

“你……”阿木猶豫了一下,“你還看得見我嗎?”

“看得見。”凌寂說,“你也看得見我。”

阿木愣了一下。

他轉頭,看向凌寂。

霧氣中,凌寂的輪廓,雖然有些模糊,但還能看得清。

他的眼睛,在霧氣裏,顯得格外亮。

“那我們,爲什麼看不見別的東西?”阿木問。

“因爲,霧只擋住了我們不需要看的東西。”凌寂說,“至少,現在是。”

“等我們,需要看的時候。”

“它自然會讓我們看到。”

“霧,也是門的一種。”

“有時候,它會把你和危險隔開。”

“有時候,它會把你和路隔開。”

“有時候,它會把你和你自己隔開。”

“你要學會分辨。”

“怎麼分辨?”阿木問。

“看你自己。”凌寂說,“看你,在霧裏,還能不能看見自己。”

阿木低頭,看了看自己。

他的手,還在。

鐵棍,還在。

膝蓋上的傷,還在疼。

他還在。

“我看得見。”他說。

“那就走。”凌寂說。

他們繼續往前走。

霧氣,越來越濃。

濃到,阿木幾乎分不清,前面是路,還是牆。

濃到,他幾乎分不清,自己是在往前走,還是在原地打轉。

“凌寂。”他突然說,“我們,是不是一直在走?”

“嗯。”凌寂說。

“你怎麼知道?”阿木問。

“因爲,我記得我們走過的每一步。”凌寂說,“你也可以試試。”

“怎麼試?”

“在心裏數。”凌寂說,“數你走了多少步。”

“數到一百,你就停一下。”

“回頭看。”

“看你,是不是還在原地。”

阿木照做。

“一。”

“二。”

“三。”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

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每一步,都在心裏數着。

“九十八。”

“九十九。”

“一百。”

他停下腳步。

“現在。”凌寂說,“回頭看。”

阿木回頭。

霧氣,依舊很濃。

他看不到塔。

看不到廣場。

看不到他們進來的方向。

他只能看到,霧氣中,自己剛才走過的那一串腳印。

那串腳印,歪歪扭扭。

卻真實地,延伸向他身後的霧氣深處。

“你看。”凌寂說,“你不是在原地。”

“你是在往前走。”

“只是,你看不見前面的路。”

“你只能,相信你自己的腳。”

“相信你自己,沒有騙你。”

阿木突然覺得,眼眶有點熱。

“那如果。”他說,“有一天,霧太濃了。”

“濃到,我連自己的腳印都看不見了。”

“濃到,我連自己都看不見了。”

“那我,還算不算人?”

“你還在問這個問題。”凌寂說,“就還算。”

“只要你還在問。”

“你就還在。”

“你就還在路上。”

“你就還沒走到真正的死路。”

阿木吸了吸鼻子。

“那我們,還走嗎?”他問。

“走。”凌寂說,“第四課,還沒上完。”

“我們要在沒有路的地方,自己走出一條路。”

“也要在看不見路的時候,相信自己已經走出了路。”

“等我們,走出這片霧。”

“你就會知道,這條路,是不是死路。”

“也會知道,你自己,是不是還在。”

阿木點點頭。

“那你說。”他突然問,“等我們,走出這片霧。”

“是不是,就算,真正進入外域了?”

“你不是說,昨晚,是我的第二夜嗎?”

“那今天,是不是……”

“是你在外域的第三天。”凌寂說,“也是,你真正開始走路的第一天。”

“歡迎來到外域。”

“不是昨晚那種歡迎。”

“是現在這種。”

“你已經,不再只是活下來了。”

“你開始,自己選路。”

“自己決定,要不要進一扇門。”

“自己決定,要不要問‘我還算不算人’。”

“這才是,真正的外域。”

阿木深吸了一口,霧氣裏冰冷的空氣。

“那我們,走吧。”他說。

“嗯。”凌寂說。

他們繼續往前走。

霧氣,依舊很濃。

路,依舊看不見。

但阿木知道,他們,確實在往前走。

因爲,他還在數。

因爲,他還在疼。

因爲,他還在怕。

因爲,他還在問。

——第十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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