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九州行歌：護民長旅
寒江城的春水剛漫過護民渠，楚墨和林晚秋就收到了護民村的飛鴿傳書。信箋用雪梅汁寫成，字裏行間滲着靈脈金光，卻在末尾暈染出幾處焦痕 —— 那是被暗龍氣侵蝕的痕跡。“西北護民村求援，說靈脈井水一夜之間結冰，連雪梅都開始枯萎。” 林晚秋摸着信上的焦痕，吊墜突然指向西北方向，“父親當年在那裏埋下過‘護民火種’。”
楚墨收起斷刀，刀柄刻痕與信箋上的護民紋共鳴，竟在掌心映出護民村的景象：村口的百年雪梅正在凋零，樹下圍着瑟瑟發抖的百姓，他們頸間的護民符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走，帶兩罐市集新釀的雪梅酒。” 他敲了敲灶台的護民紋，“有時候破陣，靠的不是刀光，是酒香。”
護民村的黃昏飄着凍雨，與寒江城的春暖形成鮮明對比。村口的雪梅王只剩半截枝幹，枝頭掛着的護民符被凍成冰雕，正是五年前楚墨離開時親手所刻。他摸着樹皮上的刀痕，斷刀突然震顫 —— 有人用 “逆鱗寒” 陣法凍結了靈脈，而陣眼，正是雪梅王樹下的火塘。
“恩人！” 護民村的老村長拄着刻滿護民紋的拐杖趕來，衣襟上還沾着未幹的冰渣，“三天前突然來了一夥人，說要‘淨化靈脈’，往火塘裏丟了黑色石頭，現在連火種都滅了……” 他指着結冰的火塘，塘底沉着五塊刻着暗龍紋的玄鐵。
林晚秋的鳳羽刃輕輕劃過冰面，刃尖與吊墜共鳴，竟在冰層下映出火塘的陣紋圖：五塊玄鐵擺成 “逆鱗五芒陣”，正是天劍閣用來凍結靈脈的禁術。“表哥，這是暗龍衛的‘寒淵陣’，需要用‘護民火種’才能破解。” 她看着凋零的雪梅王，忽然想起父親曾說：“雪梅花開，火塘不熄，護民不止。”
楚墨蹲下身，取出從寒江城帶來的雪梅酒，酒壇上刻着市集鐵匠打的鐵騎紋。他將酒倒入火塘，斷刀在酒液中劃出 “雷諾數陣紋”，酒精揮發的熱氣竟與靈脈殘留的暖意共鳴，在冰層下形成細小的暖流漩渦。“老村長，還記得當年教你們的‘火塘歌’嗎？” 他轉頭一笑，“護民火種，是唱出來的。”
老村長恍然大悟，帶着村民們圍着火塘唱起古老的護民謠。歌聲裏帶着對雪梅的祈願、對火塘的感恩，還有對楚墨當年教他們刻陣紋的回憶。奇跡般地，酒液漩渦開始融化玄鐵上的暗龍紋，每句歌詞落下，就有一塊玄鐵露出本來面目 —— 竟是刻着 “護民” 二字的普通石頭，被暗龍氣染黑而已。
“原來他們只是用幻術迷惑了眼睛。” 林晚秋的鳳羽刃斬落最後一塊玄鐵，火塘中突然竄起藍色火苗，正是護民火種的真容，“天劍閣餘孽越來越狡猾，知道硬攻不如攻心。” 她看着重新綻放的雪梅王，花瓣上的護民紋比以前更亮了三分。
當晚，護民村的火塘重新燃起，村民們捧着新煮的雪梅粥圍坐。楚墨發現，每個陶碗底部都刻着不同的護民紋，有樵夫的斧頭紋、獵戶的弓箭紋、甚至有孩童用手指畫的歪扭雪梅。“這些都是您走後我們自己創的陣紋。” 老村長捧出一本樹皮本子，上面畫滿了用生活工具刻紋的示意圖，“護民不是學您的樣子，是把護心的想法刻出來。”
深夜，楚墨和林晚秋在雪梅王樹下發現了暗龍衛的密信。信上用逆鱗血寫着：“護民村的火種，是九州鼎的最後一道防線”，旁邊畫着蒼瀾界地圖，寒江城、苦水鎮、護民村等 “民心匯聚之地” 都被標上了黑叉。“原來他們想熄滅所有護民火種，讓九州鼎失去根基。” 林晚秋的鳳羽刃在地圖上劃出金光，竟將黑叉轉化爲護民紋。
第二天，楚墨在火塘邊開起了臨時課堂，教村民們用日常工具刻陣紋：樵夫的斧頭按靈脈走向磨刃，獵戶的弓箭刻上導流紋，就連繡娘的針線都能繡出微型護民陣。他隨手折下一根雪梅枝，在火塘灰燼中畫出拋物線公式：“看，樹枝下落的軌跡，就是最好的破陣角度 —— 護民陣紋，藏在每樣稱手的工具裏。”
護民村的孩童們圍着他，用雪團捏出小鐵騎，給每個鐵騎胸前刻上 “護” 字。楚墨看着這些稚嫩的作品，忽然想起寒江城的孩子們，他們現在應該在演武場用糖葫蘆擺陣吧？斷刀刀柄的刻痕輕輕震動，那是與寒江城護民紋的共鳴，像母親哄孩子般溫暖。
離開護民村時，老村長帶着全村百姓種下了新的雪梅林，每棵樹的樹根都纏着護民符。楚墨和林晚秋的衣擺上沾滿了村民塞的禮物：繡着護民紋的手帕、刻着鐵騎的木劍、甚至還有一壇埋了五年的雪梅酒，酒壇上歪歪扭扭寫着 “護民長旅”。
“下一站，苦水鎮。” 林晚秋看着地圖上的下一個黑叉，鳳羽刃在雪梅枝上刻下 “暖” 字，“那裏的百姓剛學會用靈脈水灌溉，可不能讓天劍閣凍住他們的希望。”
楚墨點頭，斷刀忽然發出清鳴，刀刃映出遠處山巔的景象：幾縷暗龍氣正順着山脊爬行，卻在遇到護民村新種的雪梅林時，像雪遇陽光般融化。他忽然輕笑，從懷裏掏出牛皮本子，記下新的發現：“護民紋的傳播速度，與百姓的笑容成正比。” 旁邊畫着護民村孩童們舉着雪梅鐵騎的簡筆畫，每個鐵騎腳下，都有小小的火苗在跳動。
護民村的炊煙升起時，楚墨和林晚秋已經踏上了新的旅途。他們知道，天劍閣的餘孽不會輕易放棄，蒼瀾界還有無數個護民村、苦水鎮等待着護民火種的點燃。但此刻，看着手中村民送的護民紋手帕，摸着斷刀上新增的雪梅刻痕，他們忽然明白，所謂的護民長旅，從來不是孤獨的跋涉 —— 而是每到一處，就播撒下護民的種子，讓每個百姓都成爲護民的火炬手。
這一夜，護民村的雪梅王重新開花，火塘的火苗映着星空，將楚墨和林晚秋的影子拉得老長。他們的腳印旁，新的護民紋正在雪地上生長，那是百姓們用感恩與希望刻下的印記，也是寒江鐵衛在蒼瀾界寫下的，最動人的護民長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