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坤?"兩人震驚道,"他不是我們的死對頭嗎?張軍還是他小弟..."
大佬胸有成竹:"我太了解靚坤了。
張軍最近這麼高調,他能放心?再說白天的消息你們聽說了吧?"
陳浩南突然想起什麼...
“哥,您的意思是,靚坤的乾坤影視公司是被野仔張的手下開車撞的?”
“但……不是說是野仔張的人開車失誤才撞上去的嗎?”
大佬冷哼一聲:“他說你就信?”
“整條馬路那麼寬,偏要往公司裏撞?明擺着野仔張已經和靚坤翻臉了,只是還沒撕破臉皮。”
“這時候我要是幫靚坤解決這個麻煩,他謝我都來不及。”
陳浩南和山雞一聽,立刻奉承道:
“哥果然高明!野仔張那小子恐怕還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哥算計了!”
“那當然,哥能在銅鑼灣站穩腳跟,什麼狠人沒見過?最後不都得乖乖低頭?”
“野仔張囂張不了幾天了!”
大佬得意一笑,拿起大哥大撥通了靚坤的電話。
另一邊,靚坤剛送走張軍,正琢磨怎麼對付他。
“喂?誰啊?”
“阿坤,是我。”
“大?”
靚坤臉色一沉,“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別誤會,這次是找你合作。”
“合作?”
靚坤狐疑。
大佬慢悠悠道:“天下人皆爲利往,以前咱們鬥來鬥去是小打小鬧,但現在有個共同的麻煩,不解決的話,大家都不痛快,不如聯手?”
靚坤冷笑:“呵,當我不知道你打什麼算盤?野仔張跟你有仇,關我什麼事?想拿我當槍使?”
大佬笑道:“你誤會了,不用你動手,只要你提供野仔張的行蹤,我來解決他。”
“你琢磨琢磨,野仔張如今愈發囂張,再這麼放任下去,遲早連咱倆都壓不住他。
這對你對我,可都沒半點好處。”
“與其坐視不管,不如我替你解決他。
事成之後,他的地盤全歸你,權當我賣你個人情。”
靚坤聞言陷入沉默。
大的提議確實值得考慮。
他只需提供張軍的行蹤,既不必背負殘害手下的罵名,又能吞並張軍的地盤,事後還能拿捏大的把柄。
橫豎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思忖片刻,靚坤終於點頭:“行,我告訴你。
但醜話說在前頭——走漏風聲我可不認賬。”
“放心,規矩我懂。”
靚坤壓低聲音:“那小子最近在銅鑼灣北郊買了棟別墅,我手下盯梢發現,他每晚都獨居在那兒。”
大頓時喜形於色:“好!阿坤,咱倆聯手簡直所向披靡!三天之內,我必讓你這刺頭手下徹底消失,到時候你可欠我份大人情!”
電話掛斷後,陳浩南和山雞激動不已。
“北郊別墅?野仔張膽兒夠肥啊,敢在咱們眼皮底下安窩!”
“這回有靚坤裏應外合,看那撲街往哪兒逃!”
大厲聲打斷二人:“都給我把嘴閉嚴實了!那小子比泥鰍還滑,這次必須一擊斃命,聽懂沒?”
“明白,哥!”
……
一小時後,北郊別墅。
電話鈴聲驟響,張軍接起話筒,傳來傻強急促的聲音:“軍哥!坤哥和大聯手要動你,坤哥把你住處透給大了,主謀是大!”
話剛說完,張軍輕輕頷首。
"好,明白了。”
電話那頭稍作停頓,傻強繼續道:
"軍哥,這事可不簡單,他倆聯手對付您,您得多加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這事你辦得漂亮,我很滿意。”
"錢我馬上安排人打到你賬戶。”
"你繼續在公司盯着,靚坤有什麼新動作,第一時間通知我。”
聽到錢要到賬,傻強立刻眉開眼笑:"明白,軍哥!"
嘟...嘟...
掛斷電話後,張軍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想對付他?
殊不知他早已看穿一切。
靚坤這人貪財如命,雖然撈了不少油水,對手下卻極其摳門,特別是對傻強。
這些年傻強爲他賣命,什麼髒活累活都幹,拿到手的錢卻少得可憐,更別提其他好處了。
十個指頭都數得過來。
正因如此,張軍早就盯上了傻強這顆棋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
一百萬兩百萬不動心,一千萬兩千萬還能不動心?
一周前,張軍只是往傻強家送了五百萬現金,對方立馬就成了他的眼線。
上午那場鴻門宴,
傻強裝瘋賣傻,其實是他提前通知了阿布,又故意裝傻充愣,攪黃了靚坤的計劃。
現在得到消息,張軍更是有恃無恐。
敢來找他麻煩?
那就把命也留在這兒吧。
張軍隨即又撥通電話,讓阿布帶十幾個兄弟來別墅。
"軍哥,有什麼吩咐?"
"今晚有人要來'拜訪'我。”
張軍吐着煙圈,淡淡道:
"不過我不想讓他們活着離開,你帶人在別墅裏埋伏,讓他們有來無回,明白嗎?"
"懂了,軍哥!"
阿布點頭應下,立即開始布置。
......
晚上九點。
北郊別墅區。
伴隨着刺耳的引擎轟鳴,一輛酒紅色2跑車停在了別墅區外。
車裏只坐着兩個人,一個在駕駛座,一個在副駕。
左邊那人裹着灰色大衣,兜帽遮面,整個人都縮在寬大的衣袍裏;右邊那位則是一身利落皮夾克,寸頭短發,懷裏隱約露出兩把家夥。
正是銅鑼灣的陳浩南與山雞。
這次行動講究隱蔽,人手貴精不貴多。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望向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別墅大門。
"哥的情報沒錯,野仔張就躲在這兒。”陳浩南摩挲着大交給他的鐵疙瘩,眼中燃起復仇的火焰,"這次非得替大天二、巢皮他們討個公道!"
山雞咧嘴一笑:"南哥放心,咱哥倆可是銅鑼灣的金牌打手。
那小子今晚插翅難逃!"
"記住規矩,"陳浩南壓低聲音,"得手後分頭撤,別給差佬留把柄。”
借着夜色掩護,兩人如同鬼魅般潛入別墅區。
當看到那座帶泳池的歐式豪宅時,陳浩南狠狠啐了一口。
"媽的,同樣是混江湖,這 倒住上別墅了!"
"準是坑蒙拐騙來的!"山雞盯着落地窗裏的燈光,"連咱們一百五十萬都敢吞,今晚非讓他連本帶利吐出來!"
確認四周沒有埋伏後,陳浩南突然將 塞給山雞:"那小子拳腳功夫了得,你找機會直接送他上路。”
"南哥你..."
"我還能撐幾招。”陳浩南活動着手腕,眼底閃過寒光,"記住,瞄準要害,一擊斃命。”
山雞握緊冰冷的槍柄,重重點頭。
山雞眉頭緊鎖,心裏盤算着:這槍要是落在自己手裏,萬一被警察查到,豈不是要坐牢?
還沒等他出聲,只聽"咔嚓"一聲響。
大門突然開了。
陳浩南和山雞立刻警覺地望向門口,只見張軍穿着灰色大衣走了出來。
陳浩南心頭一緊。
"不好,他要跑!快攔住他!"
話音未落,陳浩南已從懷裏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貓着腰快步朝張軍背後摸去。
另一邊。
張軍早就聽到身後的動靜,卻不慌不忙,嘴角掛着冷笑,雙手背在身後繼續往前走。
陳浩南覺得機會來了。
他猛地加速,握緊沖向張軍。
眼看就要得手——
"住手!"
一聲厲喝。
黑暗中飛出一塊石頭,精準砸中陳浩南持刀的手腕。
"啊!"
劇痛之下,"咣當"落地。
"該死!"
陳浩南正要彎腰撿刀,張軍已經轉身,一腳踩住刀身。
"陳浩南,好久不見啊?"
"你...你怎麼會......"
陳浩南抬頭瞪着張軍,滿臉震驚。
這時阿布慢悠悠從門口走出。
他活動了下脖子,冷冷掃了眼山雞,擋在張軍面前。
"軍哥,交給我。”
陳浩南連退數步。
看着阿布,他心裏直發毛。
回頭一看山雞還沒動靜,急得大喊:
"山雞!你磨蹭什麼!"
此刻赤手空拳的陳浩南,只能指望山雞幫忙。
誰知——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山雞,此刻竟嚇得不敢上前!
當山雞瞥見阿布的身影,原本蓄勢待發的腳步猛然刹住。
巢皮、苞皮和大天二慘死的畫面在腦海中閃回,連陳浩南都敗下陣來,自己沖上去豈不是白白送命?
另一邊的陳浩南已無退路。
山雞遲遲不肯現身,他也別無選擇。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陳浩南暴喝一聲,腳下發力如離弦之箭沖向阿布。
阿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軍哥,請退後。”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轉,右腿如閃電般踹中陳浩南腹部。
"啊!"
陳浩南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阿布乘勝追擊,未等對方落地便欺身上前,軍靴重重踏在陳浩南胸口。
咔嚓!
肋骨折斷的脆響中,陳浩南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拼命想抱住阿布的腿,卻被對方輕鬆掙脫。
阿布揪住他的衣領,膝蓋猛頂其腹部,緊接着一記重拳轟在面門。
噗——
鮮血從陳浩南口中噴出,他在血泊中痛苦翻滾。
明知必死無疑,卻仍抱着一線希望。
"山雞!"
"快動手啊山雞!"
"求你了!"
然而牆後的山雞緊握 ,指節發白。
看着陳浩南的慘狀,他渾身顫抖如篩糠。
"南...南哥別怪我...就算我 也救不了你...哥的作風你知道..."
"我不想步大頭的後塵...我不想坐牢啊!"
咣當!
被扔在地上。
山雞扯着嗓子喊道:
"南哥你放心!等我到台島投靠表哥,一定帶三聯幫兄弟給你 !你在天之靈千萬別恨我!"
山雞見狀拔腿就跑,溜得比兔子還快,阿布事先安排的十幾個死侍愣是沒攔住。
另一邊,阿布抬手就給了陳浩南兩記響亮的耳光。
接着一腳把癱軟如泥的陳浩南踹翻在地,轉頭請示張軍:"軍哥,這人怎麼處置?"
張軍冷冷掃了眼瑟瑟發抖的陳浩南,後者正哆哆嗦嗦地求饒:"軍哥...以前是我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饒我這條狗命...往後給您當牛做馬..."
張軍不耐煩地揮揮手:"做了。”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