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生父母吃喝嫖賭,不是好東西。
他們領着梁珍珍,來交換她。
“這個才是我們的女兒啊,生的好標志啊。”
他們看她的眼神,像看到了一件值錢的商品。
好像馬上就要發大財了。
而梁珍珍眼神渙散,想也知道經歷過什麼。
小小的她嚇壞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爸爸,不要趕潼潼走,潼潼會聽話,將來一定好好孝順您。”
“爸爸,潼潼要是被他們帶走,一輩子就全毀了。”
“爸爸,給潼潼一條活路吧。”
她一個勁兒磕頭,梁秉義無動於衷。
最後胡雲在梁秉義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梁秉義才同意她留下。
她把他當父親,可他從來沒有把她當女兒。
一分一秒都沒有。
以前她不信,現在她了然了。
梁秉義只把她當梁家上天宮的雲梯。
十三歲那年留下她,就打起了這個算盤。
沒有分毫父女情義在裏面。
親生父母那邊是火海,跳下去屍骨無存,梁家這邊亦是吃人的魔窟。
他們都想要她的命,都要主宰她的人生,做夢!
她長大了。
她要做一支向上的箭,乘風破浪,命中十環。
誰也攔不住她。
胡雲把梁潼拉坐在沙發上,眼尾堆笑。
“潼潼,沈謙言就此翻篇了,我看他就是眼瞎,放着你這麼漂亮的天仙不要,成天找些低俗的狐媚子玩。”
不要她舔沈謙言了?
那肯定又想到什麼損招要榨幹她。
梁潼唇角一勾,她倒要聽聽梁家要怎樣。
胡雲假模假式地整整梁潼的衣領。
“潼潼現在大學畢業了,是時候該考慮婚事了。”
梁潼腦子瞬間炸開,她剛大學畢業就要安排她聯姻了。
沈謙言那邊行不通,就換別人。
真是好算計。
梁潼看看梁秉義,他沒說話,那就是默認。
他們養她,只爲了換來實際的利益。
他們養她,就像是一場投資,一場早晚都會回本,大賺一筆的投資。
現在他們迫不及待要兌現收益了。
胡雲拉住梁潼的手,臉上堆着虛僞的笑。
“沈謙言沒眼光,但京市有的是人惦記我們潼潼。”
“紀柏康垂涎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紀柏康,十八歲在酒吧拿錢狂砸女DJ,當衆上演十八禁。
一戰成名。
那視頻至今還不知道在誰手機裏躺着呢。
梁潼壓住暴走的火氣,語氣涼薄。
“你們要把我嫁給紀柏康那個二世祖?”
胡雲咂咂嘴,“紀柏康雖然是那個德行,但是他對你可是一往情深啊,只要你點頭,他立馬娶你。紀家少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把梁潼嫁給紀柏康,這個絕妙的主意可是梁珍珍提供的呢。
梁潼目光冰冷,紀柏康對她是垂涎三尺,要不是忌憚沈謙言,紀柏康早把她扒了。
“這是要把我推入下一個火坑啊。”
胡雲神色微變,“怎麼是火坑呢!潼潼,男人品行再好有什麼用,真刀真槍給你錢,給你權利和地位才是重要的。你管他紀柏康多混蛋,反正紀家少夫人的位置是你的。”
梁潼本來想還了梁家養育之恩,割袍斷義。
但梁家不把她榨幹不罷休,那她就要掀桌子了。
把他們統統踹進火坑,洗禮一下。
梁潼唇角微彎,目光灼灼, “有道理。”
胡雲聽見梁潼開竅了,心裏一塊大石頭落地。
“潼潼真聰明”。
梁秉義見梁潼也不是那麼油鹽不進,氣紅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明晚,趙董在家舉辦宴席,京市名流都會去。到時候,你與紀柏康談談,把這件事定下來。”
“行啊”。
梁潼勾唇淺笑。
紀柏康垂涎她是真,但紀柏康更喜歡年紀大的人婦。。
明天,她會讓胡雲嚐嚐紀柏康的味道。
四十歲的梁夫人與二十二歲的紀少爺。
霸道二世祖愛上快絕經的我。
好看,愛看,多演。
……
月亮懸在墨黑的夜空,像塊浸了冰的白玉。
鬱家老宅。
水晶吊燈的光落在雕花餐桌上,豐盛的菜肴冒着熱氣。
一家人整整齊齊圍着一張大圓桌吃團圓飯。
鬱斯宴的爺爺坐在主位上,垂垂老矣,老人家今年92歲了。
鬱斯宴的父親,鬱簡英眼角和臉頰的皺紋雖深,但銳氣不減,不怒自威。
鬱斯宴繼承了他父親和母親的全部優點,一張臉生的極其好看。
他斜靠在椅背上,目光銳利如刃,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質,比他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
父子倆分坐在兩邊,劍拔弩張的氣息悄無聲息地散發出來。
看上去,他們倆個都想弄死對方。
鬱斯宴的二叔和三叔帶着妻兒,正襟危坐,噤若寒蟬。
宴席上,當然還有沈謙言和他母親。
鬱簡英目光如炬,落在鬱斯宴的手腕上。
“斯宴,你的佛珠呢?”
鬱斯宴按按空空如也的手腕,目光淡淡。
“扔了。”
衆人像是聽見了什麼驚天動地的消息,紛紛抬起頭來,目光緊緊鎖在鬱斯宴身上。
佛珠,扔了?
他進鬱氏集團的那一天,也進了佛門。
佛珠纏腕,說什麼,他此生只有商業版圖,沒有兒女情長。
誰不知道那佛珠是拒絕聯姻的擋箭牌。
是他爲白月光守身如玉的誓約。
而現在,他把佛珠扔了。
他是在給他們發信號嗎?
他白月光要回來了。
當年,他接管鬱氏,與私生子那邊爭的血雨腥風,與鬱簡英鬥的你死我活。
爲保白月光周全,他把她送出了國。
而如今,鬱氏被他牢牢掌控,私生子被送去一個三線小城市,永無出頭之日。
就算鬱簡東都牽制不住他了。
所以他要接白月光回國了!
鬱簡英聞言,臉色不甚好看。
鬱氏權利之爭,他們父子之間鬧的很不愉快。
婚事,是橫在他們父子之間的第二道坎。
他們父子之間又要龍虎相鬥了。
鬱老爺子卻是頗感欣慰,鬱家後繼有人,他眼裏的光芒都閃爍起來。
“怎麼扔了呢。”
鬱斯宴眼皮一抬,聲音淺淺。
“被小野貓舔了,髒了。”
小野貓?
這叫的多甜。
實錘了不是。
衆人面面相覷,心領神會。
話說,上個禮拜,他去了一趟M國,他白月光就在M國。
回來他就把佛珠扔了。
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沈謙言是個傻的,聽不懂鬱斯宴的弦外之音。
“舅舅,哪裏的小野貓,太放肆了。”
鬱斯宴唇角微動,淡淡一笑。
“是挺放肆的。”
“改天,我送您一串新的。”
鬱斯宴:“不必了。”
“舅舅,您送我跑車,我送您佛珠還禮,不必跟我客氣,我有錢呢。”
鬱斯宴眼睛撇向別處,不再理會沈謙言這個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