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被迫參加的“走後門”

青鬆長老的試探無功而返，反而更添凌雲身上的神秘色彩。關於他的種種離奇傳聞，在內門某些小圈子裏也開始悄然流傳，引來了更多好奇與審視的目光。然而，這一切紛擾似乎都與凌雲本人無關，他依舊過着掃地、看書、研究“烤紅薯丹道”的悠閒日子。

直到這一日，外門執事堂傳來的一紙調令，打破了他表面的平靜。

“雜役弟子凌雲，經長老會決議，特許破格參加本屆內門弟子選拔考核，三日後於內門演武場集合，不得有誤。”

前來傳令的執事面無表情地宣讀完畢，將一枚參加考核的玉符塞到凌雲手中，眼神復雜地看了他一眼，便匆匆離去，仿佛生怕沾染上什麼似的。

消息很快傳開，再次在外門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破格參加內門選拔？凌雲？！” “他不是才煉體一重嗎？就算走了狗屎運拿了小比冠軍，也沒資格參加內門選拔啊！” “聽說最低要求也要煉體四重呢！” “這是哪位長老開的金口？這後門走得也太明顯了吧！”

弟子們議論紛紛，羨慕、嫉妒、不解各種情緒交織。內門弟子身份尊貴，資源遠非外門可比，是所有外門和雜役弟子夢寐以求的目標。如今一個靈根枯竭的煉體一重居然能破格參加，自然引人非議。

凌雲本人看着手裏那枚冰涼的白玉符，也是微微挑眉。

“內門選拔？麻煩……”他第一反應就是嫌棄。去了內門，意味着更多的關注，更多的規矩，更多的麻煩事，哪有現在當個雜役自由自在？

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肯定是那位青鬆長老或者其他對他產生了興趣的內門高層的手筆。名爲“破格提拔”，實則是想把他放到眼皮子底下，更方便觀察和試探，甚至……圈養起來研究？

“系統，能把這個名額賣了嗎？或者轉讓給別人？”凌雲在心中問道。

【叮！檢測到宿主獲得‘內門選拔資格（走後門版）’。此物品與宿主身份綁定，無法交易、丟棄、銷毀。拒絕參加將視爲叛宗處理。】系統冷冰冰地回應，甚至還帶了個括弧注釋。

“叛宗？”凌雲撇撇嘴，“那倒是省事了，可以直接換個地方體驗生活。”

【警告！檢測到宿主產生危險念頭。隨機傳送可能導致宿主落入極端環境（如：深海火山、上古禁地、絕靈荒漠），雖無生命危險，但可能嚴重影響生活體驗質量。且當前‘新手村’地圖探索度僅完成5%，提前離開將損失大量潛在積分獎勵。】系統適時地潑了盆冷水。

凌雲：“……”這系統越來越像狗策劃了。

“行吧行吧，去就去吧，就當看個熱鬧。”凌雲無奈地將玉符丟進系統空間，“不過想讓我乖乖被研究，那可就想多了。”

他這邊剛接下調令，那邊林清瑤就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小臉上滿是驚喜和擔憂交織的復雜神色。

“凌雲！聽說你被特許參加內門選拔了？真的嗎？”她眼睛亮晶晶的，既爲凌雲感到高興，又忍不住擔心，“可是……內門選拔很危險的！考核項目很難，而且聽說今年競爭特別激烈，還有好多煉體七八重甚至九重的師兄師姐參加……”

她自己是沒希望參加的，煉體三重巔峰在外門還算不錯，但距離內門標準還差得遠。

“哦，是啊，領導看重，沒辦法。”凌雲懶洋洋地回道，語氣像是在說被迫加班。

林清瑤被他這態度噎了一下，認真道：“你別不當回事！內門選拔不是外門小比，運氣再好也沒用的！考核有實戰、悟性、心性三關，都很嚴格！你……你要不去找找葉師姐？她肯定能通過選拔，說不定能給你一些指點？”

正說着，葉晴雪的身影恰好出現在不遠處。她似乎也是剛得到消息，清冷的目光看向凌雲，走了過來。

“凌雲。”她微微頷首，直接道，“內門選拔，非同兒戲。實戰關需在‘傀儡巷’獨立應對十具相當於煉體六重巔峰的戰鬥傀儡圍攻；悟性關需在限定時間內參悟一門殘缺功法並達到入門；心性關則需在‘問心幻陣’中堅守本心。你……早做準備。”

她言簡意賅地將考核內容說了出來，語氣雖然平淡，卻透着一絲提醒的意味。這三關，對於煉體一重而言，無疑是天塹。

凌雲聽完，摸了摸下巴：“煉體六重的傀儡？聽起來挺結實的，不知道拆了能不能賣廢鐵？殘缺功法？希望有點新意，別又是那些漏洞百出的玩意。問心幻陣？聽着像催眠曲……”

林清瑤：“……” 葉晴雪：“……”

兩女都被他這清奇的重點搞得一陣無語。

葉晴雪深吸一口氣，忍住掉頭就走的沖動，從儲物袋中又取出幾枚丹藥和一張淡黃色的符籙：“這是幾枚‘回氣丹’，能快速恢復靈力。這張是‘金剛符’，能短時間內提升些許防御力。你……或許用得上。”

她似乎覺得凌雲靠自身實力通過絕無可能，只能指望這些外物能幫他撐久一點，或者……在失敗時保住性命。

凌雲看着那丹藥和符籙，眨了眨眼，也沒客氣，接了過來：“謝了。回氣丹……嗯，當糖豆吃着玩也行。金剛符……貼門上辟邪應該不錯。”

葉晴雪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徹底放棄交流，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好自爲之！”

林清瑤看着葉晴雪被氣走的背影，又看看一臉無所謂的凌雲，急得直跺腳：“凌雲！葉師姐是好心！你怎麼……”

“安啦安啦，我心裏有數。”凌雲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對了，清瑤師姐，我要是進了內門，這掃地的工作是不是就得交給你了？後山那塊地我還沒掃完呢，麻煩你幫我掃一下……”

林清瑤：“……”她現在很想把手裏的掃帚砸到這家夥臉上去！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內門選拔考核的日子到來。

內門演武場，氣氛遠比外門小比莊嚴肅穆。參加考核的弟子僅有百人左右，但無一不是外門中的精英，修爲最低也是煉體四重巔峰，煉體七八重占了主流，甚至還有幾位氣息渾厚、已達煉體九重的老牌外門弟子，目光銳利，志在必得。

凌雲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雜役服，混在這群氣息強悍的弟子中間，顯得格外扎眼，如同鶴立雞群……呃，是雞立鶴群。

他的出現，立刻引來了所有人的側目。

“那就是凌雲？那個運氣逆天的雜役？” “煉體一重？他怎麼混進來的？” “聽說走了某位長老的後門……” “嗤！廢物就是廢物，就算走後門進來，第一關實戰就得被傀儡打成死狗！” “真是拉低我們考核的檔次！”

毫不掩飾的鄙夷、譏諷、幸災樂禍的目光紛紛投來。幾乎沒人看好他，都等着看他的笑話。

王昊也站在人群中，他傷勢已愈，並且不知用了什麼方法，修爲竟然也提升到了煉體六重！他看到凌雲，眼中射出怨毒至極的光芒，低聲對身旁的狗腿子道：“哼！進了內門選拔更好！等下在傀儡巷，想辦法‘照顧’一下他！就算弄不死他，也要讓他缺胳膊少腿！”他舅舅張長老雖然失勢，但在內門經營多年，安排點小手腳還是能做到的。

葉晴雪站在前方，閉目養神，對周圍的議論充耳不聞。石猛也通過了初選，他倒是朝着凌雲憨厚地笑了笑，揮了揮拳頭，示意加油。

高台上，數位內門長老端坐，氣息淵深。青鬆長老赫然在列，他的目光看似平靜地掃過全場，但在凌雲身上停留的時間，明顯更長一些。他倒要看看，這個看不透的小子，在真正的考核面前，還能如何“運氣”！

一位主持長老起身，宣布考核規則：“內門選拔第一關，實戰！所有弟子依次進入‘傀儡巷’，巷內有十具煉體六重巔峰戰鬥傀儡，堅持一炷香時間不敗，即爲通過！現在，考核開始！”

弟子們依次抽取順序，進入那條幽深昏暗、布滿符文、散發着金屬冷光的巷道。很快，巷內便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碰撞聲以及弟子的怒吼聲。

不斷有弟子狼狽地被傀儡扔出來，或傷或昏，失敗者垂頭喪氣。也有實力強橫者，硬生生擊退甚至擊毀傀儡，成功堅持到時間，帶着傷痕和驕傲走出。

很快，輪到了王昊。他冷笑一聲，自信滿滿地走入巷中。巷內頓時傳來激烈的轟鳴聲，隱約還聽到他囂張的怒吼。一炷香後，他略顯狼狽地走出，衣衫破損，受了些輕傷，但顯然通過了考核。他得意地瞥了凌雲一眼，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接着是石猛，他憑借強悍的防御和力量，硬抗傀儡攻擊，雖然也被打得鼻青臉腫，但成功堅持到了時間。

葉晴雪進入時，巷內瞬間被冰寒氣息籠罩，打鬥聲短暫而激烈，不到半柱香，她便毫發無損地淡然走出，身後巷道結滿了冰霜，十具傀儡盡數被冰封在原地！引得一片驚嘆！

終於，主持長老念到了那個名字：

“下一位，雜役弟子，凌雲！”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過來！

嘲諷、憐憫、好奇、幸災樂禍……種種視線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