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瑤激動道:“二驢哥?監控的事情有消息了對麼?”
“見面說吧。”趙二驢的聲音還很虛弱,“你哥的仇,我替他報了。”
過了幾秒,祁雪瑤的聲音帶着難以置信的震動:“你……你說什麼?我二哥到底怎麼死的……這個仇怎麼報的?”
“見面再跟你細說。”趙二驢放緩了語氣,“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掛了電話,趙二驢很快來到了祁雪瑤的住處,她穿了件淺藍色的家居服,頭發鬆鬆地挽在腦後,哪怕氣色不好,也透着股幹淨的靈氣。
“快進來。”祁雪瑤側身讓他進門,語氣沒了最開始的冷淡,卻也沒有多麼熱情,“我爸受不住刺激,前兩天突發心梗住院了,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危險,我和好心的鄰居輪流在那邊陪着。”
她一邊說着,一邊給趙二驢倒了杯溫水:“到底怎麼回事?我二哥真的不是摔死的?”
趙二驢緩緩開口,從祁胖子沖進 303包廂保護妮可,到被朱焦範的人活活打死,再到他找到監控、殺了史文軒、最終在金鑽會所了結朱焦範的經過,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
祁雪瑤坐在對面,聽到祁胖子被活活打的時候,她的肩膀開始發抖,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聽到趙二驢爲了報仇硬扛着砍刀廝殺時,她的眼裏滿是震驚和感激,嘴唇哆嗦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趙二驢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有些釋然道:“這個仇我替你報了,也希望你能夠節哀順變。”
祁雪瑤的眼淚“唰”地掉下來,站起來深深鞠了一躬,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二驢哥,謝謝你爲我二哥做了這麼多。我之前還對你態度那麼差……”
“不用謝。”趙二驢連忙起身扶住她,語氣有些不自在,“我和胖子是好朋友,這是我該做的。”
“該謝的,必須謝。”祁雪瑤用手背擦了擦眼淚,眼神卻變得堅定,“你殺了朱焦範,朱坤肯定不會放過你,現在到處都是找你的人吧?你就住在我這兒,我家安全得很。”
趙二驢愣了一下,之前在商場見面時,祁雪瑤連多餘的眼神都不肯給,如今卻主動讓他住下來,這份轉變讓他有些驚訝。
祁雪瑤俏臉微微一紅,趕緊補充道:“你是爲了我二哥才惹上這麼大的麻煩,我要是不管你,心裏過意不去。”
趙二驢看着她眼底的真誠,又想起自己現在確實需要個落腳處,猶豫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祁雪瑤搖了搖頭,臉色帶着幾分傷感,“我去給你收拾房間,然後給你做點熱乎飯吃。”
“不着急做飯。”趙二驢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身子,“你家有沒有綁帶和外傷藥?後背的傷口剛才扯到了,得先處理下。”
祁雪瑤想起他剛經歷過廝殺,身上肯定帶着傷,連忙點頭:“我大哥以前住的房間裏有個醫藥箱,我去找一找有沒有你說的,等我兩分鍾。”
她快步走向次臥,沒多久就抱着一個黑色的金屬醫藥箱出來,箱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我大哥以前總愛跟人打架,家裏常備着這些,應該還能用。”她把醫藥箱放在茶幾上,剛要打開,就見趙二驢伸手解開了外套的扣子,接着又脫掉裏面的長袖T恤,赤着上身坐在沙發上。
陽光透過窗簾縫落在他身上,勾勒出緊實的肌肉線條,後背那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還在滲血,胳膊上、腰側還有好幾道深淺不一的劃痕,新舊傷口交疊,看着觸目驚心。
祁雪瑤的眼神下意識避開,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眼前的趙二驢,沒了之前的冷硬,反倒多了幾分荷爾蒙的張力,和初次見面時那個沉默寡言的保安判若兩人。
趙二驢沒注意到她的窘迫,看着那滿箱的外傷藥,忍不住嘀咕:“你大哥倒是懂行,這些藥都是治刀傷的好東西,看來以前沒少挨揍。”一邊說着,一邊轉頭看向祁雪瑤,“麻煩你幫我塗下藥,後背我自己夠不着。”
祁雪瑤指尖捏着藥膏管,因爲沒找到棉籤,所以她擠出一點乳白色的藥膏在掌心,塗抹之前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住了,緊繃的脊背、滲血的傷口,還有偶爾繃緊的肌肉線條,明明是很有攻擊性的模樣,卻讓她莫名的心跳加速。
她的俏臉一紅,甩了甩腦袋,我真的是……胡思亂想什麼呢!
緊接着,祁雪瑤開始認真的塗抹藥膏,她的指尖很軟,塗藥的動作輕柔得像羽毛,偶爾碰到未受傷的皮膚,讓他心跳不自覺加快,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
“疼的話你說一聲,我輕點兒。”祁雪瑤的聲音帶着幾分緊張,眼神緊緊的盯着傷口,生怕不小心弄疼他。
趙二驢喉結滾了滾,壓下心底的異樣,沒話找話地緩解尷尬:“你大哥還在外面跑路麼?聽胖子說,他前幾年出事後就沒回來過。”
祁雪瑤塗藥的動作頓了頓,語氣多了幾分埋怨:“嗯,就偶爾給家裏寄點錢,證明人還活着,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說着,她又拿起紗布,小心翼翼地繞着趙二驢的後背纏起來,指尖偶爾碰到他的皮膚,羞澀的快速收回,耳根紅得能滴出血來。
“好了,綁帶我盡量纏鬆了,不會勒得難受。”纏完最後一圈,她連忙後退兩步,低頭收拾起了醫藥箱,不敢再看他。
趙二驢穿上T恤,看着她泛紅的耳尖,感覺好美好可愛,若非時機不對,他都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
他拿起外套搭在肩上,輕聲道:“謝謝你。”
祁雪瑤頭也不抬地擺手:“這是應該的……我去給你煮點粥,你坐着歇會兒。”說完,逃也似的往廚房走。
走到門口時,還不忘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注意自己,這才鬆了口氣,腦海裏都是男人那充滿荷爾蒙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