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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爲秦驍會欣然接受。
沒想到,他突然白了臉。
一向冷靜自持的人慌了神,說話都有些結巴。
“不......不行,不能離婚!”
我不解地看着他,心裏說不出的酸澀。
不是不想離婚,而是不能離婚嗎?
“爲什麼不能?”
他沒有回答我,自顧自地說着自己想說的話。
“我知道我做的不好,我可以改。”
“以後我會按時回家,和你一起照顧孩子,我會承擔起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責任,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面對生活。”
原來,他是清楚我的痛苦和委屈的。
只是以前,他寧願當個瞎子聾子,對我的處境置若罔聞。
他說以後他來起夜照顧孩子,還說以後會花更多時間在家,甚至同意我出去工作。
結婚時,我也是有工作的人。
只是生了孩子後,他說:“要不就別回去上班了,孩子還小,都交給月嫂也不放心。放心,我一個人養得起這個家。”
我同意了,爽快地
放棄了職業追求,回家做個家庭主婦。
原來,他也知道我有抱負,一直想要重返職場。
秦驍說了許多後,終於停了下來,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你沒有回答我,爲什麼不能離婚?你明明不愛我,爲什麼當初同意和我結婚?”
室內一片寂靜,我耐心又執拗地等着答案。
先響起來的是兒子的哭聲。
我知道有阿姨在,但秦驍還是轉身跑進去了。
很快兒子安靜下來,秦驍抱着他走了出來。
“就算爲了孩子,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不知爲何,我好像看到他眼底有絲不易察覺的哀求。
理智告訴我不該心軟,可嘴巴比腦子快,我答應了。
秦驍說到做到,開始了改變。
每天準時回家,回家後主動照顧孩子,讓我休息。
他也會對我噓寒問暖,關心我的身體和心情。
他搬回了主臥,我們又躺在了一張床上。
可我們中間仍有一條明明觸手可破,卻無人跨越的鴻溝。
今天下班,他給我帶了鮮花和蛋糕。
“路過花店,覺得這束花很美很適合你,我記得你喜歡吃草莓蛋糕,也給你帶了。”
我看着這張豐神俊朗的臉,深邃的眼眸裏映着我的倒影。
鼻尖一酸,心中溢滿酸澀和苦悶。
男人演起深情來,真是難辨真假。
我接受了他的好意,陪他演好這出溫情戲碼。
半夜,孩子的哭聲從監控器中傳來。
秦驍反應比我更快,立刻從床上彈起來,跑去看孩子。
很快他又神色沉重地跑回來,急急忙忙穿衣服。
“好像是發燒了,我現在送他去醫院。”
見我也要起身,他攔住我。
“你在家繼續休息,有什麼消息我給你發信息。”
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頭,笑得溫柔。
“放心吧,寶寶不會有事的,你累了一天,先好好休息。”
我沒有跟去醫院,但也沒有再睡下去。
過了一個小時,秦驍發來消息,說孩子需要住院,讓我明天再去看他。
第二天,我早早起身,做了早餐帶去醫院。
孩子躺在病床上,小臉紅撲撲的,睡得正熟。
床邊,秦驍撐着腦袋休息,眼下青黑浮現。
我轉身在門外長椅上坐下,思緒繁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