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晴的老公是附近的漁民大戶,手裏頭好些漁船和老漁民,家裏頭有點小錢,根本不把這小漁村裏的人放在眼裏,行事囂張跋扈,蠻不講理。
大家都不喜歡她,但也拿她沒辦法。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爺爺有些生氣了,“本來就不是我撞的,給你出醫藥費你還不幹,難不成她鼓了個包要我償命啊?”
鍾晴嘲諷道:“你這條賤命值幾個錢,能比得上我家萱萱?”
“你怎麼又罵人?”魚小京把爺爺拉到身後,氣沖沖地說,“你既然說是我爺爺撞的,那咱們去找警察,讓警察來評評理。”
“你以爲警察會幫你們說話?”鍾晴不屑,指着魚小京那條小漁船道,“我也不要別的,你把你那條漁船賣給我,這事兒我就算了。”
那條漁船雖然值不了多少錢,卻是魚小京安身立命的本錢。
沒了這漁船,他就沒辦法出海打漁,生活就沒了着落。
這一點誰都知道。
賀琛趴在魚小京背上,有些看不過去了。
魚小京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麼能看着他被人這麼欺負。
“這位大姐,”賀琛低咳了一聲,輕聲開口,“小魚他們一家就靠這條船吃飯,我看你也不缺這條船,就算真是這位老人家撞了你女兒,也不過是起了個包,何必咄咄逼人?”
鍾晴起先只顧着女兒的事,雖然看到賀琛,也沒太放在心上。
現在他開口,鍾晴才把注意力投到賀琛身上。
鍾晴雖然女兒都十多歲了,但她也不能免俗,依舊喜歡英俊的男人。
鍾晴臉色稍緩,不像剛才那樣疾言厲色了,卻依舊神色不善:
“這是我跟魚小京他們家的事,你一個外人,最好少插手。”
賀琛身體比較虛弱,落了水,現在身上還是溼漉漉的,有點受涼,嗓子發癢,不禁又咳嗽兩聲。
但他是堂堂賀氏集團的大少爺,多少年沒人敢這麼對他說話。
聽到鍾晴的話,賀琛目光一冷,語氣也沉了下來:
“魚小京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找他的麻煩,不如沖着我來。”
賀氏集團的大少爺性格陰鬱偏執,不近人情,集團裏的人在他面前做事都是戰戰兢兢。
他一個眼神,就能嚇得公司裏的高管腿軟,何況是鍾晴這樣的小角色。
被賀琛的眼神一看,鍾晴心裏莫名有點發怵。
可碼頭上這麼多人看着,她不能落了氣勢,否則丟人。
於是,鍾晴揚起下巴,盛氣凌人道:“你是什麼東西,你說沖着你來就沖着你來?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
“鍾阿姨!”聽到鍾晴罵賀琛,魚小京臉都氣紅了,“漁船我是不能賣給你的,只能給你賠錢,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你去找警察,讓警察來說,我該怎麼辦,警察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但是你不許再罵人了,他不是什麼東西,他是一個好人!”
魚小京說完,氣憤地轉過身:“爺爺,我們走!”
“走!”爺爺道。
鍾晴一把拽住魚小京手腕。
魚小京反手一甩,鍾晴腳下踩着細高跟,站不穩,這一甩之下,她立馬就崴了腳。
鍾晴疼得臉都青了。
魚小京白她一眼,不想理她,和爺爺一起拎上今天捕的魚蝦,背着賀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