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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舟看到離婚兩個字的瞬間,端着咖啡的手猛地一頓。
滾燙的液體濺在手背上也渾然不覺,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煩躁地在會議室來回踱步。
他盯着手機想發些什麼,得到的只有鮮紅的感嘆號。
加上看到各大合作商解約的消息,眼神陰鷙得嚇人,周身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江淮舟看着文件,手臂青筋暴起。
他又氣又急,胸腔裏的火氣直往上沖,卻又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恐慌攥住心髒,他踉蹌着後退半步,一腳踢翻了腳邊的垃圾桶,低吼出聲:“好,好得很!”
正在會診的醫生都被他嚇到,紛紛面面相覷。
沈夢起身,體貼地問他:“淮舟哥,是公司有什麼要緊事嗎?”
“我這是小傷,你快去忙吧。”
江淮舟看着紅着眼的沈夢,他不得不承認。
他受用她的溫柔小意,喜歡沈夢和她姐姐那樣柔弱不能自理,如同菟絲花的樣子。
但,也僅僅是如此了。
這些得建立在,沒有影響家庭的前提下。
江淮舟推開沈夢的手,拉開距離,語氣冷淡。
“芊芊說,要跟我離婚。”
“淮舟哥,芊芊姐走了也好。”
沈夢的眼中滿是按捺不住的欣喜,這麼長時間的辛苦挑撥總算沒白費。
許芊芊那個老女人總算肯讓位了。
“其實,”沈夢吸了下鼻子,突然上前緊緊抱住江淮舟,深情道,“我一直喜歡你。”
江淮舟卻猛地將她推開,滿臉錯愕道:“你瘋了吧?”
沈夢抬起頭不解的看他。
江淮舟語氣鄭重且堅定地說。
“我這輩子,只會有許芊芊一個妻子。”
會議室裏還有很多醫生,眼見着在這麼多人面前下不來台。
沈夢滿臉漲紅,梗着脖子問他:“那我呢?這麼長時間,我算什麼?”
“沈夢,我一直只拿你當妹妹。如果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事,我向你道歉。”
江淮舟言辭懇切。
沈夢感覺不少看熱鬧的目光停在她身上,眼珠一轉,扶着腦袋向江淮舟懷裏倒去。
我已經帶着圓圓去了隔壁市。
隔壁市的燙傷科全國有名,圓圓在這裏得到了很好的治療。
雖然醫生說有留疤的風險,但能相比於整張臉會毀容已經很好了。
大哥許承淵心疼地看着我。
“芊芊,你何必困在婚姻的沼澤裏自苦呢?”
我苦笑一聲:“當初我不顧你和爸媽的反對,非要去京市闖蕩,又非要嫁給江淮舟。”
“就連爸媽去世都沒能回來見最後一面,我......我怕你怪我。”
“而且,當初是我自己選的人,這苦果我自然也要一力承當。”
不苟言笑的大哥伸手給了我一個擁抱。
“芊芊,爸媽他們不怪你,我也不怪你。”
“如今既然回來了,你還是我們沈家的公主。”
“爸媽留下的財產,我們一人一半。”
我搖搖頭。
“這麼多年,父母都是你在跟前孝敬照顧。而且我在做生意上沒有天賦,還是想當主持人。”
“那就跟小時候一樣。你負責開心,我來幹活。”
“每年的分紅一人一半,遺囑裏寫了。”
似乎是生怕我再拒絕,大哥飛快地補上一句。
我沒再拒絕,畢竟我還有孩子要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