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紅薯育苗法！絕境求生的救命糧
周扒皮走後，田埂上的鄉鄰們還沒散去，圍着沈珩追問紅薯的事。你一言我一語的熱切詢問，讓沈珩更加清楚，紅薯不僅是自家湊齊租子的希望，更是全村人擺脫飢餓的盼頭。
“珩兒，這紅薯真有你說的那麼神？一畝地能收多少啊？”有鄉鄰忍不住問道，語氣裏滿是期盼。在這個糧食稀缺的年代，任何能多產糧食的作物，都足以讓農戶們爲之瘋狂。
沈珩笑着解釋：“只要種得好，一畝地收個幾千斤不成問題，比咱們現在種的谷子、麥子多得多，而且它耐貧瘠，就算是河邊的荒地，也能種活。”
“幾千斤？！”這話一出，鄉鄰們都驚得張大了嘴巴，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他們這輩子種過的最好的地，一畝也就能收三四石糧，折算下來不過幾百斤，幾千斤的產量簡直是天方夜譚。
沈老實也忍不住插話：“珩兒，這紅薯真這麼能耐？可咱們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誰家有種啊，你去哪找種子？”這也是他最擔心的問題，再好的作物，找不到種子也是白搭。
沈珩早有盤算，他想起原主的記憶裏，鄰村有個老貨郎，常年走南闖北，見過不少稀罕東西。之前原主生病時，劉氏還托他買過幾味稀罕草藥。或許，這老貨郎能知道紅薯的下落。
“我去鄰村找個熟人問問，應該能找到紅薯種子。”沈珩語氣篤定，給衆人吃了顆定心丸，“大家先回去把地裏的雜草再清理清理，深耕細作的功夫不能省，等我把種子和育苗的法子帶回來，咱們就一起種！”
鄉鄰們聞言，紛紛應下，各自回家忙活去了。沈老實看着兒子沉穩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珩兒，爹跟你一起去。你身子剛好，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好。”沈珩點了點頭。他知道父親是擔心自己，也想幫着分擔，便沒有拒絕。劉氏連忙從屋裏拿出兩塊摻了糠的雜糧餅，塞進父子倆手裏：“路上餓了就吃，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父子倆辭別劉氏，朝着鄰村出發。從沈家村到鄰村有十幾裏山路，崎嶇難行，沈老實身體剛痊愈，走得有些吃力。沈珩放慢腳步，扶着父親慢慢走，沿途還不忘觀察路邊的土壤和植被，心裏盤算着哪些地方適合種紅薯。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父子倆終於到了鄰村。打聽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老貨郎的家。老貨郎年近六旬，頭發花白，臉上布滿了皺紋，見沈珩父子找上門，有些疑惑：“你們是？”
沈珩上前拱手：“老丈，晚輩沈珩，是沈家村人。之前家母曾托您買過草藥，今日前來，是想向您打聽一種作物。”
老貨郎想了想，點了點頭：“記起來了，你娘是個苦命人。你們想打聽什麼作物？”
“晚輩想找紅薯的種子。”沈珩直言道，“聽說您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不知您是否見過這種作物？”
老貨郎聽到“紅薯”二字，眼睛一亮：“你說的是那個圓滾滾、紅皮白肉，煮熟了又甜又面的東西？”
沈珩大喜：“正是！老丈見過？”
“見過見過。”老貨郎笑着說，“前幾年我去南方進貨，在一個偏遠的村子裏見過，那裏的人都種這個，說是產量極高，荒年也能填飽肚子。我當時覺得稀罕，還買了幾個帶回來，想給家裏人嚐嚐，結果路上不小心弄丟了幾個，就剩兩個放在家裏，一直沒舍得吃。”
沈珩心中一塊大石落地：“老丈，您看這兩個紅薯能不能賣給我們？我們願意出高價！”
老貨郎擺了擺手：“高價就不必了。那東西在南方不算稀罕，只是咱們這邊沒人認識。你們要它做什麼？”
“我們想種它。”沈珩把村裏的情況和紅薯的好處簡單說了一遍，“現在鄉親們都快吃不飽飯了，這紅薯要是能種成，就能救不少人的命。”
老貨郎聞言，面露贊許：“你這小子有心了。那兩個紅薯就送給你吧，能幫到大家也是好事。不過我得提醒你，這東西在南方是春天種，咱們這邊氣候不一樣，能不能種活，我可不敢保證。”
“多謝老丈！”沈珩連忙道謝，“至於能不能種活，晚輩有辦法。”他心裏清楚，紅薯育苗需要適宜的溫度和溼度，只要掌握好方法，在北方也能種活。
老貨郎轉身進屋，拿出兩個拳頭大小的紅薯，遞給沈珩。這兩個紅薯紅皮光滑，沒有破損，看起來很新鮮。沈珩小心翼翼地接過來，像捧着珍寶一樣揣進懷裏。
父子倆謝別老貨郎，急匆匆往回趕。路上，沈老實看着兒子懷裏的紅薯，還是有些擔心：“珩兒，就這兩個，夠種嗎？要是種不活可怎麼辦？”
“爹，放心吧。”沈珩笑着說，“紅薯不用整個種，切成塊就能育苗，一個紅薯能育出不少苗，足夠咱們家和鄉親們種了。而且我有育苗的法子，保證能種活。”
回到村裏，沈珩找到紅薯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鄉鄰們都涌到沈珩家，想看看這能救命的紅薯長什麼樣。沈珩從懷裏拿出紅薯，展示給大家看：“這就是紅薯，咱們接下來就用它育苗。”
他讓大家先回去準備育苗用的苗床，叮囑道：“苗床要選在向陽、背風的地方，挖半尺深，裏面鋪一層腐熟的農家肥，再蓋上一層細土，澆足水，把土拌勻，要保證土壤疏鬆溼潤。”
鄉鄰們連忙回家準備。沈珩則和沈老實一起，在自家院子的角落裏整理出一塊苗床。劉氏也過來幫忙，把腐熟的雞糞和土拌勻，鋪在苗床裏。
準備好苗床，沈珩拿出紅薯，用家裏唯一的一把小刀，把紅薯切成小塊，每塊都要保證有兩三個芽眼——這是紅薯育苗成功的關鍵。他一邊切一邊給圍過來看的鄉鄰講解：“大家看，每塊紅薯都要有芽眼，這樣才能長出幼苗。切的時候要注意，刀要幹淨，別碰壞芽眼。”
切好紅薯塊，沈珩把它們均勻地擺放在苗床上，芽眼朝上，然後蓋上一層薄薄的細土，再用稻草蓋在上面。“蓋上稻草是爲了保溫保溼，讓芽眼更容易發芽。接下來要注意，每天要檢查一下土壤的溼度，不能太幹也不能太溼，等幼苗長到半尺高，就能移栽到田裏了。”
鄉鄰們看得認真，把沈珩說的每一個步驟都記在心裏。有不懂的地方，就當場提問，沈珩都耐心地一一解答。李大叔也擠在人群裏，看着沈珩熟練地操作，忍不住贊嘆：“珩兒，你這法子真細致，看來這紅薯真能種成！”
“只要大家按我說的做，肯定能種成。”沈珩信心十足。他知道，紅薯的適應性極強，只要育苗得當，移栽後稍加管理，就能有不錯的收成。
接下來的幾天，沈珩每天都會去各家的苗床查看情況，指導大家澆水、保溫。有一家的苗床土壤太幹，芽眼遲遲不發芽，沈珩就讓他們用溫水澆灌，還教他們用竹片搭起小棚，蓋上油紙，提高苗床的溫度。
在沈珩的精心指導下，沒過幾天，苗床上就冒出了嫩綠的芽尖。看着這些生機勃勃的芽尖，鄉鄰們都欣喜若狂。“發芽了！真的發芽了！”“珩兒，你太厲害了！咱們有救了！”
沈老實和劉氏看着苗床上的嫩芽，也終於鬆了口氣。劉氏拉着沈珩的手，眼眶發紅：“珩兒，娘就知道你能行。有了這些紅薯苗，咱們就能湊齊租子，再也不用怕周扒皮了。”
沈珩點了點頭，眼神卻很沉穩：“娘，這只是第一步。等幼苗長到可以移栽，咱們還要教大家如何整地、移栽、施肥、管理，只有把每一步都做好，才能保證高產。而且，咱們還要盡快播種其他作物，多種點糧食，才能萬無一失。”
他心裏清楚，雖然紅薯育苗成功了，但距離秋收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三個月的交租期限也在一天天逼近。除了紅薯，他還要想辦法提高其他作物的產量，同時積攢一些財富，爲後續改良農具、組建農耕合作社做準備。
這天，沈珩正在查看苗床，李大叔找了過來，手裏拿着一把新做的小鋤頭：“珩兒，這是我給你做的育苗用的小鋤頭，你看看合不合用。另外，村裏有幾家農戶，想讓你再給他們講講深耕細作的道理，還有施肥的技巧。”
沈珩接過小鋤頭，試了試，手感很好，重量適中，挖苗、鬆土都很方便：“多謝李大叔，這鋤頭很合用。沒問題，我現在就去給大家講講。”
沈珩跟着李大叔來到村裏的曬谷場，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農戶。沈珩站在高處，給大家講解深耕細作的重要性：“深耕能讓土壤更疏鬆，有利於作物根系生長，還能把地下的雜草種子翻到表面，曬幹後就能殺死；施肥要以農家肥爲主，比如腐熟的雞糞、豬糞，既能增加土壤肥力，又不會燒壞作物根系。”
他還結合紅薯的生長特性，給大家講解了後續移栽的注意事項：“紅薯移栽要選在陰天或者傍晚，避免陽光直射；移栽時要保證根系舒展，培土要壓實，澆足定根水；移栽後還要及時查苗補苗，確保每畝地的苗數足夠。”
農戶們聽得津津有味，紛紛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把沈珩說的話記下來。以前他們種地都是憑經驗，從來沒人給他們講過這些道理，現在聽沈珩一說，才明白種地還有這麼多學問。
夕陽西下，曬谷場上的農戶們漸漸散去，每個人臉上都帶着收獲的喜悅和對未來的希望。沈珩看着大家的背影，心裏也充滿了成就感。他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改變這個家、這個村的命運。
回到家，沈珩看着院子裏苗床上嫩綠的紅薯芽，又看向遠處翻耕好的田地，眼神堅定。紅薯育苗成功，只是他逆襲之路的一小步，接下來，他還要推廣更多的農耕技術，聚攏鄉鄰的力量，積累財富，擺脫周扒皮的壓迫，最終在這個大虞朝，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基建逆襲之路。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改良農具、推廣紅薯育苗的事，已經通過鄉鄰的口，傳到了村裏鄉紳的耳朵裏，一場新的機遇和挑戰，正在悄然向他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