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你回來啦！”裴璟言見他進來，很是熱情地打招呼。
“嗯，你好。”程硯熙心裏裝着事，有點不太想理他，躺上了床。但他並沒有午睡的習慣，想了一會沒有頭緒，莫名有些煩躁，便掏出手機打算聽聽英語播客轉移一下注意力。
裴璟言也沒睡，他看到程硯熙拿出了手機，便找話題道：“你還沒進我們的班級群吧，加個聯系方式，我拉你進去吧。”
程硯熙想了想，同意了。進群後，群消息不停地往外彈，他還沒看，剛改完群昵稱，他突然看到程予初的賬號。但是，據程宇和宋敏所說，程予初並沒有手機，也沒有社交賬號。
“程予初你現在就好好學習，等以後你上大學了，我給你買一個好的手機！貴的！”回想起飯桌上程宇的長篇大論，程硯熙有些不敢相信。
“這個社交帳號是程予初她本人的嗎？”程硯熙這麼想着，就下意識問了出來。
“嗯？當然是本人啊！吳悅拉她進群的時候我就坐在她後面呢。”裴璟言有些驚訝他主動說話，但也很開心，答得很熱情，“不過，她不怎麼在群裏說話就是了。”
“她有手機？”程硯熙更驚訝了。
“當然啊。我們班上每個人都有。”裴璟言答的理所當然。
一中對手機管控的並不嚴格，學校提倡學生自律自覺合理使用手機，並沒有采取強制管理的措施，不過大家也很遵守規則。
見程硯熙問的有些奇怪，裴璟言又說道：“你是想加她聯系方式嗎？那我可提醒你了，你就要在她在學校的時候加。她回家不帶手機，也聯系不上。他爸媽不讓她用手機。”
這個他知道，程硯熙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你覺得……程予初人怎麼樣？”
“她？挺好的，可能……性格有點內向？不過她比較慢熱，熟了就好了。怎麼了？”裴璟言認真地想了想。
“……沒事。我就問問。”
“你認識她？”
程硯熙不確定程予初願不願意別人知道他們倆的關系，所以選擇了隱瞞：“不認識。我隨便問一下。”
裴璟言看着他臉上帶着愁容，覺得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認真想了想，突然“靈機一動”，“你該不會是得罪她了？不能吧，她雖然人沒什麼耐心，但脾氣還行吧，不怎麼會真的生氣。而且，你今天剛來和她不是很熟，她一般不會生氣的。要是，你惹了她，她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軟，你認真道個歉，她不會追究的。你不會……幹了什麼很過分的事吧？”
裴璟言越想越遠，“要不，我幫你說說話？我跟她關系還可以的。”
“沒有。我真的只是隨便問問。謝謝你拉我進群，你早點休息吧。”程硯熙趕緊結束話題。
“那……你暗戀她？”裴璟言見他否認，又換了一個猜想，很快又自我否定，“也不太像啊。”
“沒有，不是。”程硯熙趕緊打斷他，蓋上被子，假裝要睡覺，“你也休息一下吧。”程硯熙用這種逃避的方式結束了話題，裴璟言見狀也沒有再多問。
下午，程硯熙和裴璟言回到教室，教室裏還沒有幾個人，程予初和吳悅都不在。
“等會她回來了，你跟她道個歉，她午休剛睡醒人比較懵，比較容易原諒人。”裴璟言看他面帶愁容，心事重重的，還是覺得他可能是不小心惹到程予初的可能性比較大，於是悄悄分享“經驗”。
程硯熙有些無語，他還以爲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和她真的什麼事都沒有。”
正說着，程予初就和另外一個女生一起進來了，她依舊是面無表情，但確實可以看得出來有些睡眼惺忪，整個人有些懵懵的，像是還沒睡夠就被從床上拽了起來。
吳悅出去外面打水也回來了，她走的後門，一進來就聽到程硯熙的這句話。
“跟誰啊？”吳悅算是個“自來熟”，當初也是這樣和程予初交上朋友的。之前她們就在一個班，但一句話都沒說過，後來分班，女生就她倆分到了一班。也是吳悅找了過來，說要和程予初同桌，就漸漸聊上了。她性格活潑，愛和人聊天、八卦。這不，聽到新同學的八卦，立馬湊了上來。
“沒事。”程硯熙被突然出現的吳悅嚇了一跳。
“說嘛說嘛，正好認識認識，互相了解一下。”吳悅興致勃勃，好奇心有些控制不住。
“真的沒事，是裴璟言瞎說的。”程硯熙無奈，有些受不住吳悅的熱情。
“啊……哦～～～好吧。”提到裴璟言，吳悅消停了不少，沒有繼續問下去，回到了座位上。
不過坐下不到一分鍾，她又有些忍不住，悄悄湊到程予初耳邊，說：“這個新同學不簡單，嗯～～～”說完還神秘兮兮地嘟起嘴搖了搖頭，擺了擺她的食指。
程予初聽笑了，“那你又得好好打探一番。”
“當然！”吳悅自信滿滿，“不出一周，我定將他‘調查’得水落石出！”
“那你加油。”程予初無奈的笑了。
坐在後面的程硯熙還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他有些想和程予初單獨聊聊，但不知道爲什麼有點害怕，甚至有點不太敢加她的聯系方式。
苦惱了一下午，他幾次欲言又止，還是沒有行動。
“魚姐，幫我搬一下寒假作業唄！”放學了，教室裏只剩下幾個人，吳悅是走讀生，也已經回家了，裴璟言又變成了那副放蕩不羈的樣子。
“……”程予初沒說話，但是還是站起來，接過一部分。
“同桌，你也幫幫我唄。”裴璟言又戳了戳程硯熙，程硯熙看了他一眼，他挑了挑眉。程硯熙不解，但還沒來得及反應，裴璟言便將一部分塞到他手裏。
“就這四十幾本還要兩個人幫你搬。”程予初無語。
“這麼厚，很重的。”裴璟言義正言辭地說着。程予初沒理他，搬着作業往辦公室走。
“誒，魚姐，你慢點，等等我倆！”裴璟言帶着程硯熙追上去。
快要到辦公室的時候，裴璟言突然拿過程硯熙手裏的作業，再次朝他挑了挑眉，輕聲說了句，“加油，好好聊。”然後又跑到前面拿過程予初手裏的，“我搬進去就行，你們倆等等我，我請你們吃飯！”然後搬着一大摞寒假作業，輕鬆地拐進了辦公室。
“姐，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