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尷尬地笑笑,也不怪她脾氣不好。
人善被人欺,看來她平時沒少被霸凌。
不過校醫還是很好奇,“難道你是醫學世家?或者家裏有外科名醫,耳濡目染,你跟着學過?”
這也說不過去啊,她不過是個高中生。
就算真的學過,但這種手起刀落的心理素質也絕不是一個高中生能具備的。
鄭月茹不屑,“她就是運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平時學習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考試從來都沒及格過,她能懂什麼?”
顧瀟瀟:“是啊姐,你以後別再不懂裝懂瞎逞能了,萬一出了人命,你的後半輩子都要在監獄度過了。”
鄭玥茹聞言,越發覺得顧一寧是個瘟神。
她狠狠瞪了顧一寧一眼,但顧一寧卻始終垂着眸子,一副誰都懶得看的模樣,更是連個正眼也沒給她。
鄭玥茹心說,從小到大都是這副沒教養的德行。
是怨恨她從小把她送到鄉下去嗎?
但她的吃穿用度,她可從來沒有短過她。
看來這白眼狼注定養不熟。
鄭玥茹越想越氣,拉起顧瀟瀟的手就要離開。
顧瀟瀟柔聲道,“姐姐!”
鄭玥茹:“別管那死丫頭,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少本事。”
顧瀟瀟眼裏掠過一抹幸災樂禍的意味,“死瘸子,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槍打出頭鳥,什麼叫禍不單行。”
她心裏暗忖,高利貸該還了吧?瘸一條腿還敢趾高氣昂,那就兩條都別要了,後半輩子坐輪椅,可好?
她故作爲難道,“那姐姐怎麼辦?”
“這麼大人了,自己不會坐車回家嗎?只是瘸了而已,又不是腿斷了。”
吳小軍聞言,也附和道,“連她媽媽都這樣說了,那她肯定是瞎貓撞上死耗子啊,她本來就是高三三班的廢物點心,哪裏會有那麼大的本事。”
張嵐翻了個白眼,不屑道,“是啊,我反正是不相信一個倒數第一的花癡兼白癡,真的會治病救人。”
白小麥氣得差點哭出來,“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趙老師的確是被顧一寧救下來的,如果大家沒瞎的話,都看得見。”
衆人被懟得啞口無言。
很快,120趕來,趙老師被抬上車,校長和教導主任也一起去了醫院。
白小麥目送急救車離開,轉頭望向顧一寧,那雙灰蒙蒙的眸子已然變得亮晶晶的,眼裏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興奮。
“你真的救了趙老師,你、你剛才是怎麼做到的?”
顧一寧聳聳肩,想告訴他,其實我更擅長殺人!
在她的上一世,她身上的血腥味,就連這世上最凶狠的藏獒都不敢靠近。
見了她,也會下意識被血脈壓制,變成一條伏地稱臣的小狗子。
顧一寧抬眸,見白小麥眼裏的熱烈還未褪去,一臉求知的渴望。
這副表情讓她覺得莫名好笑。
不過,她也不得不敷衍一下。
便胡謅了一句,“我?我從小在鄉下長大,村裏的牛啊馬啊生病了都這麼治,我還給難產的豬接過生呢,什麼疑難雜症我沒見過。”
“哦。”白小麥點點頭。
雖然這個答案讓他心裏多少有些失望,他總覺得顧一寧剛才簡直就是閃閃發光的女神。
不過,給牛馬治病的答案確實很合理。
以前也聽顧一寧說過,她姨父姨母在鄉下是開畜牧場的,她經常在農場幫忙給豬打針,給牛擠奶,給馬看病。
“好吧。”他點點頭,不管怎麼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陳銘皺眉,“敢跳樓的瘋女人,腦子果然不正常,給豬接生的招數也敢往人身上招呼,還真是不怕死。”
顧一寧回眸,這B不說話,還差點把他忘了。
“陳銘,你把我害成這樣,想就這麼算了?”
陳銘厭惡地瞪着她,這個花癡是又要逼他就範了?真是一片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顧一寧,你能不能點自知之明,又瘸又醜,你那成績連個大專都考不上吧,哪來的臉纏着我?”
顧一寧:“你聾了嗎?我讓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自作多情,我只是看你不順眼,單純想毀了你,沒有別的意思。”
“你想幹什麼?”
“如果我把你告上法院,再搞得人盡皆知滿城風雨,你猜,帝都大學會錄取你這種垃圾嗎?”
陳銘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顧一寧!我真沒想到,你這麼無恥。”
“是嗎?看來你對無恥的定義還真是奇葩,是不是沒有托舉你就叫無恥?沒有倒貼到你滿意就叫無恥?沒有被你PUA就叫無恥?沒有滿足你不要臉的訴求就叫無恥?”
“你真不要臉。”
顧一寧說完,轉身離開。
“你不許走。”
陳銘惱羞成怒,伸手便想拽住她。
但不知怎麼的,手上的力度被輕易化解,脖子被一股離奇的力道牢牢鎖住。
顧一寧的手指纖細柔弱,但不知她的手按住什麼穴位,陳銘只覺得呼吸困難。
“死瘸子,你說你想毀了我?”
他一腳狠狠踹向顧一寧的傷腿,這一腳完全沒有留情,他想要踹殘這個煩人的死女人。
但一下秒,就被狠狠摔出數米遠,眼冒金星。
“顧一寧?”陳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顧一寧瘸着一條腿,是怎麼把他摔到地上的?
顧一寧拍拍手,“我再說一遍,我只是單純看你不順眼,想要你死,你別自作多情。”
顧一寧揚了揚手上的勞力士,道,“我的東西,戴在狗身上,真是晦氣。”
她順手把表遞給一旁目瞪口呆的白小麥,“送給你了。”
白小麥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的,“不不,不,太太,太貴重了。”
這可是勞力士,就算是二手的,也快趕上他爸一年的工資了。
顧一寧:“拿着吧,不過是個小玩意兒。”
陳銘臉憋得通紅,“顧一寧,你瞎了嗎,就算我不喜歡你,你也不至於喜歡這個聾子吧。”
“放心,他不會聾,倒是你,馬上就會變成一條喪家犬。”
陳銘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咬牙切齒道,“你瘋了吧,你以爲你是誰啊?從三樓摔下去,摔成腦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