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驍一天都無心工作。
總覺得家裏有只小白貓等他回家順毛。
他的副會長南笙注意到了,問他:“我親愛的會長大人,屁股上是扎了針嗎?”
胡峰被他一本正經的調侃逗樂,死命咬着下唇憋笑。
昆驍白了他倆一眼。
“淦!這種雞毛蒜皮的事,你倆能不能自己解決?”
“圍剿死對頭的主場,你管這叫雞毛蒜皮的事?”南笙笑着搖頭。
胡峰幫腔:“南副會長不是外號‘小諸葛’嗎?你出方案我出人,不需要煩驍哥。”
“我們驍哥剛開葷,正是饞嘴的年紀。”
昆驍抄起煙灰缸砸他,被他接住。
“哎喲喂——”南笙眉尾一挑,視線往他掃,“小驍驍支棱起來了?”
又跟胡峰打趣:“咱倆可算安全了。”
“滾犢子。”
昆驍從深陷的真皮沙發上站起來,邁開長腿闊步往外走。
還沒開葷呢!
被他們說的心頭癢癢的。
想開得緊!
黑色邁巴赫在高速路上開到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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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班園。
下人們亂成一鍋粥。
小薇哭訴:“我離開的時候二姨太還在屋裏,是欣欣姐非要換班。”
欣欣反駁:“你肯定是發現二姨太不見了,才故意拿我頂缸。”
秦管家大喝一聲:“都閉嘴。”
“人找不回來,通通打死。”
負責伺候溫軟的四個女傭齊齊哭出聲。
所有人把園子翻了個遍,連石頭縫都找過了。
幾個出入口的監控看了好幾遍,影子都沒有。
人還能飛了?
阿秋鬥膽提議:“要不看看隔壁園子?”
隔壁“倫巴園”的主人三少爺鐵晏沒回國,園子常年封閉着。
理論上進不去。
秦管家躊躇半天,安排心腹悄悄翻牆過去。
“不許鬧出動靜。”
要是被大夫人知道,大家一起完蛋。
一個下人火急火燎跑來:“秦管家,外頭來了一輛車,要你去接。”
秦管家以爲是有人把溫軟送回來了,老腿跑得飛快。
大門口停了一輛大貨車,車身刷着SKM的Logo。
這是蒲國最高端的百貨商場。
一個經理模樣的中年男人遞上名片。
“昆先生訂購的商品已經備齊,您清點一下。”
秦管家看一眼清單,一腦門子汗。
全部是女性用品,從衣物包包到珠寶化妝品。
毫無疑問,都是給二姨太的。
在逃的那位。
要是人回不來,先生會不會一槍崩了他?
經理笑容扎眼:“東西有點多,要不您安排人手搬一下?”
有腿的都放出去找人了,哪有人搬東西?
秦管家板着臉跟門衛講:“車和人都先留下來。”
經理:“誒?”
這時,黑色邁巴赫駛入大門。
昆驍一下車,下人們齊齊矮了一截。
他眸色瞬間沉下來:“怎麼回事?”
秦管家面如死灰:“二姨太不見了。”
下人們當面叫溫小姐,私下才叫二姨太,這次是嘴瓢了。
昆驍反應了一下,二姨太就是溫軟。
“叫她太太。”他的聲線像在冰櫃凍了一宿的石頭,又冷又硬,“你們把太太弄丟了?”
秦管家硬着頭皮如實匯報:“午後就找不到人了,家裏丟了一套女傭服。”
王媽提溜着小薇的衣領,把她像扔雞仔一樣扔到昆驍腳下。
“審出來,是這蠢貨跟太太說了如何去鎮上玩。”
小薇抖如篩糠。
昆驍照着她心窩子一腳踹過去,小薇差點看見太奶。
“鎮上找了嗎?”
其實是剛審出來還沒來得及行動,但秦管家不敢直說,含糊道:“在找了。”
昆驍一拳打得他牙齦出血:“老子好糊弄是嗎?”
秦管家是昆家跟過來二十多年的老人,第一次被打。
還這麼狠。
他意識到看着長大的小男孩已然失控。
老實匯報:“買菜的阿豐關機了,估計問題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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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
一個當地人敲着皮卡車窗:“豐叔,那女的誰啊?”
“新來的人蛇。”
“不會吧?這麼漂亮的人蛇能送來當女傭?”
一記當頭棒喝。
這種絕色,不是送去歡場,就是送去園區發牌……
豐叔朝着遠處女傭服背影大喊:“站住!”
溫軟聽到這聲厲喝,心率迅速飆升。
她頭都不敢回。
死腿,快跑啊!
神廟逃亡都沒跑這麼刺激過。
她知道不能純拼體力,所以多多拐彎,鑽巷子穿商鋪……終於感受不到後面追蹤的視線了。
這才舒了一口氣,強裝鎮定融入正常步速的人群中。
此時的豐叔又氣又急。
他拔出腰間手槍,朝天空放了一槍。
嘈雜的市集立刻安靜下來。
他扯着嗓子喊:“老子跑了一頭白皮豬,捉到有賞!”
當地人立刻口口相傳。
膚色太白真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溫軟正常走着,忽然被身旁一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抱住。
“你們幹什麼?”
幾個當地人抬着她,一路走到豐叔面前領賞。
豐叔拿車裏捆豬的麻繩捆起溫軟。
眯眼看她:“你到底是什麼人?”
溫軟淚盈盈地掃視圍觀群衆:“我被綁架了,求求你們幫我報警!”
聽得懂華語的向聽不懂的人解釋:“是華國白皮豬,還叫我們幫忙報警,真是搞笑。”
望着眼前一張張冷漠的臉,溫軟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還有糙漢伸手摸向她:“皮膚真白,滑不滑?”
溫軟嚇得尖叫。
豐叔大力敲掉那幾只髒手。
萬一真是二姨太,他死定了。
“你說不說?不說我把你丟給他們玩。”豐叔威脅道。
幾個男人發出瘮人的淫笑。
溫軟絕望地閉眼:“我是二姨太。”
豐叔長舒一口氣。
還好二姨太不是在他手底下丟的。
悄悄把人送回去,就當沒這回事。
誰知皮卡一回來,幾杆槍指着他。
秦管家用審問的語氣問他是不是放跑了二姨太。
“二姨太沒丟。”
他趕緊從車鬥的茅草堆裏扒拉出五花大綁的溫軟。
昆驍看見這一幕,瞳孔瞬間猩紅。
溫軟看他氣勢洶洶的走過來。
她眼底泛起水光,想求饒,但嘴被堵着。
男人倏地抽走她嘴裏的布,一把將她攬進懷裏。
力氣大到仿佛要將人揉進骨血裏。
失而復得的慌亂與欣喜交織,他把下頜抵在她發頂,大口喘氣。
接着抽出匕首割斷繩子,給她揉了揉紅腫的手腕。
數秒後又推開她。
“自作自受。”
那邊,秦管家已經審完豐叔,責備他沒有匯報還企圖蒙混過去。
昆驍冷沉沉的斂眸:“豐叔是卡班的老人了,給他留個全屍吧。”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要一條命。
溫軟瞪大了眼睛。
“不要!是我騙了他,你要怪就怪我。”
她用力晃着昆驍胳膊,他卻無動於衷。
接着被拖走的,還有哭着求饒的小薇。
王媽說:“禍從口出,下輩子做個啞巴吧。”
溫軟撲上去抱住小薇:“你們要對小薇做什麼?她是無辜的。”
昆驍攔腰撈起溫軟:“寶貝,不乖是要受懲罰的。”
“還記得第一天我告訴你的,蒲國的生存法則嗎?今天我要教會你,什麼叫敬畏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