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說出那件事後,被司京徹丟在地上。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轉身坐在沙發上。
阮念驚魂未定,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被掐痛的脖子,驚恐地盯着他。
司京徹繼續抽着雪茄。
過了會兒,瞥了她一眼:“過來。”
阮念不敢不從,站起來走到離他最遠的角落。
司京徹拿出一樣東西:“這個是你的?”
阮念看過去,神情立刻激動起來。
他指尖挑着的分明是那晚她丟失的手鏈。
“我的手鏈爲什麼……”
忽然,一道驚雷在阮念腦海中炸響。
她被劈得外焦裏嫩,喃喃道:“不,不會吧。”
司京徹悠然翹起二郎腿。
“你膽子還真夠大,說吧,想要什麼死法?”
那語氣,仿佛在問她明天想吃什麼菜。
經過剛才,阮念相信他絕不是開玩笑,這個男人的確是心狠手辣的魔鬼。
她咬了咬唇,跪在地上。
“司二爺,不管您怎麼看我,那晚我並不知道那人是你,之所以那樣做,只是想救您一命。”
司京徹卻笑了:“你敢再撒一次謊,我立刻就把你扔下去。”
阮念沉默了。
她不知道司京徹到底了解她多少。
“想怎麼死,還是我替你選?”
司京徹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窒息的安靜中,阮念感覺落在身上的目光仿佛有形般,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的大腦一團亂。
只有一點是清醒的,她不能死。
大哥還沒找到,二哥還在看守所,爸爸還在昏迷,媽媽無依無靠。
“司二爺。”
阮念抬頭,靈動的杏眸水潤潤地望着司京徹,“那晚,您感覺怎麼樣?”
司京徹黑眸輕眯。
頓了片刻,開口:“看來你是真的活膩了。”
他扔下手鏈,打開一旁的抽屜,拿出一把手槍,隨手一轉。
槍口對準阮念。
啪嗒!
保險栓拉開。
面對黑漆漆的槍口,阮念一陣恍惚,但心中那股對家人強烈的信念,給了她莫名的勇氣。
她站起來,直視着司京徹,一步步走過去。
槍口距離她不過十厘米。
她繞過槍口,輕輕坐在司京徹腿上,纖細的手臂環住他的脖子。
司京徹的身材非常高大,即便如此,阮念依舊需要仰視他。
她深吸一口氣,湊到司京徹耳邊。
“我可以愉悅您。”
司京徹垂眸,冷漠而深沉的眼睛俯視着她。
阮念很緊張。
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手心泛起一層薄汗。
見司京徹沒有阻止,她大着膽子湊上去,試探性地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
溼溼軟軟的觸感,司京徹眉心微皺。
阮念讀不懂他的表情,但他並沒有推開她,是不是說明有點希望?
柔軟的櫻唇慢慢向上,吻在他的嘴角和下唇。
再多的……
她就不會了。
她就那麼小雞啄米似地在他性感的薄唇上蹭來蹭去。
眼看司京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阮念只好放棄,剛有一個停下的動作,忽然腰上一痛。
司京徹按住她的腰,聲音冷得像鐵塊:“你就是這麼愉悅我的?”
阮念小臉通紅。
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扇了扇,尷尬地不敢看他。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她被按在沙發上。
眼前一黑,司京徹那張立體俊美的臉無限放大,大掌扣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下來。
阮念只覺得唇上劇痛。
嘴唇很快就破了,血腥味在兩人的齒關彌漫,阮念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被卷着和他唇舌糾纏。
他根本不是在吻,而是虐待!
她抬腿踢他,被他輕而易舉制住。
阮念哭出來,喉嚨裏發出嗚咽的聲音。
她小臉皺巴巴喊痛的樣子,像是愉悅到了司京徹,鳳眸中閃爍着興奮。
他的吻一路向下,經過纖細的脖子……
阮念忽然想到陸時琛母子還在樓下,她身上不能留痕跡。
“不,不可以。”
她雙手抵住司京徹,司京徹抓住她的肩膀,將她翻轉。
他該不會要在這裏……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
“徹爺。”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傳來。
司京徹的嗓音很冷靜:“什麼事?”
宋胤:“有消息。”
下一秒,阮念身上一輕,司京徹已經大步走出去。
兩人小聲交流了幾句,宋胤看了眼屋裏,小聲問:“她怎麼處理?”
阮念呼吸一滯,整個人緊張起來。
司京徹低聲說了什麼就離開了。
門外有保鏢在低聲說話,倉促的腳步聲來來往往。
阮念坐在沙發上,整理弄皺的裙子和頭發,又把妝容補好。
“嘶——”
下唇被司京徹咬破的傷口尖銳地痛,阮念時不時看向門外,擔心自己還能不能活着離開這個房間。
房門打開,一個穿着灰色西裝,戴着銀絲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年輕男子走進來。
“阮小姐,你可以離開了。”
阮念徹底鬆了口氣,忙不迭往外走。
剛站起來,差點摔倒,不知是被親的,還是被嚇得,她腿都軟了。
一旁的男子拳頭抵住嘴巴,低低笑出聲。
阮念羞惱地瞪他一眼,紅着臉跑了。
宋胤推了推眼鏡,自言自語:“原來這就是那晚的女孩,的確有幾分可愛和姿色,徹爺也不算吃虧。”
—
匆匆忙忙回到樓下,阮念發現陸母和陸時琛正在和一名司家人攀談,並沒有發現她不見了。
“這位是?”
那名司家人看向阮念。
陸母面色有些尷尬:“她剛和我兒子訂婚。”
“哦,原來是兒媳婦啊,真是漂亮,你們家好福氣。”
那人笑着誇贊道。
陸母皮笑肉不笑:“還沒結婚,算不上兒媳婦。”
那名司家人有些古怪地看了眼陸母和阮念,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微笑着岔開話題。
十幾分鍾後,司夫人出來了。
賓客們紛紛獻上禮物和祝福。
阮念簡單掃了一眼,發現這些禮物大多非常貴重,上等的瓷器、茶葉、金飾玉器,名家字畫……
這就真是真正的豪門嗎?
隨便一個節日收到的禮物,就抵得上普通的富豪家族所有的藏品了。
陸母送的是一塊翡翠玉牌,價值五十多萬,呈上去的時候,司夫人只掀了下眼皮,然後一眼都沒多看。
阮念沒資格上前,遠遠打量着司夫人。
按理說她有五十多歲了,但看起來十分年輕。
下巴尖尖的,臉上化着精致的妝容,穿着紅色旗袍,披着狐狸毛領,看起來貴氣十足。
但司京徹和她長得一點也不像,估計是隨了爹。
吃飯的時候,陸家被安排在最靠邊的位置。
快吃完的時候,司京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