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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一下子竄起,那種感覺就像自己親手馴養了十二年的鷹,不僅試圖掙脫鎖鏈,還反口啄瞎了她的眼睛!
喬冰妍氣得摔了手機。
江倦聞聲敢來,挽住她的胳膊,聲音帶着試探:“妍姐,發生什麼事了?”
喬冰妍眼神陰鷙得嚇人,幾乎是咬着牙說道:
“江執硯不見了!不僅如此,他還把我拉黑了!”
江倦眼底迅速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但還是裝模作樣道:
“你別着急,大哥可能就是心裏委屈,鬧點小脾氣,出去散散心,過幾天肯定就回來了。”
“小脾氣?”喬冰妍冷笑一聲,怒火非但沒有平息,反而越燒越旺,“他找人綁架你的事,我已經不予追究了!他還有什麼資格生氣?還有什麼委屈可言?!不過是仗着繼承人的身份,越來越無法無天,毫無規矩!”
江倦依輕輕拍着她的後背:
“妍姐你別氣壞了身子。大哥......他可能只是一時想岔了。畢竟你對他要求嚴格,也是爲他好,爲喬家的未來着想啊。他這樣任性出走,確實太不懂事了。”
喬冰妍聞言,不禁攥緊了拳頭:
“等他回來,我要讓他好好重新學學,什麼叫規矩,什麼叫本分!”
接下來的三天,喬冰妍照常處理幫務,神色冷峻如常,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一種莫名的焦躁如同藤蔓,悄無聲息地在他心底纏繞。
第一天,她以爲他最多在外面熬一夜,吃些苦頭,就會灰溜溜地回來。
第二天,她開始有些不耐煩,吩咐手下留意他的蹤跡,但並未大張旗鼓。
到了第三天晚上,她望着空蕩蕩的別墅,開始有些慌了。
他到底去哪了?身上沒錢,沒地方可去,難道真的露宿街頭?還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他能遇到什麼危險?不過是鬧脾氣罷了!
正當他心煩意亂,無法集中精神處理事物時,手機突然響了,是江倦發來的消息:
【妍姐,我心髒有點不舒服,現在在醫院,你能來陪陪我嗎?】
若是往常,看到這樣的消息,無論多忙,她都會立刻放下手頭的事情趕過去。
這一次,她盯着屏幕,眉頭緊鎖,那股莫名的煩躁感更重了。
喬冰妍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拿起車鑰匙,驅車前往醫院。
VIP病房裏,江倦臉色紅潤,正靠在床頭玩手機。
看到喬冰妍進來立刻放下手機,捂住口,聲音虛弱:
“妍姐,你來了......我好難受。”
喬冰妍走到床邊,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坐下溫聲安慰,只是站着,心不在焉。
“妍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江倦察覺到她的不同尋常的沉默,開口問道。
“......沒事。”喬冰妍語氣有些淡。
這時,醫生走了進來,例行檢查。
一番檢查後,醫生恭敬地對喬冰妍說道:
“江先生身體各項指標都很正常,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聽到這話,喬冰妍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若是以前,她或許會縱容他的這點小把戲。
但此刻,一股難以言喻的厭煩和怒氣涌上心頭。
她眼神冰冷地掃了江倦一眼,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沒病就不要浪費醫療資源,更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說完,本不給江倦反應的機會,轉身就走。
留下江倦目瞪口呆地僵在病床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喬冰妍大步走出醫院,夜晚的涼風撲面而來,卻吹不散心頭的燥鬱。她煩躁地扯了扯領子,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
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感,不僅沒有消失,反而像野草般瘋狂滋長。她試圖理清這情緒的源頭。
公司一切正常。
幫內事務也在掌控。
那這股仿佛失去了什麼重要東西的空落和焦灼,究竟從何而來?
難道......是因爲江執硯?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腦海,讓她夾着煙的手指猛地一頓。
怎麼會是因爲他?他的消失,不正說明他不堪大任,辜負了他的“培養”嗎?她應該感到失望,憤怒,而不是......而不是這種抓心撓肝的煩躁,和......
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慌亂。
不,不可能。
她猛地搖頭,試圖甩掉這個荒謬的想法。
她只是不能容忍屬於自己的東西脫離掌控,僅此而已!
對,一定是這樣。
她必須把他找回來,讓他清楚地認識到,誰才是主宰他命運的人!
喬冰妍掐滅煙蒂,眼神重新變得冰冷而堅定。
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得力下屬的電話,聲音恢復了往常的冷厲:
“去查江執硯的下落。動用所有能動用的關系網,我要在最短時間內知道他在哪裏。”
“是!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