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遲疑片刻，還是說了：“我大概已經猜到那個男人是誰了。”
剛開始見到偏殿裏的那些東西，我並沒有多聯想。
可是，李元貞撲進我懷裏時，她身上的味道......像極了一個人。
一個我們都很熟悉，且都會忽略的人。
我特意找了上京中擅長制香的人，確定了那味道的出處。
三弟急切道：“哪個狗男人？我去砍了他！”
我拉住他：“還不行。”
“爲什麼？”
“時機還不成熟。”
“什麼時候時機才算成熟？”
“要選個黃道吉。”
“報仇還挑子？二哥說哪天！”
“我和李元貞的大婚之。”
選在大婚那天，不是爲了泄憤，而是只有那天，勝算最大。
李元貞愛慘那個男人，卻不敢讓他見光。
但我偏偏要讓他現形，看看到時候李元貞要如何收場。
並且那一天，不需要等太久。
因爲，李元貞等不起。
很快到了成婚當。
上京街巷高掛紅綢。
從將軍府到公主府的路上，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陛下帶着文武百官，早早地來到公主府門前等候。
我扶着李元貞下轎。
她看向人群中某處，眼裏溢滿遺憾之色。
我譏諷地勾唇。
李元貞，遺憾早了，你馬上就能跟他在一起了。
這輩子都別想分開，包括下......
婚禮進行到了敬茶環節。
皇帝和皇後坐上主位，百官及家眷也都集聚到了正堂。
寬敞的廳堂裏，一眼望過去，全是皇親貴胄，幾乎是景朝的半壁江山。
“阿序，愣着嘛？皇兄等你敬茶呢！”
李元貞催促着。
我接過侍女遞來的茶杯，卻沒有上前，而是......將茶倒在了地上。
帝後臉色驟變。
正堂上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李元貞震驚地看着我：“你做什麼！”
我淡淡開口：“這茶我不能敬......因爲，我沈知序不願做不忠不孝之人。”
李元貞努力壓着怒氣：“沈知序，發瘋也要分時候，今我們大婚，皇兄皇嫂和文武百官都在，別讓本宮和沈將軍下不來台。”
她眼裏的威脅之色那麼濃。
我定定心神，才繼續道：“我沒有發瘋。”
“長公主的真心並不在我身上，我做駙馬是另有所圖。”
堂上瞬間安靜了下來，賓客們面面相覷。
李元貞氣極：“沈知序，是你發誓非我不娶，求着我嫁給你。如今卻顛倒黑白侮辱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說着，將手裏的紅綢摔在我身上。
隱在賓客之中的那人皺着眉，神色怪異，似乎並沒有預料到婚禮會出這樣的曲。
見衆人的注意力都在李元貞身上，作勢就要離開。
不能讓他走。
我大喊一聲：“安王留步！”
李元貞罵我的話戛然而止，整個人都有些僵硬。
賓客們竊竊私語：“駙馬叫安王做什麼？”
“駙馬難道真得癔症了？胡言亂語折辱長公主，現在又來攀扯安王......”
主位上，帝後的臉色都不太難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