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見秦淮茹站在一旁抹眼淚,他心一橫,把僅有的兩塊錢拍在桌上:"我捐五塊!最近花銷大,先給兩塊,等發工資補上三塊!"
說完昂首挺往回走,皮鞋踩得咔咔響,仿佛已經看見秦淮茹崇拜的眼神。
院裏人卻看呆了——
捐款還能打欠條?
許大茂直接笑出聲:"傻柱你可真行!"
正得意的傻柱頓時黑了臉,想起昨晚這孫子還敢瞪自己,當即指着許大茂鼻子:"許大茂,你捐十塊!"
"放屁!哪有人捐款的?"許大茂跳腳。
他在廠裏雖常給秦淮茹塞饅頭趁機摸小手,可十塊錢夠買多少東西?
"秦姐這麼可憐,你這壞種就不知道積德?"傻柱越說越來勁,"當心絕戶!"
"我 !"許大茂突然暴起撲來,卻被傻柱反手按在地上揍得嗷嗷叫。
易忠海冷眼旁觀——最近院裏人越來越不服管,正好借傻柱立威。
直到許大茂腦袋磕破流血,易忠海才喊停。
許大茂摸着血口子,陰毒地盯着傻柱。
剛才那孫子專往下三路踢,絕對是故意的!
角落裏的蘇平安始終沒說話,卻注意到許大茂異常——聽到"絕戶"就拼命,挨打時死死護着褲。
看來這孫子已經知道自己不能生育了。
傻柱見許大茂慫了,轉頭盯上蘇平安:"你從秦姐家訛了那麼多錢,婁董還送你厚禮,捐五十塊不過分吧?"
衆人倒吸涼氣。
蘇平安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沙湖,嗤笑道:
"你們做夢呢!"
"捐款?"
"該醒醒了!"
"錢多燒得慌是吧?"
"愛當 隨你們,別拉上我!"
衆人聞言都愣住了。
易忠海暗自皺眉,沒想到蘇平安連捐款都拒絕。
這分明是在和全院作對。
他陰森森地開口:
"蘇平安,你倒是推得淨。”
"賈東旭的腿不是你弄殘的?"
"棒梗的手指不是你放的毒蛇害的?"
"還有賈家的賠償..."
話未說完,易忠海狼狽地滾到一旁。
蘇平安抄起板凳就砸了過去,木凳在易忠海腳邊摔得粉碎。
"老狗,再敢污蔑我,下次就砸你腦袋!"
蘇平安冷聲道。
衆人倒吸涼氣,這架勢比傻柱打架還狠。
蘇平安環視衆人:
"說你們傻還不信。”
"賈東旭工傷,廠裏全包醫藥費,還賠了五百塊。”
"每月另有十塊營養費。”
"半個月前易忠海剛組織捐過五十五塊。”
"加上罰款時隨手掏的一百二..."
他挨個點名:
"閆老師,你家有這麼多存款嗎?"
"李老栓,你呢?"
"秦淮茹天天哭窮,錢都去哪了?"
衆人恍然大悟,臉上浮現怒色。
許大茂這才反應過來被騙了。
閆埠貴懊惱地收回剛捐的兩塊錢。
"更別說賈家還有縫紉機。”
蘇平安譏諷道:
"窮的是你們自己!"
“蘇平安講得在理,我家比賈家困難多了!”
“我臉皮再厚,也撐不起這場面,這錢我不捐了!”
閆埠貴一帶頭,衆人紛紛擠上前,把剛才捐的錢又拿了回來。
賈張氏和秦淮茹見狀,急忙撲上去想護住錢。
可大夥兒心裏都憋着火,直接推開兩人,也不管她們摔倒在地,轉眼就把桌上的錢一掃而空。
這下,賈家的人和易忠海全傻眼了。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
又是蘇平安!
賈家的人和易忠海恨得牙癢癢,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連賈張氏那樣的潑婦都不敢正面硬剛,只能低聲咒罵。
剛才蘇平安二話不說抄起板凳砸易忠海,可把不少人嚇住了。
更何況,真要動手,連傻柱都不是他對手,別人更奈何不了他。
易忠海臉色鐵青,手指發抖地指着蘇平安:
“蘇平安,你看看你的好事!你這就是在搞破壞!”
“你這麼,到底圖什麼?”
蘇平安笑了:
“我也納悶呢!”
“賈家明明不缺錢,你作爲院裏的一大爺,卻變着法兒幫他們撈錢。”
“是賈家跟你分賬了,還是你想討好誰,給人點甜頭……”
這話一出,整個四合院瞬間安靜。
之前蘇平安就暗示過秦淮茹和易忠海有一腿,大家沒當回事。
可這會兒再聽他這麼一說,似乎真有道理。
要是沒好處,易忠海嘛這麼幫秦淮茹?
“蘇平安,你血口噴人!”
易忠海急了。
他苦心經營多年的道德模範形象,絕不能毀在這兒。
一大媽嘆了口氣,開口道:
“平安啊,沒證據的事可不能亂說,傳出去不好聽。”
傻柱也疑惑了,他這才知道賈家原來真不缺錢。
眼看局面失控,易忠海惱羞成怒:
“散會!”
大冷天的,衆人也不想多待。
這場募捐大會,又成了一場鬧劇。
最近的全院大會,似乎總在做無用功。
自從蘇平安出現,院裏很多事情都變了。
不過,能免費看這麼一場大戲,大夥兒還挺滿足,離開時議論紛紛。
秦淮茹在一旁抹眼淚。
她知道婆婆手裏有錢,可自己一分錢都拿不到。
家裏處處要用錢,賈張氏卻死活不肯掏,她能怎麼辦?
傻柱見秦淮茹可憐,心又軟了,氣憤地對蘇平安說:
“看看你的好事!”
“條件這麼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蘇平安不屑:
“同情心也得看人。”
“你這舔狗樣兒,錢先攢着吧。
等賈東旭哪天蹬腿了,你再花錢出力,說不定還能撈點好處。”
“現在花錢?全是打水漂。”
“秦淮茹讓別人摸也不讓你摸,知道爲啥嗎?”
“因爲你是真舔狗。”
衆人臉色難看,可拿蘇平安這無賴沒轍。
秦淮茹在廠裏賣慘,靠讓人摸小手換吃的,不少人知道。
但當面說出來,還是難堪。
“不要臉的東西!”
賈張氏見衆人戲謔地看着自己,抬手就給了秦淮茹一耳光。
嘖嘖……
人散得差不多了。
蘇平安正要走,看見許大茂捂着流血的腦袋,惡狠狠瞪着傻柱。
傻柱卻滿不在乎,揍許大茂對他來說家常便飯。
蘇平安瞧見許大茂那憤憤不平的樣子,笑着罵了句:
“傻嗶!”
許大茂一臉懵:“啊?”
“蘇平安,我可沒招你惹你吧,你罵 嘛!”
蘇平安聳聳肩,一臉無辜:“我可沒罵人,只是實話實說,你就是個傻嗶,這難道不是事實?”
“被人打了還不敢吭聲,不是傻嗶是什麼?”
許大茂原本被蘇平安罵得火冒三丈,可聽他這麼一說,反倒眼睛一亮。
幾位大爺還沒走遠,易忠海聽到兩人對話,心裏咯噔一下,生怕又鬧出什麼亂子。
他管不了蘇平安,只能沖着許大茂發話:“許大茂,你還杵在這兒嘛?晚上不打算睡了?不睡就去把整個院子打掃一遍!”
許大茂早就憋着一肚子火,知道易忠海指使傻柱把自己打成絕戶,這會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懟道:“壹大爺,您這官威可真大啊!怎麼,我在院子裏礙着您眼了?”
說完,他轉頭看向蘇平安,舔着臉湊過去:“蘇平安,剛才那事兒,你給我支個招唄?”
蘇平安也不廢話,反正許大茂是個現成的槍,讓他去跟傻柱狗咬狗正合適。
“公安不是說了嗎?打架沒傷報警沒用,可你這腦袋都破了,還不算傷?連報警都想不到,不是傻嗶是什麼?”
許大茂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對啊!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都怪易忠海這老東西,整天說什麼“家醜不可外揚”,害他以爲院子裏的事就得在院子裏解決。
可現在他都被傻柱打成絕戶了,還管什麼集體榮譽?
許大茂二話不說,推上自行車就往院外走。
易忠海臉都綠了!
要是許大茂真把公安找來,傻柱肯定得倒黴,畢竟那麼多人看着他把許大茂腦袋打破,想賴都賴不掉。
他趕緊喊住許大茂:“許大茂!你給我站住!你想讓整個院子不得安生嗎?這種話你也信?以前你們打架不都沒事,現在鬧到公安那兒去,還有沒有點集體榮譽感了!”
可許大茂早就恨透了易忠海和傻柱,哪還會被他道德 ?
俗話說得好:只要我沒有道德,你就 不了我。
許大茂向來沒什麼道德,以前是被傻柱的拳頭壓着,可現在蘇平安給他指了條明路——他就是要報警!
傻柱也慌了,拽住許大茂的胳膊威脅:“孫子,你還敢找公安?是不是欠揍?”
許大茂看出他心虛,梗着脖子道:“你打啊!有種 我!打不死,老子就去報警,我就不信這世上沒王法了!”
見許大茂一副滾刀肉的架勢,易忠海頭都大了。
他感覺這院子越來越失控,誰都不聽他的了。
閆埠貴和劉海中趕緊上來攔許大茂,倒不是想幫傻柱,而是前兩天公安和街道辦剛來過,王主任還警告過他們。
要是今天又鬧到公安上門,街道辦肯定不會輕饒他們。
最後,在幾人調解下,傻柱賠了許大茂五十塊錢醫藥費,這事兒才算完。
傻柱身上沒錢,想賴賬,可許大茂不:“不給錢?我這就去報警!”
沒辦法,易忠海只好替傻柱墊了錢,還讓傻柱寫了張借條。
雖然衆人散了,可剛才的鬧劇早就引來一堆看熱鬧的。
見許大茂拿着五十塊錢揚長而去,大夥兒心裏直嘀咕:這四合院怕是要變天了!
以前易忠海一手遮天,可現在只要敢找公安,事兒就好辦多了!
易忠海狠狠瞪了傻柱一眼,傻柱縮了縮脖子,沒敢吭聲。
旁邊的人看着,心裏卻覺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