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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久違的聲音。
我頓了頓,又重復說了一遍。
“傅時晏,既然你也聽到了,我就不單獨通知了,下周三我的婚宴,歡迎你和叔叔阿姨來參加。”
耳邊傳來傅時晏輕蔑的嗤笑。
“盛夏,你才離開幾天,就要跟別人結婚了,你以爲我會信你的話嗎?”傅時晏不以爲意,依然用着高高在上的態度說:“別鬧了,雖然我們的婚約不能繼續,但你怎麼說也是在傅家長大的,我可以讓我爸媽認你做女兒…”
沒等他說完。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
不管他做什麼,我都會喜歡。
但討厭一個人的時候。
連他的呼吸聲都會讓我心生厭惡。
“臉色這麼難看,是誰爲難你了?”
霍聿風倒了杯溫熱的水遞過來。
我接過小口抿了抿。
才將心裏驅散不掉的厭惡壓了下去。
我搖了搖頭。
他心下了然。
沒再繼續問下去。
其實在來北城的時候。
我也沒想過我會那麼快跟別人結婚。
剛落地北城。
霍聿風就帶我去霍家見了他的家人。
他媽媽一看到我。
就迫不及待拿出了當年我媽給她的信物。
那是我媽媽留下的唯一遺物。
“夏夏,當年你爸爸犧牲後,我們去找過你的媽媽,那時候她似乎預料到了之後會發生什麼,把這個手鐲交給了我。”
說到這,霍母眼底氤氳了水霧,她輕輕吸了口氣,繼續說:“阿風被你爸爸救出來時,他受了很嚴重的傷,我們見過面後就匆匆帶他出國治療,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就聽說你家發生了那樣的事。”
“我們找過你,也想過去傅家把你接回來,但傅家跟我們再三保證,會像親生女兒那樣對你,而且那時候…他們家公布了你和傅時晏的婚事。”
“我們就想着,只要你快樂就好,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大張旗鼓向別的女人求婚。”
說到最後,霍母氤氳着淚花的眼裏染上了怒火。
不斷痛罵傅時晏背信棄義。
罵完,她才說出了讓我過來的重點。
“夏夏,其實跟你有婚約的,不是傅時晏,而是我兒子霍聿風。”
她生怕我不信。
讓霍聿風拿出我爸在臨終前給他的東西。
那是我小時候親手做給我爸的平安符。
我送給他的時候。
他曾笑着摸我的頭。
打趣道:“我們夏夏做的東西就是棒,爸爸一定會好好收藏,等你以後結婚,我就把這個送給你的另一半,讓他代替爸爸保護你。”
十歲的我,懵懂天真。
抱着他連連搖頭。
“不要,我要別人,我要爸爸一直保護我。”
那時誰也沒想到。
我們的這番對話。
會成爲這輩子的最後一句話。
我拿着爸爸媽媽留下的唯一遺物。
哭得泣不成聲。
可我害怕了。
傅時晏說我用恩情裹挾了他。
我要是和霍聿風履行娃娃親。
又何嚐不是在用恩情裹挾他。
所以,我拒絕履行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