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閻宦接到祝霍打來的電話:“魏池說你最近幫了妤妤很多,謝了。”
“謝什麼?”閻宦笑着點了支煙,懶散的往老板椅上靠:“妹就是我妹妹。”
情妹妹。
“知道妤妤是妹就好。”意味深長的一句話。
閻宦眼皮一跳:“怎麼?”
“聽說閻朝給你送了個男人?”
話到這裏,閻宦算是明白了,又是有個認爲他對魏池感興趣的人。
也不着急解釋。
他的沉默落落在祝霍耳裏成了默認:“你喜歡誰都可以,男的女的,我都可以給你送過去,唯獨妤妤的丈夫不行。”
誰都......可以麼?
他要祝妤,也行麼?
“再說一次。”閻宦閒散開口:“怕你反悔,錄個音。”
祝霍一聽就知道這裏面不簡單:“看起來你看上了一個很難到手的人。”
“差不多。”
已婚,對他無感,還有當眼珠子寶貝的哥哥擋着,可不難麼。
電話掛斷之前,閻宦終於開着金口解釋了句:“我對男人沒興趣。”
那頭漫不經心的笑了聲,祝霍沒說信不信。
周末沒事,祝妤一大早讓家裏的司機接她去了醫院。
病房內的茉莉花香味濃鬱,祝妤坐在床前,感嘆:“這花居然沒枯萎。”
後背的傷口已經結痂,魏池平躺着:“不是,是閻夕每晚帶過來的。”
祝妤撐着下頜嘟囔:“閻夕好好啊,她哥哥最近也幫了我好多。”
“下周閻宦哥生,送什麼禮物合適啊。”
頭疼,閻宦好像什麼都不缺。
生那天,剛好是周末,閻宦將地點定在遊艇上。
同一個媽生的閻宦三兄妹坐在甲板的椅子上,早晨的陽光混合微風,全是自由的味道。
男人眼眸漆黑冰冷完全不似祝妤跟前的溫和,在看見女孩攙扶左腿綁着石膏的魏池,黑眸一暗又快速收斂。
閻朝沖圓桌對面的兩個空椅抬下巴:“妹妹,坐這邊。”
下一秒,耳邊傳來‘嘖’的一聲。
閻宦:“叫嫂子。”
眼神像深黑的漩渦,看不見底,到底是同一個爹媽生的,閻朝遲鈍反應過來:“祝妤又不是你老婆,爲什麼一定要叫她嫂子?”
閻宦眼睛一眯,強大的危險迸發。
像是發現天大的秘密,閻朝靠近,聲音放低:“哥哥不是喜歡魏池啊。”
他們口中的魏池胳膊搭在祝妤肩膀,鼻子動了動:“你噴了什麼香水?好香。”
閻宦瞳孔一沉,三兄妹不約而同看過去。
新婚夫妻全然沒察覺圓桌跟前的危險視線,漸漸靠近。
良久,閻宦無聲嗤笑,腦袋往閻夕跟前靠,聲音放小:“管好你男人。”
捏緊的拳頭驟然鬆開,閻夕面無表情:“那是髒東西,不是我男人。”
靠不住。
閻宦起身走過去,從祝妤肩膀上接過魏池,目光卻落在祝妤過分誘人的五官:“他鼻子不靈,不如跟我?”
祝妤:?
魏池:?
閻夕閻朝:?
裝都不裝了?
場面一瞬間安靜,窒息的想跳海冷靜冷靜。
瞧見女孩忽然慘白的臉色,閻宦笑的非常溫和,十足寵溺妹妹的模樣,透過魏池肩膀揉着她腦袋,紳士開口:“抱歉,我只是見不慣有人在我這個單身漢跟前秀恩愛。”
閻朝冷嗤一聲,問閻夕:“他這樣的,算是綠茶吧?”
閻夕懶得搭理他,綠茶可不是他這樣的。
很完美的借口,詭異的安靜恢復過來,魏池開玩笑:“我有老婆,你一個這麼扶我算怎麼回事?”
餘光留意祝妤已經坐在桌前,閻宦膈應他:“對你感興趣。”
魏池:?
直到將人扶過去坐下,閻宦已經重新回到對面,修長的雙腿交疊。
拉動椅子的聲音驟然傳來,魏池才從震驚中猛然回神,拉着祝妤小聲嘀咕:“你說宦哥會不會.......”
一言難盡,開不了口。
深呼吸好幾口,魏池終於鼓足勇氣:“會不會喜歡.....我?”
他一臉嚴肅,祝妤真的以爲他會說什麼很重要的話,十分認真的傾聽來着。
“不是。”
當事人就坐在桌對面,祝妤也說的小聲:“閻宦哥是個鋼鐵直男。”
“保真?”
“真。”
那他就放心了,魏池後怕的拍着口,想到什麼:“那他會不會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