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時杳碗裏空了,裴青山又給時杳夾了塊紅燒排骨。
時母注意到這個細節,頓時眉開眼笑。
裴青山自己也夾了一塊紅燒排骨。
時杳的手肘在飯桌底下碰了碰裴青山,“你不是說吃這些不健康?”
裴青山垂眸看她,“適量吃一點也可以,不可能以後一直讓你來遷就我。”
時杳沉默了片刻:“謝謝。”
“這是我該做的。”
時杳挺欣賞裴青山。不得不說,裴青山是一個作爲丈夫的極好人選。
雖是對她沒有感情,但依然給她體貼照顧,目前來看,時杳對他的印象非常好。
至於兩人之間沒有感情,時杳倒覺得這樣挺好。
有感情就滋生了占有欲,還會被對方情緒所影響。
還不如像是她跟裴青山一樣,一個做好妻子的本分,一個做好丈夫的本分,兩人如同工作一樣各司其職,相敬如賓。
時杳中途去洗手間。
裴青山給時杳碗裏添了些菜,又問時母,“嶽母,請問時杳的生是什麼時候?”
他跟時杳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對於時杳,他是什麼都不了解。
現在趁着這個機會,肯定是要了解清楚的。
不然作爲丈夫的對自己的妻子一無所知,實在不負責任。
“農歷的八月十五,不過時杳不愛過農歷生,非要過公歷生。”
裴青山拿出手機,在備忘錄上記下,“農歷剛好是中秋節那天。”
“對,時杳回來的時候就直接跟我們說,不想自己的生跟中秋節一起過。她想過兩個節,這就多了個值得高興的子。”時母溫聲解釋。
裴青山頓了頓,在備忘錄上的期後面鄭重補上“公歷”兩個字。
“時杳平時有什麼喜好或者習慣?”裴青山又問。
時母將自己能想到的都一一告訴裴青山:“時杳這孩子在南城長大,南城那邊無辣不歡,時杳也隨了那邊的口味。”
“要是有空,你可以帶時杳到南城那邊走動一下。這一年時杳都沒回南城那邊,肯定是是想極了那邊。”
“還有這孩子愛漂亮,冬天也穿得少,屬於只顧風度不要溫度的那種,生病了還嫌藥苦不愛吃藥,天氣涼了的時候,你提醒她多穿點衣服。”
“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時杳從小芒果嚴重過敏,一丁點芒果都不能沾。”
裴青山點頭,一一在備忘錄記下,尤其記錄芒果嚴重過敏的備忘錄,他放在了手機主屏幕。
時父補充了一點,“杳杳什麼都好,就是性子急了點,別人是受了委屈不愛說,她是受了委屈當即就說出來,不太給別人留臉,希望你能包容一下。”
這一點,時父時母是一直慣着的,但是他們也知道,出了時家這個門,別人不一定如同他們那樣慣着時杳。
作爲父母的,都怕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受委屈。
裴青山頷首,“時杳這個性子我覺得挺好,以後不會受到委屈。”
時父時母皆是點了點頭。
就這麼寥寥幾句,他們的心也算是安穩下來。
到目前爲止,他們對裴青山這個女婿還是挺滿意的。
可以看出來,裴青山的人品是好的,時杳跟裴青山結婚,時杳肯定不會受到委屈。
結婚最重要的是看人品。
至於感情,現在沒有但可以婚後慢慢培養。
吃過飯,時母讓時杳帶裴青山周圍走走,也好認認路。
時杳領着裴青山在小區裏散步,剛出家門,迎面遇上住在隔壁的鄰居陳太。
兩人沒辦婚禮,時母又不是一個嘴碎的,陳太本不知道時杳已經結婚。
拉着時杳就碎碎念念開口,“姨給你打聽過,那個裴謹琛有一個出國了的白月光。聽姨一句話,這種有白月光男人不能要,說得好聽點,這叫深情。說難聽點,這種就是認了主的狗。就算你對他多好,原主人只要吹個口哨,他都會屁顛屁顛地跑回去。”
“你這孩子長得漂亮又有能力,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這關乎婚姻大事,可千萬要好好想清楚。”
“實在不行的話,姨這邊有幾個好男人……”
裴青山神色從容打斷,“姨,你好,我叫裴青山,是時杳的丈夫。”
陳太臉上的表情僵滯了,下意識看向時杳。
時杳也有些不自在,“謝謝陳姨提醒,我已經結婚了……裴謹琛是我小叔子。”
陳太愣住。
看時杳身邊是個生面孔,兩人看着生疏,還以爲是家裏來了遠房親戚,本沒想到是時杳的丈夫,還是裴謹琛的大哥。
想着剛才自己還在這位面前說了裴謹琛的不好,窘迫得不行。
不過也是個精明人,很快反應過來,笑臉盈盈找補道,“不錯不錯,男才女貌,你們倆在一起很是般配。”
裴青山笑容淡淡,“謝謝陳姨。”
察覺到氣氛僵滯,時杳拉上裴青山的手,溫聲道,“陳姨,我們先到處轉轉。”
“好好好,你們去轉吧。我也想起李太叫我去喝茶,催了好一會了。”
“好的,陳姨再見。”
時杳帶着裴青山先走。
走了一段路,時杳眼角餘光看了一眼裴青山,對方神色從容,她謹慎組織着語言,“陳姨跟我媽關系好,說那些話只是出於好心提醒,並沒有要貶低裴謹琛的意思。”
裴謹琛怎麼也是裴青山的親弟弟,陳太貶低裴謹琛也就是讓裴青山臉上不好看。
時杳也不至於連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嗯,我能明白,你不用特地跟我解釋。”
裴青山似是並不注重這件事,而是轉了話題,“婚戒已經在定做了,就是短時間內拿不到,不過婚戒總是要有的。一會我們到店裏挑選一個臨時的婚戒。”
時杳不知道裴青山爲什麼突然有這種想法,“不用那麼麻煩,等定做的婚戒到了就行了。”
裴青山堅持,“不麻煩。已經沒有婚禮,婚戒這件事上不能再將就。”
時杳不理解但還是接受,“那好吧。”
對於裴青山已經定做了婚戒這件事,時杳多少有些訝異。
不過倒也不是特別意外,也從這短短的相處時間裏知道裴青山是個君子端方的人,該給她的肯定不會虧待她。
散完步,兩人回到時家。
準備離開時,時母扯着時杳說些母女之間的體己話。
“既然結婚了,你跟青山就好好過子,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要吵架,吵架傷感情。”
時杳想了想,實在想象不到裴青山跟自己吵架的場景,“我們好好過子着呢,不會吵架。”
時母還是有些舍不得女兒,“不吃過晚飯再走?”
時杳:“青山說定做的婚戒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取到,一會要帶我去挑選臨時的婚戒。”
“那你們去吧。”
“其實我覺得就等定做的婚戒到就行,也不知道他爲什麼堅持要買個臨時的婚戒。”
時母到底是過來人,“青山肯定是覺得沒有婚禮沒有婚戒,別人不知道你已婚的身份,既然婚禮你不想要,婚戒肯定是要有的。”
時杳這才有些恍然。
時母頓了頓,又接着說,“剛才你去洗手間的時候,青山問了我們你平時的喜好,還有習慣,我們跟他說的時候,他聽得很認真,還用備忘錄記下了。”
時母挺認可這個女婿,“其實兩個人在一起,什麼轟轟烈烈,驚天動地都不需要,對方知冷知熱就行。”
時杳點了點頭,“好。”
裴青山臨時接到公司的電話,將時杳送了回家後匆匆去了公司,挑選臨時婚戒的事也就擱置下來。
直到第二天下班時候,時杳接到裴青山的電話。
“傅家那邊打電話過來,讓我們過去一趟。”
“好。”
時杳還以爲裴青山是約她去挑選婚戒,後來想想,裴青山應該是將這事忙忘了。
索性不是多重要的事,時杳也沒有再提。
裴青山很快掛斷電話。
時杳聽着話筒那邊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沒多想,只當是裴青山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