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作畫還要人擺姿勢,你看哀家擺什麼姿勢好點呢?”
李秋水語氣慵懶中又帶着嫵媚。
葉塵此時可不敢胡亂指揮她,他可不會自認現在能打的過李秋水,並且李秋水在西夏可說只手遮天,這時他看到牆上掛着一幅‘湖畔舞劍圖’,不由心中一動。
“不如請娘娘擺這個姿勢?您看?”
見葉塵指着這幅圖說道,李秋水眼神一暗。
這幅圖正是當初和師哥給自己畫的,那時隱居在無量山湖畔,自己和師哥相親相愛,何等逍遙快活,如何會發展成今天這樣。
想到此處,李秋水呆呆不語,陷入追思不能自拔。
見李秋水發呆葉塵也不敢打斷,知道她是想起來當年的往事。
一直等了十多分鍾,李秋水才反應過來。
“那就這個姿勢吧。”
李秋水轉身,在門口護衛的宮女身上取下佩劍,又折返回來,挽了個劍花擺好姿勢。
葉塵只覺眼前一花,李秋水已重回原地,不由瞳孔一縮,李秋水用的正是凌波微步,自己雖也會,可絕沒她這快的速度,對李秋水的實力又有了深刻認識。
“開始吧。”
李秋水看葉塵遲遲不動,不由出聲提醒。
“那個,娘娘恕罪,還請揭掉面紗。”
葉塵心下無語,你不揭面紗,我把你畫的活靈活現,我有你‘寫真集’的事不就暴露了。
“你可得有心理準備,另外今事不得泄露半句,不然你知道後果。”
葉塵知她出手果決,趕緊發誓保證。
李秋水才將面紗摘下,葉塵卻早有預料,再說見慣了臉上有疤的人,家裏還兩個呐,不過還是裝作驚訝的樣子倒吸口涼氣。
怪不得秋水妹和童姥的仇恨到死都不能消,女子愛美本是天性,一個將人變得永遠長不高,一個就將她臉劃爛。
“怎麼,能復原再作畫嗎?”
李秋水見葉塵驚訝忍不住詢問。
“沒問題,就是娘娘得保持這個姿勢。草民開始了,馬上就好。”
一時洞內只有炭筆劃動的唰唰聲。
“好了”
不多時葉塵出聲提醒,李秋水鬼魅般一步就來到葉塵身邊。
李秋水見全畫雖未上色,可將自己的姿態描繪的極盡真,尤其是畫的自己五官,和被那賤人劃傷前一模一樣,可這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傷是什麼,自己一直都在後悔嗎?
見李秋水貼着自己看畫,這可苦了葉塵,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看着她白皙的脖頸,自己這中年人的靈魂,有點駕馭不了年輕的身體。
葉塵忙讓自己看向李秋水臉上的傷疤,可腦海裏李秋水那大尺度‘寫真集’,卻幻燈片般輪換出現。
眼看壓不住反應,葉塵運起北冥真氣,強壓心底的原始沖動,一邊默念‘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畫的不錯。”
李秋水輕撫圖上自己的臉頰,“比本宮想象的還要好。”
“多謝娘娘誇獎,娘娘喜歡就好。”
“來人啊,將這幅畫裱起來掛上。”
李秋水說着,走回了台上的座位,接着聲音輕柔道:
“不知你師承何人啊?”
“都是草民伯父教的,草民再融入了一點小手法,難入大家法眼。”
“我是問你的內功!”
‘轟’
葉塵腦海炸響,難道是自己暴露了,是剛剛自己運功壓火的時候嗎?
自己太不小心了,絕對是距離太近的問題。
念及此處,葉塵強裝鎮定:
“哦,我是跟自己三叔學的粗淺內功”
“那你這粗淺內功練出來的真氣倒挺精純啊。”
李秋水咄咄人。
“草民每必勤加苦練一番,也許是天姿,也許是刻苦感動了上蒼……”
葉塵開始滿嘴跑火車,他知道騙不了李秋水。
“夠了,你們先下去。”
李秋水聲音冷冽,伺候的宮女應聲退下。
直到這以山洞建成的宮殿就剩下兩人。
“我早查清了你的身份,六歲隨母加入一品堂,期間未出,只九歲那年去了趟大理,回來後再未外出。看樣是去大理那年有什麼奇遇了。”
葉塵聽的冷汗涔涔,不得不佩服李秋水的心思,憑借簡單的線索,這一會功夫就能猜出來。
“我這真是南海派……”
葉塵一句話沒說完,李秋水竟直接出手,揮劍刺來。
葉塵不加多想,腳下‘凌波微步’發動,踏出離位躲避。
“呶,‘凌波微步’也練成了啊,‘北冥真氣’也有三十年火候了。”
葉塵見她手中的劍並未放下,劍尖斜指地面,但卻將氣機鎖定葉塵,葉塵知道現在還打不過李秋水,只得承認。
“不錯,”
葉塵坦然承認,聲音恢復了平靜,既然被看穿,再裝下去徒惹人笑。
“晚輩確實習得了北冥神功與凌波微步。”
李秋水眼中精光一閃,手腕微動,長劍歸鞘,動作流暢自然,仿佛剛才那凌厲的一刺只是幻覺。
她緩步走回座位,重新坐下,姿態依舊慵懶,但眼神卻銳利如刀。
“何處得來?”
她問得簡潔,卻不容置疑。
葉塵心思電轉,決定編個過得去的理由,因爲他有李秋水不自己的理由。
“那次去大理,我被追掉進一處懸崖,掛在鬆樹上得活命。”
葉塵開始敘述,語氣緩慢,他要調節自己的情緒,使自己顯的不那麼緊張。
“山谷風景不錯,晚上我發現玉璧的異常,月光折射的劍影將我引入一處極爲隱蔽的山洞。山洞裏有石室。石室中……有一尊白玉雕成的女子,栩栩如生,就和娘娘長的一樣!。”
他說到這裏,略微停頓,觀察李秋水的反應。
果然,聽到“白玉女子坐像”,李秋水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抖動一下,呼吸似乎也微微一滯。
她一直以爲那是她和無崖子當年愛情的象征,卻不知無崖子刻的是李滄海。
“然後呢?”
李秋水嬌柔的聲音中,竟帶着幾分沙啞。
“我看娘娘玉像嬌美無限,忍不住從上摸到下……”
“噗嗤……你那時才幾歲,還知道我的玉像嬌美。”
李秋水忍俊不禁。
“呃,早熟……晚輩心思早熟點,然後看到娘娘玉像的繡鞋上有字,”
說着裝作臉色漲紅。
“我叩首千次,把蒲團都磕破了,裏面露出來個綢包。”
葉塵將原著段譽的經歷講了一遍,李秋水聽後感覺倒也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