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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屏幕上沒有出現什麼藝術畫作。
出現的是一段高清監控視頻。
畫面裏,許墨正騎在我身上,一拳拳砸向我的臉,嘴裏罵着:“你這個廢物!表情不對!哭的時候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那是半年前,因爲我整容後笑得稍微僵硬了一點,他對我進行的“藝術指導”。
音質清晰得令人發指,拳頭砸在肉上的悶響,回蕩在整個藝術館。
全場一片譁然。
剛剛還在嘲笑我的那些名流,此刻一個個張大了嘴巴,滿臉驚恐。
畫面一轉。
沈清坐在沙發上,手裏端着紅酒,一臉得意。
“陸陽,你說我這招是不是太損了?讓她去整成我的樣子,替我擋那些私生飯。”
陸陽的聲音更加清晰:“嫂子......哦不,那個蠢貨就是個擋箭牌。只要她在,誰知道你在國外墮過胎、私生活亂得一塌糊塗?”
“砰!”
仿佛一顆核彈在人群中炸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從我身上,轉移到了台下那個“冰清玉潔”的沈清身上。
許墨瘋了。
他臉色慘白,發了瘋一樣沖向控制台。
“關掉!給我關掉!這是假的!這是合成的!”
他想去拔U盤,想去捂住屏幕。
我怎麼可能讓他得逞?
在他沖過來的瞬間,我側身一閃,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腳,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膝蓋上。
“咔嚓”一聲脆響。
“啊——!”
許墨慘叫着跪倒在地上,抱着腿打滾。
我一腳踩在他的口,高跟鞋細細的鞋跟抵住他的喉嚨。
“許大師,這就受不了了?精彩的還在後面呢。”
屏幕上,畫面還在繼續。
這次是陸陽出的餿主意:“把她關地下室餓幾天,到時候上台肯定神情恍惚,效果更好。”
全場觀衆的眼神變了。
從鄙夷變成了震驚,從震驚變成了憤怒。
這哪裏是什麼藝術展,這簡直就是犯罪現場直播!
沈清慌了。
她維持的“高冷女神”形象瞬間崩塌,提着裙擺尖叫着想往出口跑。
“不是我!我不認識他們!這是陷害!”
我想跑?
門都沒有!
我從台上跳下來,幾步沖到沈清面前,一把扯住了她精心打理的長發。
“啊!放開我!你這個瘋子!”沈清疼得五官扭曲。
“大家看清楚了!”
我大吼一聲,從口袋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特制卸妝溼巾。
我按住沈清的臉,狠狠地擦了下去。
厚重的粉底被擦掉,露出了她真實的皮膚。
因爲這幾天吃了我加料的飯菜,再加上她本身整容後遺症的爆發。
此時沈清的臉,坑坑窪窪,浮腫不堪,甚至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流膿。
“嘔......”
旁邊有人忍不住嘔起來。
這哪裏是女神,簡直就是恐怖片裏的喪屍!
我並沒有停手。
我鬆開手,從懷裏掏出那一疊從地下室找到的舊照片,用力甩向那一排排長槍短炮的媒體鏡頭。
照片漫天飛舞,像是一場遲來的審判雪花。
“這就是你們的天然繆斯?!”
“這就是許墨口中不可褻瀆的白月光?!”
我撿起一張沈清整容前的醜照,直接懟到了一位記者的攝像機前。
“兩年前的整容記錄還在醫院檔案裏躺着呢!全套削骨、墊鼻、開眼角!”
“許墨,這就是你的藝術?這就是你的真理?!”
我轉過身,看着地上哀嚎的許墨,和捂着臉尖叫的沈清。
那種,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爽。
太爽了。
沒有什麼比親手撕開惡魔的畫皮,看着他們在陽光下灰飛煙滅更讓人痛快的事了。
這一刻,我是這裏的王。
掌控全場的復仇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