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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着電話那頭王工頭驚慌失措的哭喊,內心沒有一絲波瀾。
“林子,你聽見沒啊!大家快不行了!”
我冷笑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將他的號碼拖進了黑名單。
世界清淨了。
很快,陳董秘書承諾的三十萬就打到了我的卡上。
我立刻給母親辦了手術。
在繳費窗口排隊時,我竟然遇到了同樣來繳費的王工頭和老李他們幾個,一個個面色慘白,腳步虛浮。
王工頭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睛瞬間亮了,立刻沖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林子!你也在?太好了!你快去跟醫生說說,我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吃了什麼才中的毒啊?”
他的手勁很大,語氣裏滿是依賴和急切,仿佛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嫌隙。
老李也湊了上來,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
“是啊林子,大家都是老鄉,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們知道錯了,你大人有大量......”
我用力抽出被他抓住的胳膊,後退一步,冷漠地看着他們。
“第一,我不是醫生,你們中毒了該找大夫,而不是找我這個賣盒飯的。”
“第二,你們吃的飯,不是我做的。”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像冰錐,刺得他們臉色一僵。
就在這時,阿強也帶着他的助理行色匆匆地趕到了醫院。
他顯然是來直播作秀,順便甩鍋的。
他一看到我,立刻像是找到了目標,伸出手指着我,對周圍的人大聲說:“就是他!肯定是他!他以前賣的飯菜肯定就有問題,長期吃才導致工友們身體變差,免疫力下降,這次才會集體爆發!”
他想把髒水潑到我身上。
我看着他拙劣的表演,笑了。
“哦?那你們應該立刻報警抓我,而不是在這裏求我。”
我的平靜和譏諷,讓王工頭徹底急了。
他指着我的鼻子,又恢復了那副蠻橫的嘴臉,吼道:“林凡你這人怎麼這麼冷血!我們都這樣了你還說風涼話!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良心?”
我舉起手裏剛剛繳費的單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媽,被你們這群有‘良心’的人氣得腦溢血,現在還躺在ICU裏生死未卜,你們現在有臉來跟我談‘冷血’?”
我指了指ICU緊閉的大門,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算什麼東西?”
我不再理會他們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表情,也不再聽他們徒勞的叫罵和糾纏。
我轉身,一步步走向ICU的探視窗口。
留給他們的,只有決絕的背影。